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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气势不凡的黑狗,老和尚一时怔怔地说不说话来,脸上的表情和陆贤初次见到所罗门王时的样子如出一辙。
至于今晚为什么会做出让陆贤难以理解的举动,还要追溯到他俩初次相遇时老和尚在他的身上感知到的一丝细微的波动,这种波动是某种存在被这个世界排斥所产生的。
所以他刚才所说的心猿只不过是让这个存在掉以轻心的幌子,但是意想不到的是,心猿的确不是心猿,倒是成了恶犬,还是只能口吐人言的狗,这让他心中惊疑不定。
因为他知道有种存在也常以各种动物示人,而这种存在是他现在无法与之抗衡的。
不过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他也不可能放任一个未知的存在寄生在陆贤的身上。
“萨米基纳?”老和尚抛砖引玉,试探性地问道。
“宗介,你突然跟本王提这个死基佬干嘛?”所罗门王此时一脸的不耐,说话间用爪子狠狠地踢了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某人,低头埋怨了一句,“蠢货!都说让你逃了!”出于恨铁不成钢的缘故,他忍不住又踢了几脚。
听了所罗门王的回答,老和尚暗自叫糟,对方不仅认识萨米基纳,还自称本王,这让他愈加确信对方是那个存在。
“老衲虽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如果你敢伤害他,我就是拼了命也要……”
“也要什么?你是不是悲哀地想到自己根本做不了什么?你是不是在想和他们妥协,还是殊死一搏?”
对于所罗门王的连番质问,老和尚一时哑口无言,眼前的这条狗似乎能窥破人心。
“你是谁?”老和尚因为心中所想被对方看穿,声音有些颤抖。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自己是谁?宗介,我曾见过你云游四方,不问世事;我也曾见过你遁迹黄冠,步斗踏罡;我还曾见你织鞋贩履,小隐于市。现在呢?我又见你遁迹空门,了断凡尘往事。可是你可知道,当大劫将至,无人可独善其身,所有的你皆以悲字收尾,所有你想守护的人皆被戮于你前,你逃不了的。”
所罗门王话语中透露的悲凉难以掩饰,这丝悲凉之意却激怒了老和尚,他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你以为你看到的我没有看到,连这个世界都没有办法,我一介凡人之躯又能有什么办法?你知道,我尽力了,我没有办法的,这一切都是命运使然,没有人能逃过既定的命运。”他像是在说给对方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狗屁的命运!让你失去波妞的是你的患得患失,让你失去哥哥的也是你做事思前考后的性格,就连你现在失去的一条手臂也是因为你只想着和对方周旋,不敢彻底撕破脸,可是你每次的退让,都会让你与你所说的命运更近一步。因为命运在你的后方,而未来在你的前方。”
对方每一个指责都直击老和尚的灵魂深处,就像被人揭开血淋淋的伤口,不过他知道这不是在伤口撒盐,而是在给伤口上药。
“谢谢!”老和尚觉得要给“医生”道声谢的,“就像你说的那样,我是该往前走了。前路上的阻碍我也会一个一个清掉,而你是第一个。远来的客人!”
老和尚说着就要动手。
“慢着!”所罗门王此时欲哭无泪,他哪想到对方幡然醒悟之后,第一个要动手的就是自己,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怎么了?你们这些域外妖魔也有怕的时候?”老和尚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此时他无所顾忌。
“宗介,本王什么时候成了域外妖魔了?难不成你以为我和萨米基纳他们是一丘之貉?还有本王征战一生,还未曾怕过谁?”所罗门王不屑地说道。
“那你是谁?为何附身在陆贤的身上?”老和尚这时已经有些相信对方并不是那样的存在了,可是事关陆贤,他必须要知道对方到底是敌是友。
“唉,说了这么多,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吗?”所罗门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是……”
“等等!我知道你是谁了。”老和尚突然想到了什么,满脸地难以置信,低下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陆贤,脸上的不可思议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忧伤。
“陆贤知道你的身份吗?”
“我说过了我是谁并不重要。”所罗门无所谓地说道。
“你应该告诉他的。”
“我曾经试图说过几次,但是你知道人很容易掉进命运的怪圈。”
“就像我一样?”
“对,就像你一样。”
说到这里,一人一狗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只是眼里
有光。
这一晚他们像阔别重逢的老友一样,说得很多。期间,老和尚问过所罗门王一个问题。
“有没有哪个世界里宗介和波妞在一起了?”
“没有。”
“哈哈,那我真是注孤生啊!”老和尚笑着笑着哭了。
“不过在地球上的一个童话故事里,宗介和波妞最后幸福地在一起了。”
“幸好!”
“是啊!有谁说童话故事不能成为现实呢?”
“为之奋斗!”
“为之奋斗!”
一人一狗击掌为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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