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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牧面露尴尬,暗暗后悔,当年怎么就没有跟着先生好好念书呢。
“呵呵,紫微星意味着梁国女帝。紫微星暗淡无光,便意味着大梁气数衰败。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天下苍生将会迎来一场腥风血雨。”
子瑜缓缓摇头,意味深长的看向江一牧。而他的话和脸上的表情,令江一牧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道长的话,当真是莫测高深呐,不知所谓的惑星源自何地?”
子瑜老道士并未急着回答,而是缓缓抬起一条胳膊,缓缓指向北方后,缓言道:“星象来看,惑星在北。如果贫道没有猜错,只怕是会出自北疆一域。”
“嘶...”
听闻此言,众人倒吸口气。老道士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而北疆之事,除了褚龙外,几人都是心照不宣。
“道长既然有此本领,为何不上奏朝廷,许是大功一件。”
江一牧话中的弦外之音,子瑜真人自然听得出来。只见他轻捋胡须,笑着缓缓摇头。
“虽说佛道乃一家,但先帝重佛轻道,即便贫道上奏朝廷,又有谁会相信。”
他说的倒也没错,当年梁国一统大业,道家确实未曾出力,理所应当的受到漠视。几十年来,镇国寺在江湖中的威望如日中天,处处将道门压制,以至于道门日渐衰败。
曾身为道家得意传人的子瑜,面对如此情形,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有心重振道家辉煌,仅凭一己之力,终难与如日中天的佛家抗衡。以至于这么大岁数,还要亲自游历天下,弘扬道法。
听他语气中多少有些不甘,江一牧脸上闪过苦笑,道:“那道长又作何打算?”
“无量寿佛。昔日姜太公垂钓于渭滨溪,遇明君周文王辅佐之。今贫道有意效仿,愿得一明君辅佐,以匡扶我道门之兴也。”
看似闲聊的话,江一牧却知道,眼前的老道士,并非像以往遇到的那些江湖术士一样。不知他是真的夜观天象,还是耸人听闻,但有一点他说对了。
“难道道长只以复兴道门为己任,而对天下苍生置若罔闻吗?”
“上天自有好生之德,心怀善念乃是人之必备,正所谓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若君臣皆怀善念,子民必效仿之,造就一方净土,此乃国之根本也。”
子瑜真人寥寥数语,犹如一道惊雷,江一牧总觉得眼前一幕似曾相识,却又说不出究竟在哪里经历过。
“道长准备何处寻明君。”
“哈哈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江一牧还是微微一怔,苦笑道:“道长玩笑了,眼前不就我们这几人,难道说我们中间还能出一个君主帝王。”
“江施主明知故问。”
“何以见得?”
“天上星宿早已说明,若江公子有意,贫道愿竭力辅佐之,以早日谋得天下之太平。”
子瑜道士的话说的如此直白,江一牧却陷入沉思,是不是要辅佐还是后话,当务之急还是找到靖芮为首要。与其这样盲目的寻找,倒不如借用一下道门的力量。
“好,既然道长有心,在下便托大,有一事托付。”
“可是寻找梁国女帝?”
对于自己的心思被看穿,江一牧多少有些意外,此事自始至终都未曾向外人提及。
“道长是如何得知?”
“江湖盛传,女帝与公子有了肌肤之亲,而此时你出现在此地,只怕与梁国女帝脱离不了干系。不日前女帝被当今太后赶下帝位,此事引起朝臣混乱。以目前形式来看,怕是女帝就在镇国寺内,不知贫道分析的可对否。”
“道长果然深藏不露。”江一牧对他的分析暗暗佩服,点点头,言道:“我此次前来镇国寺,便是为了寻找她。”
“如此说来,公子天灵台一战,是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好让下面的人趁乱潜入镇国寺寻觅。”
言至此处,江一牧不得不佩服他,自己精心想出的计谋,竟然被他轻而易举看穿。同时暗道不好,既然老道士可以看穿,那么镇国寺的和尚呢?
他想的一点都没错。此时在景远的禅房内,几位暂居在此的香客毕恭毕敬的站立在一侧。景远老和尚的眉头已经拧成了道线。
“如此说来,他就是江一牧了。”
“一定是他,长相和皇华驿的通缉令一模一样,就算天下有相似之人,也不会如此相像。”
“好了,诸位先行退下吧。”
景远缓缓挥手,众人退出房门,此时禅房内仅剩下景海与六大弟子的其中五位。
“此事你们怎么看。”
“哼,师兄,管他是谁,今日屠杀本寺弟子多人,若不将他碎尸万段,今后镇国寺还有何颜面立足于世。”
“对,杀了他,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镇国寺。”
“江一牧本就是朝廷钦犯,镇国寺理应为民除害,然后昭告天下,以稳固本寺的地位。”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正在大家众说纷纭时,人群中走出一个干瘦的老和尚,缓言道:“此子既然独身闯入镇国寺,怕不是心血来潮,其中必有缘由。”
“靖文帝。”景远一针见血,脸上闪过苦笑,继续说道:“看来本寺的祸事即将来临。”
“师兄,没有那么严重吧,靖文帝已被太后所废。即便朝中还有些老臣效忠于她,那又如何,谁能知道她在此地,再退一步说,就算她能耐再大,又有何用,只不过是一个得了失心疯的傻子。”
景海的话得到了大家一致认同,其中只有两人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另有所思。
“恐怕事情并非你们想象的那样简单,江一牧既然得知靖文帝在本寺,那么他人也会得知,纸终究包不住火。”
“师兄是不是过于杞人忧天了,我镇国寺高手如云,即便他江一牧再有能耐,今日不还是差点死在我的棍下。”
“话虽如此,想要杀他恐怕不易,尤其是半路杀出的子瑜真人,明显就是在庇护江一牧。”
“难道他们之间有所关联?”
“有可能,道门这几十年销声匿迹,听闻子瑜一直在试图重振道家辉煌,他们一定是达成了某种合作。”
“哼,子瑜也不过如此,干脆我们一不做二不休,连同子瑜一起除掉。”
面对众人间七嘴八舌的讨论,景远挥手,待到众人安静后,说道:“今日镇国寺丑态毕露,不日便会传之江湖,此事兹事体大,我等均无权决定,还是请住持来决断吧。”
“景远师叔,我们是否将靖文帝转移至他处?”干瘦老和尚再次站出,一脸担忧的询问。
“明镜师侄,你有何见解?”
“江一牧来本寺,却对靖文帝一事只字未提,甚至连家门都未曾道出。与他同行的慕青雪,怕是颇有来历。”
景远点头,对于明镜的见解十分认同,说道:“诸位可能不知,慕青雪今日所用剑法,多年前我曾有幸目睹,数十人命丧当场,其威力非今日可比。”
“她的剑法确实奇特,假以时日,只怕江湖中难有敌手。”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位叫做慕青雪的女子,应当是来自哀叹雪原。若真是如此,麻烦就大了。”
“师兄,这有何惧,哀叹雪原早在多年前便已经凋零,他们已经成为了过去。就算哀叹雪原还在鼎盛时期,又有何妨,凭我们现在的实力,灭他全族。”
景远看着自己的师弟,训斥道:“你知道什么,当年那一剑你是没有看到,幻虚境又如何,照样惨死在她的剑下,即便是我,也未必能在她的剑下活命。”
此言一出,众人瞬时安静了下来,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令景远都如此畏惧。
“原以为能讨好太后,想不到这个疯子却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实在不行,连同她,一起...”
“万万不可,师弟,赶紧断了这个念头。”
未等景海说完,景远连忙出口阻止。若真是将靖文帝处死,那可犯了天下大忌。太后如何,身居高位,就连她都不敢处死靖文帝,这样的祸事,躲还来不及,哪还有往上凑的道理。
“这样吧,你们即刻派人去打听这江一牧到底是何许人也,包括他的身份背景,师承何人,这几日我先稳住他们,看看住持到底作何打算。”
众人退去后,禅房内的景远缓缓站起,站立在门口。望着满天星斗,眉头紧锁,口中长叹口气。
后山的小院内,江一牧伫立在院中,望着悬挂于头顶的明月,心中更是感慨万分。身后传来一阵轻盈脚步,随之而来的是伴着凉风吹来的香气。
“雪儿怎么样?”
“师姐只是有些虚弱,并无大碍。倒是你,硬挨一掌,伤的很重吧。”
轻柔之语入耳,江一牧转身,脸上闪过苦笑,抬手轻抚着她的脸颊,询问道:“你的伤怎么样?”
“并无大碍,恐怕短期内也无法动用真气。”
“无妨,有我在,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伤你分毫。”
话虽然这样说,但江一牧的内心多少还是有些愧疚,毕竟今日的局面,完全是因为自己一意孤行才造成。
“你的伤如何?”
汝鄢雨桐怒视他一眼,再次追问。
“放心吧,我没事。别忘了,除了玄冰真气,我还有纯阳真气。”
说话间江一牧故意用力拍了拍自己胸口,脸上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却暗暗咬牙忍受着五脏六腑传来的阵阵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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