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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少主的话，门主让我前来提醒少主一声，别忘了我们的计划，您现在的任务进度已经延迟很多了。”
那人一直单膝跪着，没有多余的动作，一堆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不带丝毫的感情。
“没了？”
地上那人停顿了片刻，又开口：“还有…希望您别带着多余的感情做事。”
“这是门主说的？还是你自己想说的？”沈舒怀开口，依旧是波澜不惊。
“属下只是……”那人明显慌了，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道疾风呼过，她的斗篷被刮开，脸上的面具也被划成两半，掉了下来。
窗户被破开，月光撒在那人脸上，她的发丝有些凌乱，但是丝毫不影响那容颜让人惊艳。
“你不该说这些的，夜凝。”
被唤作夜凝的女子上前一步，神色担忧紧张：“不，我要说，我要提醒您，我们的……”
“够了，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沈舒怀的语气突然加重，周身散发出可怕的杀气，似乎那人再进一步，就要将她撕碎一般。
夜凝的眼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一样，最终还是低下头：“……是。”
稍微平复了下心情，沈舒怀继续开口：“事情安排下去了吗？”
夜凝：“已经安排好了，只待一周后的赏花宴便可实施。”
沈舒怀：“那便是最好，你退下吧。”
夜凝迟疑片刻，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却欲言又止。
无数的话变成一声叹息：“属下告退。”
“……同样的话，也还给你，夜凝。”
“别带着多余的感情做事。“
夜凝离开的一瞬间，眼角挂上不易察觉的泪珠。
“……是。”
又是一阵风吹的他衣袍飞扬，油灯也被吹灭，黑暗中他的神色晦暗不明。
多余的情感么……明明只见过几面而已……
到了半夜，长青才从戚风赶回，便马不停蹄地把药交给冬寻熬制了。
季清澜喝过药后，直到第二天清晨才醒过来。
她费力地睁开双眼，便看到冬寻趴在她床边睡去。一旁的桌上还放着她喝过的药碗。
季清澜稍微活动了一下上半身，因为睡的时间久了有些酸麻。
她轻轻地从被子里抽身，没有惊动冬寻，还将被子轻轻地搭在了她身上。
走出屋外的时候，她头还有些晕。
清早的风很冷，吹的她不禁打了几个寒颤。
“大概昨日已经因为我而耽误了行程，今天还是要赶紧赶路的好。”
虽然不清楚昨天具体是怎么回事，不过她大概也能猜到肯定是季连州在她出府前就下手了。
没想到就算离开了将军府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就是安全的。
看来她必须要加紧时间实行自己的计划了。
当然，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尽快去往端明王府，她要借王妃的力，得到长公主的线索。
见天色还早，赶路的话应该也还有段时间，季清澜便在这小客栈里面随便走了走。
直到在后院，才看见了那抹玄色的身影负手立于栏边。
季清澜想上去道谢，虽然昨天她昏迷了，但是依稀也还能在偶尔醒来的片刻间记得沈舒怀为她施针的事。
这个男人，已经帮过好她几次了吧？这次还救了她的命，若她是这个时代的人，怕是都要感动地以身相许了。
季清澜盈出笑意，刚想说话，沈舒怀却先一步开了口。
“昨日的毒，大概是需要服用后过一段时间才生效的毒。”
“所以虽然毒发时看起来吓人，但其实毒性并不算特别强烈，且治疗及时，因此算不得什么大恩，郡主若是要言谢的话就不必了。
他并未与季清澜正眼相对，一直侧着身子，季清澜只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淡漠疏离。
沈舒怀稍微停顿了片刻，才又开口：“我做的事，不过是受王妃之托，郡主若是要谢，就谢王妃去吧。”
他的语气冰冷无情，就像听闻中的衡王那样，冷漠冰凉。
与之前她自己接触的沈舒怀比起来，就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
季清澜收起笑意，微微俯身：“不管王爷出手相助是为何，这份恩情清澜都会铭记在心，他日若是有能报答王爷的，清澜，万死不辞。”
季清澜说完后，本想等沈舒怀回话后再抬头，可对方只是无言地站了几秒后，什么也没说地离开了。
他走时，衣袍轻轻带起周遭的气息，淡淡的茶香略过季清澜的笔尖，心中突然苦涩了一瞬，但也转瞬即逝。
季清澜抬起头来，看着离开的背影，心中也纳闷。
“男人的心还真是多变，明明前几天还对她那么温柔……唔…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等等！”
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哈了一口气自己闻了闻。
“靠！我说人家怎么不愿意跟我讲话呢！昨天吐了以后又喝了药，还没刷牙漱口，这么臭谁愿意跟我说话呀！”
又想起起床以后她连头发也没梳脸也没洗，现在肯定蓬头垢面的，季清澜真是觉得丢人丢大发了！
她边跑回房间边想：前几日还和冬寻讨论他是不是对自己有意思，你怎么敢想的啊季清澜！
季清澜不禁为自己的脸皮厚感到羞耻，白皙的小脸也染上了不自然的红晕。
等季清澜回房的时候，冬寻也已经起来了，本来睡眼还惺忪地睁着，看到季清澜回来的那一刻立马清醒了。
“小姐你好了！”
季清澜捂住自己的嘴，避免和冬寻直接交流。
她连连点头：“先…先让我刷个牙……”
等到季清澜梳洗完毕，看着镜中又重新变得干净整洁的自己，又再次确认自己没有口臭了以后，才敢重新出门。
等她跑到客栈外，看到沈舒怀已经坐在马上了，还想上去打个招呼，证明自己现在没有口臭了！
可是靠近后，沈舒怀连看她都没看一眼。
季清澜有些吃瘪，但出于礼貌，还是努力挤出笑脸：“辛苦王爷了。”
但沈舒怀只是点点头，并未回话。
季清澜也不再自讨没趣：罢了，不愿意理我就算了！
然后扒住车门，直接利落的上了车。
冬寻正打算跟上，身后的长青突然叫住了她，手上还拿着一包用干净的小布包起来的东西。
他二话不说，直接红着脸扯过冬寻的手，将那东西塞到了她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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