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枸杞亦步亦趋。
姚大夫回头看了眼枸杞。
“她也会医术？”
裴姒摇头：“不会。只是担心我，这才跟出来。”
姚大夫啧了一声。
“你难不成还怕我将你拐去卖了？咱们也合作一段时日了，你就这般不信我？”
裴姒失笑。
“不是不信你。只是舍妹黏人，便让她跟着。你若是不乐意，我便和她回去了。”
说着裴姒转头要走。
姚大夫忙拉住她。
“别别别，我就随口一说，你可别真走啊！我还指望你给我做成这笔生意呢！”
裴姒挑眉看他。
“都说医者悬壶济世，你怕不是掉进钱眼里了。”
姚大夫面露深沉。
“医者仁心，但也是要养家活口的，这两者并不冲突。难道你不想多赚些银钱？”
裴姒笑着点头。
“我自然是想多赚些银钱的，越多越好。”
有了足够的银钱才能买好的药材，才能养好南星。
两人相视一笑。
这一幕好巧不巧落在某人眼中。
“咦，那不是你那未过门的媳妇么？怎么大街上和人拉拉扯扯？”
摇着折扇的洛渔正觉得冷，走到窗边要关上，低头一看就见到姚大夫去拉扯裴姒的一幕。
他便忍不住和屋里的那人说道。
刚回头，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人蓦地出现在眼前。
洛渔吓得不轻，还要说些什么，人已经被拎起领子扔到一旁。
霍衍高大的身影立在窗前，侧脸冷毅。
洛渔小声嘀咕：“明明都这么紧张人，还要在那口是心非。”
霍衍垂眸看着长街上的三人。
裴姒与那个男子有说有笑。
竟有几分刺目。
霍衍敛眸，转身大步离开。
“哎，不是，这正事还没商量呢！你人要去哪啊？”
千机退出雅间的时候还不忘将门关上。
洛渔：……
行吧，如今这镇北王开了窍，眼里就只有他那小娇妻，这旁的事啊，都得靠后。
一时间竟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就是这了。”
姚大夫在一户府门前停下。
裴姒抬眼看向门上挂着的牌匾。
许府。
盛京姓许的官人并不多。
裴姒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有几分古怪。
“这该不会是许言祯许大人府上吧？”
姚大夫：“是啊，你不知道吗？哎，怪我，忘记和你说是许大人了。”
裴姒：……
如果知道是许言祯，她便不来赚这个钱了。
毕竟当初许言祯也算是帮她解围，现在却反过来赚他的银钱，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姚大夫见裴姒愣在原地不动，凑过去低声道：“你该不会想要临阵脱逃吧？以你的本事，治这个病症应当不在话下。”
裴姒叹了口气。
“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太巧了。”
上回救许言祯的时候便探出他有心疾，恐怕今日她要来看病的便是许言祯的母亲。
这种病症最容易从娘胎里带出来。
不过他的母亲能挨到今日，倒也是不易。
裴姒没再多想。
“走吧。”
许府下人听说是姚大夫，连忙将人请进去。
裴姒下意识摸了摸脸，还好出门前乔装了一番，许言祯应当认不出她。
否则她跟着大夫出来治病的事传到裴永耳中，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许言祯也是才坐上礼部侍郎没多久，府宅是御赐之物，里头的摆设装饰并不算奢华，和镇北王府比起来可就显得寒碜了。
府中下人也都规矩本分，不曾看人下菜。
只是一路走过来，裴姒也没看见几个下人，庭院显出了几分冷清寂寥。
到了许母所在的院落，一个老妇出来迎接。
应当是跟在许母身边伺候的老媪。
“姚大夫，快请进。”
姚大夫显然是熟人了，老媪面上还带着笑，当她的视线落在裴姒和枸杞身上时，有些惊讶。
“这二位是……”
姚大夫已经想好了说辞：“这位是小人请来的医女，医术了得，兴许能救治夫人的病症。”
老媪眼前一亮，随后又黯淡下去。
“夫人这并是老毛病了，要想根治谈何容易？”
姚大夫：“总要一试。”
老媪便没再多寒暄，领着人往里屋走。
枸杞自觉守在外头。
姚大夫见了不由多看了裴姒几眼。
总觉得这女子并非裴姒口中的舍妹，倒更像是婢女。
只是这其貌不扬的妇人，竟也有婢女？
恐怕身份并不一般。
从当初裴姒拿出上好人参在他面前的时候，姚大夫就觉得裴姒并非寻常人，只是她不愿透露身份，姚大夫便识趣地没有多问。
现下也只能压下心头的好奇。
绕过屏风，裴姒就看到一个面容憔悴的妇人躺在榻上。
屋里烧着地龙，还算暖和。
许母的容颜有些苍老，但隐约能看出年轻时的风姿，眉眼处与许言祯也有几分相像。
这会见到人来，她便要坐起身。
老媪忙上前扶人起来。
许母闷声咳嗽了一会，才朝姚大夫和裴姒两人展露一个笑颜。
“又得劳烦姚大夫了。”
姚大夫摆摆手。
“这是小人该做的，夫人言重了。今日小人特意请了一名医女过来，她医术了得，兴许能为夫人排忧解难。”
许母的目光落在裴姒身上。
裴姒朝许母微微一笑。
“夫人可唤我绾绾。”
绾绾是从前的小名。
她不好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便用了之前的名字。
姚大夫也是刚得知裴姒的称呼，又忍不住看了眼裴姒。
许母从善如流。
“那就劳烦绾绾大夫了。”
裴姒在床边坐下给许母诊脉。
许母的心疾比许言祯的要严重不少，毕竟是长年累月积下的痼疾，非一日可解。
裴姒的眉头渐渐拧起。
老媪在一旁见了也有些揪心。
“绾绾大夫，可是有何不妥？”
裴姒将许母的手放回被褥里，沉吟道：“此乃痼疾，要想根治确实有些困难。”
许母似是料到裴姒会有此言，叹了口气。
“这病许多年了，所有大夫都是这么说。还是听天由命吧。”
老媪在一旁红了眼眶。
裴姒却淡淡地笑了。
“夫人此言差矣，虽说根治困难，但也并非没有法子。”
许母和老媪都吃惊地看向裴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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