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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钱紧随江一牧的步伐，两人向客栈走去。
“你打得过他吗？”
面对江一牧的询问，老钱摇摇头。
“你打不过，我也打不过，只能先暂时答应，先证明我们至少有诚意，至于武擂，到时候再看吧。”
走在街上，看到蹲坐在地上乞讨的女孩，不过十来岁的样子。寒冷的天仅穿着一件破旧单衣，裸露的脚腕已经冻得发紫。看到这一幕，江一牧忍不住止住脚步，随手掏出些碎银，放在面前。
“谢谢大善人。”女孩看到碎银，双膝跪在地上，不停叩谢着眼前的好心人。
“快起来，快起来。”看着有些稚嫩脸颊，江一牧急忙将她扶了起来，心有不忍，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你爹娘呢？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
“我从小就在这里了，没有爹娘。”女孩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江一牧，相比于铜鼓寨的其他人，女孩单纯的双眼显得更加童真无邪。
嘴里长叹一声，看她被冻裂的脸颊，轻拽下风衣披在她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没有名字，别人都叫我小乞丐。”
说话间女孩肚子发出一阵咕咕声，两只无处安放的手拽动衣角，低头看着露着脚趾的鞋子，脸上的表情不知是自卑还是害羞。
“饿了吧，走，哥哥带你去吃饭。”
听到吃饭二字，女孩眼中闪过一阵兴奋。江一牧见此，脸上闪过笑意，拉着她的小手，朝相安客栈走去。
“慢点吃，小心别噎着。”
眼前热气腾腾的肉丝面早让女孩不断吞咽着口水，没多大功夫，看起来幼小身躯，竟然连吃了两碗。不仅惊呆了江一牧，就连旁边坐着的花掌柜都大吃一惊。心中不断琢磨，这么多的面，究竟去了哪里。
“这是你从哪里捡来的？她这是没有吃过饭吗？”
面对花掌柜的询问，江一牧蹙眉，示意她注意言辞。显然女孩也听到了她的话，小脸蛋瞬间变得通红，缓缓放下手中捧着的碗。
“吃啊，怎么不吃了？”
“我…我吃饱了。”女孩擦了擦嘴角，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不够就吃，吃饱为止。”江一牧瞪了花掌柜一眼，随手甩出一锭金饼，“这些钱够她在这里生活多久？”
“江公子真是阔绰大方，真以为我花九娘是个见钱眼开的人。”花掌柜白眼一翻，抬手摸了摸女孩的脑袋，说：“今后你就留在姐姐的客栈，无论想吃什么，吃多少，姐姐管够。”
三日之期，如白驹过隙转瞬即至。
为了不必要引起的争端，靖芮和春雪特意换了一身男装。一行四人徒步来到铜鼓寨的中心小广场。
此时太阳早已高悬，天气还算不错。四人并未挤入人群，而是选择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静观其变。用江一牧的话说，先看看热闹。
老钱早在昨晚，便已经将打听到的所有情况告诉江一牧。哪知自己费心费力打听来的消息，刚说到一半，江一牧竟然睡了过去。
“少爷，不然我再和您讲讲这里的情况吧。此擂不像是戏文里唱的那样，这可是生死擂。”老钱看他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有余悸。要真出点什么事情，怎么和江晨交代。更何况经过这些天相处，他是发自肺腑的把江一牧当做了主人。
“老钱，没事。不用放在心上。”江一牧对他的劝诫嗤之以鼻，也不知从哪弄来一把瓜子，倚靠着断墙，悠闲的磕了起来。
“少爷，小心驶得万年船，这里的人都不是善茬，你看看他们哪一个不是穷凶极恶，都是脑袋随时会搬家的人。在这里，只有一个原则。”老钱苦口婆心的劝诫，试图想让江一牧放弃这次机会，另寻他法。
“什么原则？”面对老钱的劝诫，江一牧始终不以为然，倒是引起了靖芮的注意。
“生死之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还能有什么！”说话间老钱不住对靖芮挤眉弄眼，示意她一同劝解江一牧，放弃比武的想法。
“一牧，不然……”
不等靖芮的话说完，便被他打断，悠然自得的说：“你们放心，我江一牧还没活够，不会就这么白白丢掉性命。你们就踏踏实实的看热闹。”
见他如此淡定，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在那么一瞬间，靖芮悸动的心泛起一阵波澜，双眸间闪过一丝复杂眼神。
“诸位豪杰英雄，铜鼓寨生死擂现在开始。”广场中心临时搭建了高台上，走上一人，身材矮小却声音洪亮，光头无眉，两只鹰眼炯炯发光。环视一圈，继续说道：“生死之擂，最后胜者赏金千两。不过奉劝诸位，生死之擂，各安天命，只论生死，不计手段，务必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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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里是擂台，分明就是屠杀场，难道这里就没有律法！”靖芮听了他的话，不由倒吸口气。这里的残暴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你也不看看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如果按照律法，恐怕每一个人都应该被千刀万剐。”江一牧凑在靖芮耳边，声音压得极低。这些话若是让他们听到，恐怕今日就不是生死擂，完全会演变成群殴擂。
“真应派兵踏平这里，将他们全部抓起来。”
“你以为你是皇帝，说派兵就派兵。”江一牧看着台上打斗的两人，嘴里还在不断叫好，在靖芮耳边继续说道：“这里也不属于梁国领土，皇帝干嘛管这里的闲事。退一步说，就算派兵围剿，又有何用，大军还没到，人家已经化整为零，撤进了鸣沙荒漠，还不是徒劳一场。”
“难道就由他们这般肆意妄为，滥杀无辜。”
听到这里，江一牧忍不住扭头看向靖芮，眼神中透露着鄙视，努努嘴，说：“你看他们哪个像是无辜。我都打听了，铜鼓寨的人，十有八九都背负血案，换句话说，活到今天他们已经算是赚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即便如此，这里也应该有属于它自己的一套制度。”靖芮心有不服，对她来说，规矩才是根本。无论是朝堂之贵，还是江湖之道。
“你说的都对，嘶….”
话刚说一半，就见台上一人的脑袋，被对方铁锤硬生生的砸开了花，脑花当场喷溅了出来。这一幕却引来台下无数人的呐喊声，却让江一牧刚刚吃下去的瓜子险些吐出。
“这…也太血腥太残暴了。”靖芮强忍着干呕，不由自主皱起眉头，视线被迫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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