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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九岁？”季羡鱼瞳孔放大，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又问，“你是感染了瘟疫后变成了这样？”
“嗯……算是吧，我也不太懂。”
季羡鱼抓住她的手臂，赶紧把脉，又问她：“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身体不舒服的？”
“好像是……是五天前吧。”
“你还记得当时你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吗？”
“吃了晚饭后，觉得肚子热热的，然后睡了一觉，被难受醒了，我觉得好热，头好疼，还想呕吐。阿爹阿娘吓坏了，抱着我去找大夫，不过那个大夫好像也看出来问题，就给我开了药，我吃了都吐出来了，然后我阿爹阿娘也变得跟我一样了。”
“那你阿爹阿娘呢？”
“在睡觉呢！他们都睡了好几天了，我变成了这样子，太丑了不敢去叫他们。”
“那你带姐姐过去看看他们好不好？”
“好！姐姐你跟我来。”
小女孩答应得很干脆，对季羡鱼有着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季羡鱼一边跟她走着一边问道。
“我叫娇娇，姐姐你呢？”
“季羡鱼！”
小女孩空耳听成了“咸鱼”。
季羡鱼哭笑不得，纠正道：“是羡慕的羡，咸鱼的鱼。”
“那我知道了，羡鱼姐姐，很高兴认识你。前面就是我爹娘的屋子了。”娇娇指着前边约莫一百步距离的屋子说道。
“好。”
娇娇又接着说道：“我家以前很热闹的，可是出了事之后，大家都走了，就只剩下我跟爹娘了。”
“那这几天你一个人，饿了怎么办？”
“厨房有地瓜，饿了我就吃一点。”
“就没想着出去求救？”
娇娇摇头，“不能出去，官老爷说了，所有的人都得在家待着，哪里都不能去，谁敢跑出门，见一个就打死一个，可吓人了。”
“那有人来过吗？”
“有啊，姐姐你啊。”
“除了我，就没有别人来过了？”
“没有。”娇娇摇头。
季羡鱼若有所思，一百步的距离很快就走完了。
她在门口，还未推门，就闻到了屋里浓烈的血腥臭味。
只怕娇娇的爹娘是凶多吉少了。
“姐姐，爹娘见了我这样子，会不会吓死？”
“不会的。”
因为他们已经死了，季羡鱼心说。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娇娇，仿佛想明白了什么，伸手推开了门。
“跟姐姐进去吧。”
娇娇犹豫了一下，“姐姐，我真的不会吓到爹娘吗？”
她一边问，一边往后退。
“不会！”
季羡鱼拉着她的手往里走，走到床边，看见了一地的黑血。
娇娇好奇地歪了一下脑袋，“这是什么东西，黑乎乎的？是墨水吗？”
“不是……”
季羡鱼掀开床帐，接着掀开被子，一股黑血哗啦地一下，流到了地上。
她躲得及时，没有被溅到。
娇娇望着空空如也的床，疑惑不解，“爹娘不在啊？我记得他们一直都在屋子里没出去啊？”
“呕——”
季宴如和许贤两个人顶不住这满屋的腥臭味，在外头吐生吐死。
季羡鱼往外看了一眼，目光又回到了娇娇身上。
“娇娇，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没有啊。”
“那你再闻闻这个呢？”季羡鱼拿出了一颗香味丸，凑近娇娇的鼻子。
娇娇摇头，“什么都没闻到。”
看来这瘟疫还能让人丧失嗅觉啊。
“你跟姐姐走，姐姐带你去治病。”
“可我爹娘……他们去了哪里？娇娇想找到他们。”
“等你病好了，会见到他们的。”
“真的吗？”娇娇神色激动，“那我跟姐姐走，姐姐可要快些把我治好，我想见到爹娘。”
“好！走吧！”
她把娇娇带到外面，用银针封住了娇娇身上全部的穴道，并将一个百宝丸塞进娇娇口中，然后交给了许贤抱着。
“季大人，她这是有救没救？”
季羡鱼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再说吧，我们得用最快的速度把全城的人家全走一遍。”
然而，最快的速度，也是花了四个时辰。
中间她还回了一趟衙门，把大虎捡回来的人，解了他们身上中的麻醉药，又给他们喂了大虎同款毒药，让他们帮她做事，所以才能只是花了四个时辰，把全城的情况都摸了一个底。
一个县城，全都空了，只剩下不到三十个活口，还都是得了瘟疫侥幸不死的妇孺。
他们的病症有的比娇娇严重，有的比娇娇略轻一些。
季羡鱼把这三十人集中到了衙门，开始替他们医治。
她不眠不休，熬了三个日夜，总算是把这些人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刚要躺下休息，无双就找来了。
“主子，属下在黑水县有了重大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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