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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进来干什么。”施凉凉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就算不是西施计划的，归根结底也是因为她叫施凉凉进宫才发生的。
若是施凉凉老实待在家里，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想罢，范蠡面无表情地看着西施，沉声道：“施妃娘娘请回吧！待我夫人醒来后，我就带她出宫，在不入王宫。”
没想到范蠡这般决绝，西施心里也不是滋味。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更没料到施凉凉会为了保住她和文种走上这么一条极端的路来。
“范蠡，我……”西施走近床边，一脸愧疚。
范蠡满眼温柔地为施凉凉掖了掖被角，这才轻手轻脚地站了起来，看向西施，示意有什么话先出去说。
无奈，西施只好跟上范蠡的脚步，出了房间。
宫苑之中。
将将收到消息的卫姬闾匆匆赶来，正好撞上刚踏出房门的范蠡。
他原本想等着施凉凉平安无事后再离开的，只是夫差交代他放了文种，便耽误了些时间，不过好在施凉凉没事。
卫姬闾面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笑意，道：“你夫人没事了？”
他可以强调施凉凉是范蠡夫人一事，不过是看明白了范蠡爱吃醋的本性，不想与他多多纠缠。
沉着眸子的范蠡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西施的身上。
一时间，宫苑之中的气氛甚是压抑，站在宫苑之中的宫人都被几人身上散发的冰冷气势给压得喘不上起来。
见此情形，素兰看向四周的宫人，沉声道：“你们都下去吧！范夫人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休养。”
众人明白，这不过是几人谈话的一个幌子罢了，福了福身子，便匆匆离开了。
待所有人离开，卫姬闾时最按耐不住的人。
他看了西施好一会，这才开口道：“施妃娘娘，没想到施凉凉会以命相护吧！”
这话一出，西施面色大变。她自是没想到施凉凉会以命相护，但现在被卫姬闾这么一个局外人说出来，又是一种别外的滋味。
她并非想要了施凉凉的性命，毕竟当初在越国的时候，施凉凉三番五次地护着她和郑旦，她又岂是恩将仇报的人。她只是想除去施凉凉在夫差心中的地位罢了。
这件事她不过是个牵线搭桥之人，最后的幕后主使是王后。可若不是她，王后又怎么会抓到机会。
“这件事，并非我所安排。”西施沉了沉眸子，目光落在房门上。
里面睡着的人，可是因她才成了这个模样的，她却不能说实话，即便现在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件事因她而起。
紧抿着唇的范蠡目光微冷地盯着她，好一会才出声道：“你为何要传她进宫？”
范蠡才不会相信什么想念施凉凉的鬼话，谁不知道夫差对施凉凉虎视眈眈，念念不忘，施凉凉进宫就像是小绵羊进了狼窝，西施心里又如何不知晓，还执意要施凉凉进宫。
她难道会不明白施凉凉与夫差之间的纠葛？
“我只是想看看她身子怎么样了，再者说了，我就不能与小凉姐叙叙旧吗？”西施对上范蠡的目光，眸子里带着些水光。
若是这楚楚可怜的模样落在夫差的眼里，必然惹得夫差心疼万分，什么都信了答应了，只是眼前这人是范蠡，范蠡心中就只有施凉凉一人，他考虑事情的出发点完全是从施凉凉安好。
范蠡冷哼一声，道：“我不是大王，施妃娘娘不必作出如此模样，无用。”
说着，范蠡就坐下了，面色冰冷地看向西施。
今日之事只能说施凉凉走运，伤这么重都保住了性命。那若是下一次没这么好运气呢？施凉凉岂不是该魂归故里了？
那种场面范蠡想都不敢想，对近日之事更是恼怒。
听了范蠡的话，西施面上闪过一抹失落。她的确没有想过要施凉凉的性命，只是想要除掉施凉凉在夫差心中的位置罢了。
她也没想到王后会这么快的抓住她的把柄，还多加利用。
对上范蠡那双冰冷的眸子，挺直了背，一字一句地说道：“总而言之，这件事并非我所做。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我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卫姬闾嗤笑一声，不再多说。
见两人都没什么好脸色，西施心中甚是压抑。感觉在这多呆上一炷香的时间都是一种折磨。
她绞了绞手上的帕子，沉声道：“信不信由你们！我来只是传个信儿的，大王吩咐了，施凉凉醒了以后，就可以出宫了，这几日的事，概不追究。”
话音刚落，范蠡就轻嗤一声，“好一个概不追究！不过是看我夫人快死了吧。”
说完，范蠡拂袖离开，完全不顾卫姬闾欲言又止。
院里只剩下卫姬闾和西施素兰三人，卫姬闾不明白范蠡夫妇与西施的交情，但他还是夫差的臣子，面对西施理应恭顺，便异议书，离开了。
“走吧。”西施看了一眼被关上的房门，眸子里全是复杂。
心知自家主子心有愧疚，素兰亦是难受。
世事难料，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想着，主仆二人均是叹了口气，离开了。
是夜，夜色凉薄，满天墨色，叫人看不清窗外叫唤的是为何物。
眉头拧成了一团的范蠡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眸子里全是施凉凉昏睡的模样。
施凉凉这一睡就是三四个时辰，现在都快到黎明了，她还是没有要醒的意思。
“你还要睡啊！用你的话怎么说来着？真是一头懒猪！”范蠡面上带着笑意，刮了刮施凉凉冰冷的鼻尖。
在家时，施凉凉也有赖床的时候，每次都说他是一头懒猪，殊不知他早就起身了，只是想多看看她罢了。
晃眼间，范蠡好像看到施凉凉睁着眼睛，笑意妍妍地说：“还在睡呢？是不是没睡醒啊？我就说你是一头懒猪了。”
说着，银铃般的笑声就在范蠡的耳边响起，听得范蠡面上带着笑意。
“凉凉……”范蠡想伸手摸了摸施凉凉脸上的笑意，笑声却在刹那间消失不见。
“呼……”范蠡睁开眼睛，见施凉凉在床上睡得安稳，嘴角便不自觉地上扬。
原来只是一场梦。
他倒是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的，好像不知不觉间，就看到施凉凉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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