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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太医有事？”无事不登三宝殿来形容曾太医是最贴切不过了，自从服务区建成之后，曾太医推说自己年纪大了，来回奔波身体经受不住折腾，自告奋勇留在县衙医治林知县。
苏晓云虽有异议，本来大夫人手就不足，没有专人专治的条件，但考虑到曾太医确实年纪大了，抵抗能力差，是高风险人群，所以勉强同意了。
前提条件是，如果服务区的大夫真忙不过来，曾太医还是需要过来帮忙的。
曾太医自然是一口应承了下来，他还以倚老卖老的要求苏晓云每天向他汇报病人的情况，因为他是主治大夫，要随时了解病人的情况而调整医治方案。
苏晓云当然不可能办到，没见过主治大夫不出诊就可以随便调整医治方案的。
这是对病人不负责的形为，两人为这事还闹得不愉快。
“不知战王妃的解药研究得如何了？”
“还在研究中。”原来是为这事而来，她曾以为这老太医不关心疫区百姓，看来是她错怪他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曾太医时刻关心疫区百姓，实在令人敬佩。”
“战王妃言重了，老臣……”
“老臣……”
苏晓云看着曾太医，眼中不由闪过一抹疑惑，曾太医有点怪，具体哪里怪她又说不上。
被苏晓云这样看着，曾太医更加不自然了。
“大家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曾太医有事不妨直说。”
曾太医吞了吞口水，像是豁出去般，“老臣也被传染了。”
“今天老臣先是觉得胸口发闷，然后全身发软，接着开始发热，现在偶尔还有几声咳嗽。”
之前他并不觉得苏晓云能研制出医治瘟疫的解药，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懂什么，自己行医三十多年，在传染病学研究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法子，她能有什么法子。
直到自己染病，把过脉，开了方子吃过无效后，才把希望放在她的身上，厚着脸皮来找她。
曾太医短短几个字带给苏晓云的冲击力太大了，这无疑是雪上加霜，怎么可能就传染上了呢？
她拉过曾太医的手给他把了把脉，脉象极不稳，“既然被传染了，还请曾太医不要回县衙了，留在服务区的好。”
“这样有什么特殊情况可以互相照应。”
“所幸你现在的症状属于轻症，不是很严重，是可以医治的，所以不用太担心。”
“老臣知道，多谢战王妃的关心。”
“没想到这病传播的速度如此之快，老臣就早上去了一趟林知县的书房，没想到就被传染了。”
“可有戴口罩？”
“没有，当时想只是一会儿，看看就走，所以就觉得没有必要。”
“这病一般为口鼻传播，林知县口中呼出的气被你吸了进去，你说会不会被传染？所以千万不要存在侥幸的心理。”
苏晓云没想到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强调一定要戴口罩，没想到还是没有引起重视，这个时候如果连自己带来的人都被传染了，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曾太医是在县衙里被传染的，县衙里的人现在也属于密切接触者，也不知道那些人有多少戴了口罩？
戴了还好，如果没戴，那些人今天都来了服务区帮忙，有些去了安置没生病的百姓的服务区，就算消了毒，现在整个服务区也不安全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来自己还是大意了，还是太相信这些古人的自觉性了。
看到苏晓云眼中的凝重，曾太医也知事态严重，“老臣大意了。”
他想了想，“老臣觉得这里的情况还是有必要向皇上汇报，清州城的情况太严重了，凭我们几个人是不可能清除瘟疫的。”
“战王妃虽说可以研制解药，但并没有明确的时间，也许等你研制出来都已经迟了，这样不但浪费了时间和精力，还浪费了朝廷的银子。”
“整个清州城病人这么多，他们都丧失了劳动力，所有吃的、用的、穿的、治病的药都是朝廷支援的，朝廷有多少银子可以源源不断的支援，坐吃山空的道理不知道战王妃懂不懂？”
“老臣认为，像这种大规模的瘟疫，最好的处理方法便是火焚，把瘟疫的源头烧干净了，便能清除了。”
“这样也可帮朝廷省了一大笔的经费。”
曾太医的言论让苏晓云觉得不可思议，这真的是一个行年三十多年的大夫说出的话吗？
这还是人吗？有没有人性？
“做为一名大夫不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医治病人，而是什么都不做就将病人杀死，那要大夫何用？”
“照曾太医所言，曾太医现在也被传染上了瘟疫，是不是也要连你一起烧死？”
苏晓云越说越气愤，语气不免有些高扬。
“老臣这是轻症，战王妃也说能治好，不用担心，皇上会看在老臣多年所做贡献的份上，饶了老臣一命。”
说到这里，曾太医不免有些得意，自己自然是不可能与那些下等人相题并论的。
苏晓云闻言冷笑一声，“你有功所以不用死，穷人因为穷就活该要死？”
“人要分三六九等，那曾太医和本王妃相比呢？是本王妃尊贵还是曾太医呢？”
“本王妃为什么要费力气去医治你，医治你的病难道不浪费药材，不浪费精力、不浪费时间？”
“战王妃不愿医治老臣，自然会有人愿意医治老臣。”
苏晓云像听到笑话般，“你觉得父皇还会让一个感染上瘟疫的人回京都城吗？”
曾太医闻言，脸色顿是苍白，嘴巴动了动，终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曾太医难道没看到疫区的那些重症病人经过这几天的医治慢慢有所好转吗？而本王妃也已找到了根源，假以时日便可研制出解药，到时大家都可以得救，瘟疫也可以清除。”
“瘟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只要对症下药，便可药到病除，学医的都懂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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