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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真璨实话实说，这件事就是李博做的不对，这头答应完转身就卖队友，太不地道。
而他说完后，两人陷入了沉默。
许久后，白沙再开口，声音柔和许多。
“你一定是有什么难处，对吗?”
迎着那双看向自己，神情复杂的眸子，陈真璨渐渐意识到事情不太对。
这“白沙”是男是女?李博身上有情债?
“你让我失望，我何曾让你失望过?”白沙继续道，声音融合在钢琴声中，仿佛琴音也被她的情绪渲染，哀叹、悲伤。
“我这几天一直跟着你。”
说着，白沙摘下面具。
看清对方的脸后，陈真璨差点没把吃的晚饭吐出来。
太特么扯了!
这不就是刚才那沙县小吃老板吗?
随着白沙被黑布缠绕起的手，再次抚过脸颊，面貌再次接连发生变化。
公交车上，投来羡慕眼光的大学生，
银行大厅，实习生浓妆小妹，
乐天堂门前，推车小哥……
这就是伪装者的恐怖，在自己不经意间，已经与对方路过了数次。
若这是派来暗杀自己的杀手，估计这会正在阎罗殿抱怨自己的头，为什么被人削的这么平呢。
最终，白沙又戴上了面具。
“还记得当初吗?”
嗯?
陈真璨没整明白，这句当初几个意思?
根据李博记忆，两人就算关系密切，可应该是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见陈真璨沉默不语，白沙自顾自说起。
“我，可是你一手培养起来的。曾经我以为你无所不能，现在我看到的你……无所不能啊。”
“不，我现在还能有所作为。至少可以站在你面前。”陈真璨反驳道，在得到李博身份后，他认为自己比之前强多了，即使责任和风险也多了。
“记得你第一次送我的礼物吗?”白沙突然问起。
陈真璨仔细去回忆，却自己发现明明是记得，李博却自主地将那部分涂抹了，变得模糊。
但潜意识告诉他，就在此时的身边。
身边有什么?
教堂、排椅、祷告十字架……还是骰子?
都不对。
“你果然忘记了。”白沙看到陈真璨皱起眉头，释怀道。又反而安慰起了陈真璨。
“没事，我早就知道你会忘记，其实并不是忘记，是你本能不愿想起。”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当初的你，错了……”
“白沙，你还愿意跟我合作吗?加入我组建的势力，把丢失的一切夺回来?”
陈真璨被白沙说的愈发心慌，直接打断对方，坦白道，现在他没有心思再去构思什么语言艺术，再被对方说下去，他都不知道自己会说什么话。
“因为你，我认识了“红宝石”。但也因为你，“红宝石”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既然你忘记了，那我就帮你想起。”
说到此处，白沙声音渐渐变冷。
“打一架?”陈真璨看出对方的架势，挑明问道。
“我会封锁异能，与你维持在相同水准。”白沙蹬地向后翻起，踩在教堂前台上。
打吧打吧……打赢了估计对方就会答应自己了。
要是打输了，拼尽全力还无法挽回，那就回去再说。
之前来时预设的情况，完全跟现实发展截然不同，他现在心乱如麻，也没法继续组织思路，莽头打架，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法。
“你要小心了。”陈真璨收回心神，摆好格斗术。
突然，前台之上的白沙产生变化，如夏日的冰雕般眨眼间融化成水，遁入黑暗中。
陈真璨早有所料，心中默念三声，转身飞踢向左侧虚空，却不料踢出的脚被不明物体缠住，将他拉入黑暗。
他见势不妙，急忙剩下的单脚发力，再蹬了进去。
而就在他于空中身体与地面平行之时，白沙身影出现在正前方，手中利刃一晃而过冲向陈真璨。
陈真璨试图用手臂去干扰抢夺利刃，可白沙的身体临近时，陡然化作一团雾气散去。
砰!
真正的白沙从黑暗走出，一脚踹飞陈真璨，踹的他跌落到排椅中，砸的木屑纷飞。
陈真璨匆忙爬起，白沙挥舞着利刃已临近身前，这次不是幻象，而是真实的锋刃。
锋刃有条不紊地维持在一个节奏上，闪烁的刀光毫不客气，狠狠刮向陈真璨，他则手忙脚乱地抵挡，双臂伤痕累累，身体一路退到教堂墙壁。
下一瞬间，白沙袭来，他身体靠墙，翻滚向一旁。
啵———
白沙的身影钻入墙壁中。
这时，陈真璨明显听到，身边的钢琴声愈发急躁，有序的弹奏中异常狭促。
但不等他思考其中的问题，排椅中一张木凳飞来，呼啸声擦在耳边。
陈真璨迅捷地低头躲过，木凳在他背后空中，变化成白沙的身影，将利刃掷出，插入他的脑颅中。
“你输了。”另一旁黑暗中，白沙走出。
陈真璨却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在利刃打在头上消失的刹那间，捕捉到了方才忽略的细节，眼眸渐渐瞪大。
“你输了!”见陈真璨不理会自己，白沙增大声音重复道。
“哈哈哈……”陈真璨忽然笑了起来，眼中没有失落，只有兴奋。
不去管眼前的白沙，他急匆匆地往楼上赶，登上楼梯，看着那个在露天阳台演奏的单薄身影。
他快步走了上去，从背后保住了对方。
这一刻，钢琴声断，一楼教堂中的白沙，随着琴声消散在教堂中。
是钢琴!
李博当年送给白沙的第一个礼物。
就是钢琴!
当初，李博在培养白沙时，因为对方提前半个月达到目标完成任务，也因任务导致腿部受伤，需要静养半个月。
所以，为了帮白沙打发时间，放松心神，便送了她一台钢琴。
还亲自教授白沙如何弹奏。
此后，白沙逐渐沉迷于钢琴演奏，对训练和任务都有了懈怠，一有空余时间，就坐在那架钢琴上。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李博，不认为钢琴能用来暗杀人，更像是玩物丧志。
在劝说无果后，他当着白沙的面，愤怒地把那架钢琴砸的稀碎。
当时激动地白沙与李博大吵一架，转身离开训练基地，失去理智地接下了极难的暗杀任务。
最后，若不是李博及时赶到，白沙就要命丧黄泉。
即便如此，白沙也没了一条胳膊，至今戴着科技假肢。
出于愧疚，李博自己将这一段记忆封印了起来。
出师后，白沙在“红宝石”的建议下，重拾钢琴技术，并能够使用琴音来延续自己的伪装术，运用于暗杀。
就比如刚才，若是与陈真璨水平相仿的对手，恐怕至死都不知道，他从始至终在跟琴音对决。
所有的身影，全是琴音制造的幻象，如同一个领域，只要在琴音所及的地方，白沙的暗杀无处不在!
“是，我错了。”陈真璨笑着说。
【作者题外话】：一轮了，书友们帮帮忙，成败在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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