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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氏被景嫣软糯的话语击中心肝,笑道:“敷了药不疼了。”
慕氏见到景嫣话也多了起来,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来。
约莫坐了小半个时辰,怀柔眼看时间差不多,便起身准备告退。
遂后轻声对景嫣道:“小主子,娘娘累了需要休息,我们要回去了。”
“怀柔姑姑”景嫣软软糯糯地撒着娇,憋了憋嘴。她不想就这般回去,她的目的还没达到呢。
景嫣黑白分明的眼眸看向慕氏,呐呐道:“嫣儿回去就看不到太子妃娘娘了?嫣儿欢喜太子妃娘娘。”
慕氏看见小团子那依依不舍的眼神,心里软得一趟糊涂。起了逗她的心思,笑着问道:“那嫣儿晚上住在本宫这里可好?不回去了。”
“好”景嫣拍着手脆声回道,偏头看向怀柔,“怀柔姑姑,我想今晚住在这里,可以吗?”话落,眼巴巴地看向怀柔。
“这···”怀柔有些语塞。
慕氏只是想着逗一逗小团子,还真没想到小团子想要留下来。
低笑一声,对怀柔开口道:“既然嫣儿想要留下来,那便让她留下来罢。”
抬手抚了抚小团子的发髻,“烦请怀柔姑姑回去与祖母说一声,明日本宫再将人送回去可好?”
既然慕氏这般说道,怀柔也只能应了下来。顺道留下伺候的宫人,交代几句便回鸣鸾宫复命去了。
怀柔前脚刚走,卫延煜后脚便从罗汉床榻上下来,向慕氏拱手道:“母妃,儿子要回去写大字了,儿子先行告退。”
慕氏轻轻颔首,低应了一声。
景嫣在一旁看着慕氏若有所思,这母子俩的相处方式怎么让人觉得有些奇怪。她来了这么久,卫延煜坐在旁边几乎一句话不说,慕氏也不怎搭理他。
卫延煜要走,慕氏也不叮嘱两句,也不过问一下儿子的功课。更奇怪的卫延煜似乎也习以为常。
卫延煜走后,景嫣带着猫崽与慕氏待了一个下晌。晚膳后慕氏命人将偏殿收拾好,给景嫣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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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郁的夜色,夜风习习,一个身影提着灯笼行走在弯弯曲曲的小径上。穿过荒芜的草地,脚步微顿,片刻闪身隐入假山中。
朦胧的月光照映在嶙峋假山上,乌鸦轻啼而过。
黑影对着山壁微微俯身,黑暗处传来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这是新换的药,小心些。”
话落,黑暗处的一只大掌递出一瓶白玉所制的瓷瓶。在月光的笼罩下,瓷瓶流光四溢如凝脂白露。
黑影伸手接住,低声应是。
黑影将瓶子装入袖中暗袋,静候片刻。倾听四周的声音。见无异常,大步行出了假山。顺着弯曲的小道,行至临秋宫。
浴房内,烟雾缭绕,浴池中盛满热水,水上飘满鲜花。
一个身材瘦弱的宫女手捧着一盘花露走了进来,一圆脸宫女连忙迎上去,“我来罢。”说话间,圆脸宫女接过对方手上的托盘。
身材瘦弱的宫女点了点其中一瓶白玉瓷瓶,看向圆脸宫女缓慢开口道:“这是今年新换的花露。”
两人四目相对相对,圆脸宫女心下了然,低声应道:“我知晓了。”
圆脸宫女将花露放置池边矮案上,率先摸上白玉瓷瓶,手指从瓶身慢慢移上瓶顶,寻到一个鼓起的圆点,轻轻按了下去。
打开瓶盖,将花露一脑股倒进浴池里去。
一瞬间,满室馨香。
寝室内灯火通明,慕氏与景嫣坐于软榻上,钱嬷嬷躬着身子行至榻前,恭敬道:“娘娘,浴汤已备好,可以沐浴了。”
遂后看向景嫣恭敬道:“景姑娘的热汤亦备好了,让她们送景姑娘回去沐浴可好?”
慕氏喜洁,昨日因脚伤未能沐浴已是浑身难受。今日是忍不了,遂吩咐宫人备好热水沐浴。
慕氏轻轻颔首,雪儿俯身扶起慕氏。景嫣身旁的宫女亦上前牵着小姑娘,准备将人领回偏殿沐浴。
慕氏也不知是想到了些什么,白皙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向小姑娘,柔声问道:“嫣儿反正也是要回去沐浴,要不要与本宫一同沐浴?”
钱嬷嬷指尖轻颤,温声道:“娘娘,浴池较深,景姑娘身子较小恐怕会不方便。况且今日浴汤中有太医为娘娘开的药粉。”
小家伙年幼,确实不适合泡这种浴汤,这般想着慕氏便也没勉强。
交代宫人伺候好景嫣,便前去沐浴梳洗。
翌日,银白的曙光渐渐显出绯红。
慕氏端坐在梳妆台前,雪儿在身后细细替她梳妆装扮。
“娘娘”雪儿低唤一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慕氏淡淡瞥了雪儿一眼,“有话直说便是,吞吞吐吐地做甚?”
雪儿嗓音轻柔道:“娘娘,今日一早。奴婢收到消息,昨夜贤王出城缉拿要犯,被要犯伤了一刀。”
慕氏描眉的手一抖,勾出一条细长黑线。
慕氏抬手细细将黑线擦拭干净,半晌,呐呐问道:“伤得重吗?”
“伤在肩上,已见骨。”
慕氏深吸了一口气,默默放下笔一语不发。
见慕氏脸色有些苍白,雪儿垂下脑袋,不敢再多说一句。
只是心里默默为自家主子与贤王感到惋惜,两人终究是有缘无份···
“走罢,去用膳罢。”慕氏声音极轻道。
“是”雪儿垂首,眼里闪过一抹暗色,恭敬回道。
慕氏行至膳堂,圆桌上早已备好满满当当的佳肴。
慕氏方坐下,一宫人便躬身进来禀报:“娘娘,小主子来了,在门外候着呢。”
慕氏头也不抬,冷清回道:“让他等着罢。”
“娘娘,往日也就算了。今日殿下沐休,终归不太好。”雪儿俯身至慕氏耳旁,低声提醒道。遂后直起身子开口道:“请小主子进来罢。”
宫人退出去片刻后,卫延煜迈着小短腿走来进来,低垂眼眉恭敬行了个礼,“儿子请母妃安。”
慕氏眼尾扫了卫延煜一眼,眉头深蹙,一脸厌恶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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