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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弗里此行是去神学院拜访拉曼康拉德主教,这是他在神学院主修的历史神学论专业导师,另外康拉德主教还是进深讲道学理论的学术带头人,在神学理论方面颇有建树,未来三年杰弗里将要在康拉德主教的教导下系统的进行神学理论的学习。
杰弗里去圣帕特里克大教堂的时候是早上九点左右,等和海伦女士交谈完毕已经到了下午,此时午饭问题还未解决,很明显今天来不及回家吃饭了,杰弗里决定找间饭店先去把肚子填饱。
斯特兰的午餐一般来说都比较简单,除了富人阶层会把午餐当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外,中产阶级一般会在午休时间去公司门外的快餐店或咖啡厅吃顿便餐,午餐的种类也比较简单,无非是些炸鱼薯条,烤饼卷肉,肉酱面、三明治、黄油面包之类主食,搭配咖啡、红茶或者牛奶等饮品,很少有人选择喝汤,因为做汤时间久且麻烦,对于工作繁忙的人们来说很不方便,如果是低收入群体的话,午餐就更简单了,往往是一条长棍面包配着清水就是一顿简易午饭。
杰弗里走进了一家名为吉姆和格雷兄弟之家的啤酒屋,点了一杯麦芽啤酒,又要了一条长棍面包,一份煎鱼排,总共花费了一法令零十里克。
来这里吃饭的多是一些生意人,附近商铺的店员,还有一些路边摆摊的商贩,以及少量的学生,这里是莱茵河汇入南安海的入海口,因此店铺里提供的鱼类比较丰富,找了一个靠窗的角落,杰弗里安静的享用午餐。
现在已是下午两点多,啤酒屋里吃饭的人并不多,不过倒是有不少专门跑来喝酒的人聚在一起闲聊,其中一个红胡子的瘦高男子端着啤酒杯打了个酒嗝道:
“听说了吗?左岸区仓库那里出事了。”
“舒尔特,你又喝多了吧?天天胡吹大气。”
旁边一个穿褐色夹克的胖子说道。
被称为舒尔特的瘦高男子瞪大了双眼,好像因为胖子的质疑而愤怒:
“死胖子,我就知道你妒忌我比你人脉广,老是挤兑我,不过这次我可没说谎,这次是真的。”
舒尔特说完有些得意的看了周围一圈,似乎颇为享受成为别人眼中的焦点。
“那你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胖子问道。
“凭什么告诉你?你又不给我钱,除非,这杯酒你请。”
舒尔特眼神一转,有些无赖的说道。
“切,舒尔特,还说不是撒谎,又想骗吃骗喝了吧?”
这次不仅是胖子,连周围几个喝酒的人都齐声嘘了起来。
“没有,我没说谎。”
舒尔特极力否认:
“这次是真的,我有朋友在警视厅,他告诉我的。”
借着酒劲,舒尔特有些激动,甚至口水都喷了出来。
杰弗里不动声色,端起啤酒喝了一口,意外的是酒的口感还不错,入口是浓厚的小麦香味,吞下肚后齿颊间还有一股清爽的回味。
啤酒屋里气氛更加热闹了,尽管舒尔特极力辩解自己不是撒谎,但是没人相信。
“好吧,好吧,我告诉你们就是,反正过不今天警视厅也会把这件事公布的。”
舒尔特终于认输,决定把这个消息说出来,虽然跟自己没半毛钱关系,不过在好奇心的支使下杰弗里还是支起耳朵认真听其来。
“前段时间,警视厅接到报案,说在左岸区的的仓库那出了人命。”
左岸区?杰弗里回忆了一下斯特兰的街区布局,左岸区并不是斯特兰的行政区划,之所以被称为左岸区是因为这块区域位于莱茵河的支流兰西河左侧,因为西区属于斯特兰商贸区,商贾云集,货物流通量大,为了节省运输和存储成本,市政厅在西区远郊兰西河的左侧划出了一块区域,建立了许多大型仓库,用来存放货品物质,久而久之,这里就被人们称为左岸区。
舒尔特喝了一大口酒,看着身边认真听他讲话的人们,不无得意的道:
“我那个朋友就是警视厅负责左岸区的刑侦警察,他全程负责跟踪这个案子。”舒尔特炫耀道。
“不就是特瑞西警官吗?什么时候他成为你朋友了?我记得他起码把你送进过三次监狱。”
旁边的胖子有些不服气,嘴里嘟嘟囔囔道。
舒尔特见周围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也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
“说起来就奇怪了,你们猜怎么着?”
见没人回答,舒尔特自顾自说道:
“仓库区出的这起命案还不是个案,特瑞西警官说了,死者的死法和前段时间的几起命案相同,警视厅的法医在验尸后没有发现死者身体有受外伤的痕迹,都是在深夜睡眠中不知不觉就死去的,这次死的是看管仓库的管理员,等人们发现他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啤酒屋里人们面面相觑,前段时间发生过命案他们倒是听说过,不过当时是在其他区域,离他们生活比较远,也没人去关心这些,但是现在这个发生在左岸区的命案就在他们身边,这帮喝酒的人多半是从事体力劳动的单身汉,有些甚至就是在左岸区负责搬运仓库的货物,现在听说了这起命案忍不住有些惊疑不定。
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留着络腮胡子的壮汉问道:
“舒尔特,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是特瑞西警官告诉你的吗?”
“那当然,前几天我因为拿了点别人遗失的东西,就被人举报送进了警视厅,在那里我亲耳听特瑞西警官说的。”
“偷就是偷,别给自己脸上贴金。”胖子又一次无情的拆穿了他。
舒尔特也不生气,端起啤酒喝了一口:
“还记得上个月市政广场旁的那个流浪汉吗?他的死状和这次仓库死的保管员一模一样。”
“你是说老彼得吗?我认识他,他不是喝酒醉死的吗?”络腮胡子壮汉说道,虽然已经深秋,但是他依然穿着只有夏天才穿的露肩短袖,一身精壮的肌肉把短袖撑得鼓鼓囊囊,让人一瞧便明白这是一位从事体力劳动的人。
“对,就是他,根本不是警视厅说的醉死的,只不过警视厅没有收集到证据而已,真实情况是根本不知道死亡原因,只能这样对外宣称,只有你们这些人才会相信。”
舒尔特很享受对身边一圈人智商上的优越感。
“特瑞西警官还说了,这几起案子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受害人都是独居生活,身边没有其他人,并且远离人口稠密区域,这次左岸区的仓库管理员也是一个人居住,对了,亚瑟,我记得你好像就在左岸区仓库做搬运工吧?这件事你听说了吗?”
被称为亚瑟的壮汉一时间有些紧张,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大口:
“尤金斯,死的人叫尤金斯,这个人我认识,他死之前的当晚我还和他喝了一顿酒,没想到当晚他就死了。警视厅已经传唤过我好几次,现在我都有些不敢再去左岸区仓库工作了,正想来这附近打听打听有没有其他什么工作。”
虽然外表看起来孔武有力,但是在面对这种事情时亚瑟还是略感害怕,有些担忧的道:
“没想到尤金斯死的这么诡异,老天,当晚我还和他开玩笑,要是喝多了就不走了,他那个仓库是我在负责,我在那里有简易床铺,不过幸好想起来工头说过要发薪水的事,因为着急找工头领薪水还账,当晚就没在那住,没想到躲过了一劫。”
亚瑟说起来还是有些后怕。
后边杰弗里已经没有兴趣再听了,这类出现死亡的案子在斯特兰这个大都市每天都有发生,除非像刚才亚瑟一样,故事是发生在自己身边并且主角是自己认识的人,否则其他人是不会分出过多精力去关注的,另外即使关心也没用,自己只是普通人,这类事情有警视厅,有帝国安全局,有军部特勤处,甚至还有皇家监查院,这些都是在卡维拉帝国拥有调查执法权的官方组织,他们所掌握的信息和实力都远非普通人可比,只有这类官方组织才会关心这些事。
在给了服务员5里克小费后,杰弗里悠闲自在的沿着红磨坊路继续向神学院走去,约莫半小时左右,远远的便看到了神学院的大门。
与圣帕特里克大教堂不同,神学院是由多座建筑组合成的建筑群,被一个大大的庭院所包围,大门是两扇高高的铁艺栅栏做成的,两扇门上各有一个金色半圆造型,合起来就是太阳神教的图案。
杰弗里走到门口,向门卫说明情况后,从大门一侧的侧门进入了神学院。
一进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不大的广场,广场中间伫立着几座雕塑,多是些太阳神教里神?或者圣人的塑像,四周围绕着一圈喷泉,此刻喷泉正在向上吐着水花,形成一个个图案,煞是好看,甚至吸引了不少街上的行人驻足观看。
此时正是上课时间,学院内人并不多,只有几个身穿象牙白色教士服的学院老师和学生匆忙走过。
根据门卫的指点,杰弗里朝着一座四层高的因纽特式小楼走去,拉曼康拉德主教的办公室就在那。
在小楼三层东侧的第二个办公室,杰弗里见到了自己的专业导师,拉曼康拉德主教,这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年纪六十上下,中等身材,蓄着一撮短而硬的八字胡,一双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老人颧骨很高,脸上刻满皱纹,走起路来步履矫健,丝毫看不出老态,精神矍铄仿佛像个年轻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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