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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呼喊:
“杰弗里先生,没想到你也在,实在太好了。”
杰弗里抬头看去,是菲利克斯和安娜两人,很明显,菲利克斯看起来格外高兴,而安娜则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杰弗里。
端起餐盘,杰弗里笑着凑了过去,主动问道:
“你们每天都会在审判庭吃晚餐吗?”
安娜理了理额前的碎发,随意的说道:
“文职人员和外勤人员一样,需要每天有人值夜,今天正好轮到我,至于菲利克斯……”
“我独身一人,晚餐在哪吃都一样,在审判庭还更方便些,人多也热闹。”
杰弗里心下了然,审判庭许多文职人员都是牺牲的正式成员家属,安娜曾经跟杰弗里说起过,菲利克斯父亲曾是一名超凡者,因为在打击邪教方面做出了不少成绩,因此遭到邪教势力打击报复,最后全家五口人惨遭邪教灭门之祸,只有菲利克斯因为上学的缘故幸免于难,其父亲、母亲、哥哥,妹妹全部遭到邪教毒手,尸骨无存,这让菲利克斯的情绪一度陷入崩溃之中,后来是劳伦斯队长和审判庭的另一位超凡者,精神领域的专家玛格丽特夫人,在对菲利克斯进行了长期的心灵安抚后,才让他逐渐恢复过来,但是从此之后,菲利克斯整体性情大变,原本开朗阳光的大男孩现在变得非常内向自闭,对所有事情都缺乏安全感,唯唯诺诺,极不自信,平时和别人的沟通交流也只有队长和安娜等几个熟悉的人。唯一不变的是,菲利克斯对邪教势力的仇恨和对成为超凡者的渴望。
然而命运就是这样爱捉弄人,原本报仇心切的菲利克斯,在经过多轮的测试后,却没有获得任何一个超凡体系的认可,审判庭提供的不同体系的超凡之力,都好像与菲利克斯绝缘一般,最后无奈之下,劳伦斯队长只能安排菲利克斯担任审判庭的文职人员。这也是让菲利克斯非常遗憾的地方。
“杰弗里先生。”菲利克斯左右看了一下,小声问道:
“您晋升超凡了?”
杰弗里有些意外,拿纸巾擦了擦嘴角后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他们的说法。
安娜和菲利克斯对视了一下,菲利克斯一脸兴奋,而安娜看向杰弗里的目光则颇为复杂,既有开心高兴又有担忧悲伤,总之是一种非常复杂的心情。
不过菲利克斯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的心情只有羡慕和激动:
“真是太好了,杰弗里先生,我真为你高兴,能够亲手除掉那些污秽的邪恶生物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一件事情啊,这样的机会非常难得,并非人人都有。”
说到这,菲利克斯显然情绪有些低落起来:
“不像我,连成为超凡者的机会都没有,想要为家人报仇不知何年何月呢。”
安娜略带歉意的看了杰弗里一眼,然后用责怪的语气对菲利克斯道:
“菲利克斯,你又来了,杰弗里先生刚刚晋升超凡,你就不要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了。”
菲利克斯自己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合适,连忙说道:
“不好意思,杰弗里先生,在您刚刚晋升超凡的时候,我不该给您说这些的,您现在本该高兴庆祝才对,很抱歉影响到您的心情了。”
杰弗里拿起葡萄酒喝了一口,对菲利克斯真诚地说道:
“你不用道歉,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菲利克斯,你的遭遇令人痛心,我想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痛苦的事情了。”
杰弗里拍了拍菲利克斯的肩膀,继续说道:
“但是人总得往前看,我们不能一直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之中,你还年轻,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将来你还要结婚组建家庭,然后有个自己的孩子,这些痛苦不应成为阻碍你开始新生活的羁绊,菲利克斯,看开点,放下痛苦,面对新生活,安娜,我说的对不对?”
最后一句杰弗里是对安娜说的。
安娜碧绿色的大眼睛打量了杰弗里几秒钟后才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呃,你说的没错,我认为您说的非常有道理,事实上劳伦斯队长和玛格丽特夫人也是这么说的,不过,杰弗里,刚才你说话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个16岁的年轻人,更像是……”
安娜沉吟了一阵,随后忍着笑意说道:
“刚才你的样子像极了教会里那些上了年纪的神父老头们。”
安娜话音落下,菲利克斯也收起心情,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杰弗里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我有那么老吗?
……
第二天是星期日,在审判庭吃过早餐后,杰弗里搭乘公共汽车回到东区埃德蒙顿家族的别墅中,原本杰弗里打算再次和露西娅深入聊下的,但是伯爵夫人说昨天下午露西娅回到家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当天晚上便回了学校,理由是有个实验需要完成。杰弗里明白露西娅这是在躲着自己,不过现在自己也晋升了超凡者,很难保证不被露西娅知晓这件事,既然瞒不住,只能向她坦白,不过现在她回了学校,那么这个消息就不用那么早透露给她,这样倒也不错,杰弗里暗暗盘算着。
下午,杰弗里去了一趟神学院,见到了康拉德主教,主教大人对杰弗里成为超凡者一事倒没有表现出来多大反应,或者说是毫不在乎过更合适一些,在康拉德主教看来,成为审判庭成员几乎便等于超凡者了,如果杰弗里没有晋升超凡才会奇怪呢。
对于杰弗里操纵师体系的选择,康拉德主教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看法,毕竟每种体系都有各自的特点,优点缺点并存,甚至还有许多更加诡异莫名的体系不为人所知,操纵师虽然数量并不算多,但是在历史上倒也常见,康拉德主教自己就能举出几例,各大教会都有过操纵师的存在,用主教大人的原话来说,这就是一个颇为倾向于技巧性的体系,需要杰弗里自己不断领悟适应,同时还得多加练习,主教大人虽然自己不是超凡者,但是对超凡体系的理论研究却在业内首屈一指,对于康拉德主教的话,杰弗里还是非常重视的。
周末就这样过去了,周一杰弗里正式成为了光明审判庭的正式成员,劳伦的队长带着杰弗里在员工休息室正式和大家见面,审判庭的许多成员杰弗里其实都已经见过了,不过有些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还是第一次见到,因此杰弗里又做了次自我介绍,劳伦斯队长对杰弗里勉励的几句,又说了些正式成员之间才会讲的内容,直到这时杰弗里才了解,原来每个审判庭分部成员都不是固定的,人员之间流动也比较频繁,一般来说是教会中枢根据不同地区的情况来进行人员分配,比如某地区出现了没有实体的邪物滋事,也即是灵魂类魔物,这时像机械操控类偏物理攻击的体系就很难发挥作用,而像圣光、灵魂、死灵之类体系对此类魔物就很容易发挥专长。
这应该就是这个世界的轮岗制度吧,杰弗里腹诽道。
等大家相互熟悉后,劳伦斯队长从员工休息室的沙发上站起身,走到众人前方的位置,然后说道:
“距离上次马特洛索夫在斯特兰杀人案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了,这期间审判庭调查人员一直未停止追踪马特洛索夫的行踪,但马特洛索夫非常狡猾,往往我们刚刚得到风声准备对其进行抓捕时,就被他提前逃掉,多次让审判庭的人员扑了个空,这消耗了我们大量的人力物力,对今后即将开始的太阳节和皇帝登基庆典非常不利,让我们非常被动。”
说道这里,劳伦斯队长看着坐在前排的哈罗德执事,然后说道:
“这次哈罗德执事前来有着特殊的目的,就是关于马特洛索夫行踪。”
哈罗德执事没有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而是搬来一张硬椅,凭他的体型来说,审判庭的沙发根本坐不下去,杰弗里严重怀疑审判庭的沙发能否支撑得住哈罗德执事的体重。好在哈罗德执事自己也明白这件事,主动要了张硬椅来参加审判庭成员的会议。
劳伦斯队长说完后,哈罗德执事没有起身,他坐着的身高几乎快和劳伦斯队长平齐了,看了看周围围拢成一圈的审判庭超凡者成员,哈罗德执事声音洪亮的说:
“根据我们最新掌握的消息,斯特兰的地下超凡市场近期会有规模颇大的交易活动,到时整个斯特兰大部分的地下超凡者都可能参加,同时,超凡市场可能还会出现许多交易的超凡物品,这些超凡物品有些是教会明确要求禁止的,我们猜测,如果马特洛索夫还留在斯特兰的话一定会去超凡市场,这对大部分未在官方机构登记注册的超凡者来说是难得的机会,毕竟没有组织的超凡者想要获取超凡物品极为不易,即使这次没有抓捕到马特洛索夫,我们也能掌握斯特兰地下超凡世界的准确情况,这对审判庭来说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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