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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陛下有何旨意？”
看得出来，柳方雷对梁国女帝还算比较尊敬。即便她已经被夺去帝位，口中依然称之为陛下。
“敢问王爷，对当今局势，可有看法？”
江一牧故作镇定，此时内心却已经极其混乱。自始至终他都不知道，眼前的北疆王，究竟是站在了哪一方。
“当今陛下乃是先帝钦命，皇族正统血脉，帝位传承，早已昭告天下。”
“不知王爷对废除靖文帝帝位，又作何感想？”
“哼，一国之君，无人能废。”
“好一句无人能废。既然如此，江某有个不情之请。”
不过短短几句话，柳方雷已经充分表明立场。无论他说的是真事假，江一牧悬着的心总算暂时放了下来。
“你我似乎还没到那个交情吧。”
柳方雷嘴角闪过一阵冷笑，犀利眼神装作不经意的看向宝玺，更像是在暗示江一牧。
“传靖文帝口谕。”
江一牧紧盯柳方雷，顿时会意，将宝玺高高举起。暗道：不就想要个出师有名，小爷给你便是。
“臣，北疆王柳方雷，恭迎圣谕。”
柳方雷后退一步，双手抱拳，头微低，单膝跪倒在地。
“借调北疆王麾下军士，配合江一牧，入京救驾。”
“臣北疆王柳方雷，谨遵圣谕，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江一牧哪知道圣旨什么样，只能临时起意，胡编乱造。直到耳边传来柳方雷的回应，这才暗暗长出口气。
“王爷快快请起。”
江一牧上前一步，急忙将他搀扶起来，脸上满是喜悦之色。眼前画面与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做梦也没想到，没费吹灰之力，就这样拉拢了北疆王。
“江少侠，不知想从本王这里借调多少兵马。”
既然达成了一致，柳方雷倒也显得痛快许多。在他看来，面对太后的拉拢，倒不如孤注一掷，选择大梁正统。
“不知王爷在麾下，目前有多少兵士。”
未等江一牧开口，老钱抢先一步。他深知江一牧不谙此道，生怕他一开口只要个三五千人。
“哼，和你钱不多的名字一样，兵不多。”
柳方雷抬手指着老钱，脸上闪过一阵笑意。早就觉得他有些眼熟，直到他将江晨的亲笔信拿出，柳方雷这才想起，早在多年前，曾与他在京都见过几次。
“目前可随时调动铁骑二十万，步兵八万，弓箭手两万。”
“我的天呐。”老钱不由瞪大双眼，说道：“少爷，朝廷限制四大勋王兵力三十万为限，想不到北疆王竟拿出了全部家底，足见其诚意。”
自柳方雷一开口，江一牧已被震惊。简直不可置信，三十万大军，就这么凭空出现了？
“北疆王一心为国，堪称国之砥柱，江某深感敬佩。”
“嘿嘿，少爷，不用敬佩他。”老钱满是笑意的看向柳方雷，努努嘴，言道：“此地也没外人，王爷不妨直言，若生死一战，王爷能调动多少兵马。”
老钱是谁，无论江湖还是朝堂，他都算得上是个老狐狸。北疆王在此地经营多年，仅凭他口中一句随时调动，老钱就已经看透。
“哈哈哈，不愧是幕府成员，早就听闻幕府情报缜密。既然你有此一问，本王如实相告倒也无妨。除去边关驻守将士及朝廷派往地方的驻军，共计四十万。”
柳方雷一阵大笑，脸上得意之色毫无隐瞒。
“早在先帝驾崩，本王就已料到今日之局面，索性将铁骑扩充到了三十万。”
“王爷远谋，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
老钱深施一礼，内心却乐开了花。四十万大军凭空而降，就算一人一口唾液，也能将京都淹没在洪流中。
“且慢。”柳方雷大手一挥，闪过冷笑，望向江一牧，缓言道：“本王兵马虽有，却不能让你随意借调。”
“王爷意欲如何？”
江一牧顿感头大，就好像在很渴的时候，有人在你面前拿出一碗水，只让你看，却不让你喝。
“想从本王这里借兵，还需答应本王一个条件。”
“王爷请讲。”
江一牧的心再次提起，借兵是何等大事，相当于抽走了北疆王多年根基。此时他提出条件，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两位姑娘是？”
柳方雷并未急着说出自己的条件，反倒是话锋一转，双眸同时看向了汝鄢雨桐与慕青雪。
柳方雷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困惑。
“她们是江某的两位夫人。”
听到这样的回答，柳方雷显然一怔，若有所思的看向江一牧，沉吟片刻，道：
“嘶...我曾听闻，你与当今陛下...”
“靖芮也是我的夫人。”
柳方雷刚一开口，江一牧便知道他要说什么，未等他说完，抢先一步回答了他。
“此事陛下可曾知晓。”
“当然，我江一牧做事光明磊落，敢作敢当。”
“原来是这样。”
柳方雷在大殿内踱步，口中喃喃自语。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只见他嘴角闪过笑意，再次来到江一牧面前。
“想必你也知道，我柳方雷一生纵横沙场，膝下无子，只有一女，名为柳洮洮。你们也曾见过，我就不必多说。”
江一牧点头，实在是困惑不已，关键时刻，他竟还有心闲聊。
“本王的条件很简单，娶我女为妻，北疆兵马，随你调动。”
柳方雷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江一牧愣是没缓过神来。
“嘶...这...”
“没问题。”老钱上前一步，满脸堆笑，道：“王爷，此事绝对没有问题，临行前我家大人特意交代在下，承蒙王爷看得起江家，江家愿与王爷喜结连理。”
说话间老钱从怀中竟掏出一份红喜聘书，毕恭毕敬的双手奉上。“我家老爷早有此意，您看，连聘书都已备好。”
老钱的这一波骚操作，彻底惊呆了江一牧。忍不住上前一步，询问道：“你们说的是我爹吗？”
“哈哈哈，好，既然如此，本王欣然接受。”
关于聘书，柳方雷看都未看。即便里面就是一张红纸，他也毫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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