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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未晚话音刚落,地下沐未馨便失声交道,让所有人都忍不住侧目。
“馨儿!”
林何琴连忙制止,而后上前告罪道:“娘娘恕罪,小女过于惊讶,主要是我这小女儿,自小便调皮捣蛋,自小便是个坐不住的,那些个琴棋书画,都是学个新鲜便丢开了,这么些年也不曾……”
“哦?”皇后一脸疑惑,而后缓缓笑开,“调皮捣蛋这点本宫自是见识过,当年还是个小豆丁,就敢将太子使唤得团团转,至于琴棋书画这些……”
“娘娘莫要取笑臣女,当年不懂事,至于琴棋书画……”沐未晚接过话头,“我是否不学无术,母亲您待会儿好好听一下便可,毕竟事实胜于雄辩不是?”
“妹妹,宫宴可不是你能够胡闹的,焦尾琴可是……”
“娘娘,未晚这就献丑了。”
不等沐未馨再说些什么,沐未晚便让淇河将焦尾琴搬上来,众人的视线立刻被名琴吸引,一时间也不去想沐府这三母女怪异的交流。
轻轻掀开幕布,沐未晚轻抚琴身。
焦尾,又见面了。
宫外,沐府。
“头儿,派人跟着去看了,不过是府里的杂物运出去,没有任何不妥。”
“嗯,再候半盏茶,就让兄弟们行动。”
“是。”
静谧的夜晚,周遭只有小虫细微的叫声,领头人不知为何,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直觉告诉他有什么细节被他遗忘了。
沐府内。
“父亲,需更换的物件已经运至铺子里,林叔说三日后便可去提货。”
“嗯,府里的巡逻不可掉以轻心,派些人去宫门候着,宫宴结束后护着小姐回府。”
“是。”
关门声响起,屋内唯有戴胜一人,只见他静静|坐在桌前,轻拭刀身,闪着寒光的刀面在烛光下折射出别样的光亮。
宫内。
且说沐未晚纤手轻抚,悠扬的琴音缓缓从指尖流出,琴声刚出,便让众人屏住呼吸,心神皆随着琴音起伏。
万水千山音信希,空劳魂梦到京畿。漫天岭上频回首,不见虞封泪满衣。(注1见作话)
一曲终了,宴上却无人出言,便是皇后都久久不曾言语,宫宴上,不论是琴声或是歌舞,大多是清雅或轻快,从未有人这般,奏乐大开大合,却是有着无尽的怅然。
“天呢,不知为何,这曲子听着竟是有些想落泪。”
“你这孩子,举国欢庆的日子里,怎的弹奏这曲子。”回过神的林何琴又惊又怒,听着耳边的议论声后便笑着说道。
“是呀,妹妹不曾告诉姐姐何时学了琴便罢了,怎地在这时候弹奏让人心情如此悲伤的曲子?”沐未馨假意拭了拭眼角的泪水道。
此话一出,殿里的气氛一时间又有些微妙,沐府大小姐这话里的信息量有些多呀。
“娘娘,每年的今日,之所以大摆宴席普天同庆,原因是十三年前,咱们擎势国成功击退外敌,但……同样的,今日亦是圣上为了祭奠那些为国而抛头颅洒热血的战士,我等之所以能在此载歌载舞,皆因有人负重前行,而圣上此举亦是为了让那些牺牲的将士知晓,他们并没有白牺牲,今日我擎势国能有此盛世,皆有他们的一份汗血功劳。”
沐未晚顿了顿,方才继续说到,“故而未晚认为,此曲此意正适合在宫宴上展现,至于嫡姐所言的琴艺不曾告知……”
她笑着看向脸上笑容皆有些牵强的母女二人道:“想来嫡姐是忘了,少时因为素琴先生多夸奖我几句便哭鼻子的时候了,作为妹妹,我不过是舍不得让姐姐伤心,这才不曾告知姐姐”
嚯!
在场的众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真是好大一口瓜。
【作者题外话】:注1:该诗出自高骈的《入蜀·万水千山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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