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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刚进去通报,雪鸢就闯了进去。
几个师爷避之不及,连忙掩面告退。
蒙挚停下手上的毛笔,看着满面忧虑的雪鸢,问道:“出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雪鸢顾不得有丫环、小厮在场,冲上前去,握住蒙挚的手,问道:“侯爷,听穆晨说,你要去前线,是真的吗?”
蒙挚看见雪鸢眼里的泪光,心下不忍,还是推开了她的手,沉声说:“保家卫国,匹夫有责,何况我坐在这样的位置上,出征责无旁贷。”
雪鸢咬着牙,身子微微发抖,颤声说:“听说血狼族生在蛮荒之地,生食血肉,跟野兽无异。
侯爷此去,会不会有危险。”
蒙挚捏住雪鸢的肩膀,一双上挑的丹凤眼直视雪鸢的眼睛,沉声说:“雪鸢,你是在担心我的安危吗?你怕我会死?”
雪鸢的葱白玉指轻轻掩住了蒙挚的唇,不让他再说下去。
那双顾盼神飞的眼眸里有了水意,她自己也看不懂自己的心。
明明说过只是各取所需,为什么他要出征,她会这么担忧。
蒙挚轻笑一声,吻上了雪鸢的红唇,他的手探入雪鸢的衣摆,在她身上肆意游走。
雪鸢娇吟一声,颤声阻止道:“侯爷,别!这里不方便!”
蒙挚已经撕开了她的衣裙,亲吻她白皙的脖颈。
雪鸢在起伏的海浪中,迷失了自己。
当狂风暴雨席卷而来,她哭出了声音。
抵抗了这么久,她还是没能守住自己的心,真是没用。
蒙挚见她眼眸水润,小脸红红,攀着自己的臂膀,哭得难以自已,明显动了情。
他的心,也变得柔软起来。
一直在她的耳边,温柔缠绵地叫她的名字。
毛小七在院里等了半宿,也没见雪鸢回来。
她带着绿芜去前院打听,看门的蔡大娘笑着说:
“小七姑娘,后院已经落了锁,估计雪夫人今夜是宿在前边了。
你不必担心,一墙之隔,就是侯爷的书房。
有侯爷在,夫人安全得很。”
隔着围墙,毛小七听见女子欲拒还迎的娇吟声,脸上一红,告辞走了。
第二日,天光微亮,毛小七在院子锻炼,就见逍遥侯用大氅包着雪鸢,抱在怀里,送了回来。
逍遥侯将雪鸢送回屋,转身欲走,雪鸢用手指勾住了他的衣带。
逍遥侯回过身来,在雪鸢额头印上一吻,柔声说:“我进宫一趟,回来就来看你。”
雪鸢微微曲着身子,卧在锦被里,微微笑了一下,闭上了眼睛。
毛小七见她手心握着一块碧莹莹的龙形玉佩,那是逍遥侯的贴身之物。
这两人,在玩什么把戏。
毛小七叮嘱小橙好好守着雪鸢,她和穆晨约好了,今日去外面走走。
毛小七还是一身男装,白色的里衬,浅蓝色的外袍,腰上一根锦带,显得身材纤细,面如冠玉。
西侧门外,穆晨拿着根胡萝卜,正在喂他的疾飞。
疾飞膘肥体壮,毛发黝黑,是一匹七岁的骏马。
毛小七从后面拍了拍穆晨的背说:“你今天要带我去哪里?”
穆晨说:“一个好地方,你去了就知道了。上马吧!”
毛小七连连摇头:“我不会骑马。”
穆晨飞身上马,伸手握住毛小七的手腕,将她拉到怀里坐着,一夹马腹,马儿哒哒往城外走去。
约莫一刻钟时间,出了西城门,再往前走十几里路,到了一座山脚下。
山脚下有一片平整的土地,种着些水稻,山上零星坐落着几户人家。
穆晨将马缰放到毛小七手上,翻身下了马。
“这会儿你来驾驭疾风,我在后面保护你,不要害怕。”
穆晨一边鼓励她,一边讲解骑马要领。
他手在马屁股上一拍,疾风?N?N儿地跑了起来。
山风吹起了毛小七的头发,她紧张地抓着缰绳,夹紧马腹,一动不动。
还好疾风非常听话,没有将她甩出去。
沿着平地跑了几圈,毛小七渐渐也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享受骑马带来的乐趣。
日头渐渐毒辣起来,穆晨牵着马,朝山脚下一户人家走去。
他熟门熟路地开了门,进屋打了水,给毛小七擦脸。
毛小七见这就是普通的山村小院,竹篱笆围墙里面,小小的院落,三间土屋。
虽是土坯制成的,但收拾得干净整洁,看起来古色古香的。
毛小七不由问道:“这是哪里?”
穆晨说:“这是我进侯府之前住的地方,周围的人都是张叔老家人,安全可靠,你不必担心。”
两人说着话,一个半大孩子在院门外喊道:“是穆晨哥哥回来了吗?我妈让我拿点吃的给你。”
穆晨打开门,笑道:“小栓子,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小栓子骄傲地仰起头:“你们在下面骑马,我都看见了。
我阿爹早上打了一尾鲜鱼,
还有一点蔬菜,我娘让我拿给你。”
穆晨揉了揉小栓子的脑袋,问道:“你又去哪里淘了,一身的泥?”
小栓子笑着说:“上山掏鸟蛋了,还挖了些药材。
娘说药材晒干了,拿到城里换钱。
等凑够了钱,就送我去私塾念书。”
穆晨说:“那你可得好好念,念得不好,我要罚你的。”
小栓子做了个鬼脸,跑开了。
穆晨将小栓子的篮子提了进来,将上面的杂菜拿开,
下面用荷叶包着一尾鲢鱼,足足有两斤重。
他脱掉外裳,穿着里衣,蹲在井边杀鱼。
毛小七出来,见穆晨穿着白色里衣,光着膀子,面色不由自主红了起来。
穆晨毫无察觉,很快摘干净了鱼,又将菜洗干净了,放到篓子里滤水。
他收拾干净菜蔬,进了厨房,点燃打火石,将火升了起来。
厨房久未用过,有一层薄灰。
穆晨将锅碗瓢盆提到井边,清洗干净,又端回灶上。
毛小七默默地看着他忙里忙外,不由有一丝心动。
这里是穆晨小时候的家,他少年时估计也和小栓子一般,上山挖草药,下河捞鱼。
真想那个时候就遇见他。
那他就不用吃这么多苦了。
不过男孩子,吃点苦也没什么,磨练磨练心性,见识见识人心,也是极好的。
正胡乱想着,穆晨已经走到她面前,伸手在她的发上一拂,好像在抚摸她的脸一般。
毛小七的脸,瞬间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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