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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钱嬷嬷不自然的脸色，景嫣狐疑问道：“这里夜深人静的，钱嬷嬷在这里做甚？”
平常这个点景嫣已准备入睡，今晚在永宁宫中与景茉菀喝了点小酒，才这么晚了出现在这里。
钱嬷嬷身子一僵，支吾道：“老奴是睡不着，凑巧在这里遇到林公公。老奴这就回去，夜深了，还请景姑娘早些回去歇息。”
景嫣总觉得钱嬷嬷今晚不太对劲····
看了眼僵着不动的钱嬷嬷，景嫣糯声道：“钱嬷嬷与我们一道回去吧，我们正好有灯可以替你照路。”说话前，她正要上前一步扶起嬷嬷。
钱嬷嬷身后的林公公猛然起身，手上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直朝景嫣面门刺了过来。
“主子小心。”钱嬷嬷与怀柔大声惊喊。
电光石火间，怀柔猛然用身子撞开景嫣，“铛”的一声，匕首掉落在景嫣身旁的青石地砖上，紧接着“砰”的一声，林公公被一脚踢翻在地，嘴里吐出一口鲜血。
房廊之上涌进大批守卫，嘴里高呼着：“有刺客，抓刺客。”
“主子，您没事吧？”怀柔小心翼翼地扶起景嫣，细心地检查一番。
“我没事。”景嫣浑身哆嗦，颤着嗓音回道。
卫延煜缓步上前，通身的冷凝之气中暗夹着一股狠戾之气，一脚狠狠碾在林公公方才握着匕首的手掌之上。
手掌骨断裂的声响清晰可闻，惨厉的叫声响彻庭院内，惊起古树上的鸟雀慌乱窜逃。
“属下来迟，请世子爷责罚。”看着浑身煞气盛行的卫延煜，众人不敢上前，纷纷跪地请罪。
片刻，卫延煜放开林公公的手掌，一脚用力地踢在他的下颚处。
“咔嚓”的一声，下颚立马脱臼，林公公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押下去，审问清楚谁派来的。”少年的语气透着刺骨的寒。
“是”众侍卫恭敬领命。
“至于你们”卫延煜缓缓转过身子，用淬了冰的声音道：“按宫规处置。”
“是”众人领命，连忙将林公公押了下去，顺道把钱嬷嬷也给带了下去。
“有没有受伤？”少年微微颤抖的手捏了捏景嫣的手臂，上下打量了一番。
“我没事。”景嫣僵硬地摇了摇头，心有余悸回道。
卫延煜一把抱起脸色惨白的小姑娘，大步往承阳宫方向走去。
小姑娘双手紧紧地搂着少年的颈脖，将脸贴近他的胸膛汲取温暖。
“参见世子爷。”一路行来，宫人纷纷行礼请安。
怀柔吩咐宫人去备热汤搬进净室后，自己转身去了小厨房准备给景嫣熬些安神汤。
卫延煜小心翼翼地将小姑娘放在床榻上，捞起被褥盖到她身上。
将人搂入怀中，看着颤着身子蜷缩在自己怀中的小姑娘，温柔哄道：“没事了，人已经押下去了。”
“方才真的吓死我了，那匕首就直晃晃地在我面前。”景嫣动了动苍白的唇瓣，嗫嚅道。
若是怀柔再晚些推开她，估计就要刺进她的肉里了。
“你，你怎么会刚好在那里？”
“本就是去接我的醉猫，刚好走到那里。”卫延煜轻抚了抚小姑娘的薄背，从丫鬟手中接过温蜜水递至景嫣唇边。
景嫣就着少年的手喝完了，瞬间感觉身子暖和了不少。
看着小姑娘脸色红润了不少，卫延煜将她扶坐起，温声道：“先去沐浴，待会喝些安神汤再睡。”
“不要”景嫣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不要去，我就这样睡。”
景嫣还没从惊吓中完全回过神，哪敢去净室一人沐浴，她平时沐浴又不喜人在一旁伺候。
“你脏不脏？浑身酒味。”卫延煜取笑道。
“不脏，不要。”话落，小姑娘掀开被子滚了进去，侧着身子背对着卫延煜。
“行，那你自个睡。我先回去了。”
“不要”景嫣扑过来一把抱住少年的手臂，红着脸，支吾道：“你，你今晚陪我睡好不好？”
“我一个人怕。”那双湿漉的水眸之中显出一抹惊惶，嗓音细软道：“好不好？”
卫延煜提了提眉，难得，小东西还是第一次邀请他同眠。
“起来，喝了安神汤再睡。”卫延煜伸手将人从被窝中捉了出来，看着她喝下安神汤，才放她就寝。
烛火熄灭，寝室内寂静无声，床榻间依稀能听见几句少年温热的嗓音与小姑娘娇糯的话语。
月亮从一个楹窗跳到另一个楹窗，床榻上的少年突然睁开双眸，眼底一片清明。蹑手蹑脚从床榻上起身披衣，离开了承阳宫。
卫延煜领着刘海力出了承阳宫大门，元湛早已等候多时，连忙迎上来，“世子爷，钱嬷嬷在牢内自杀了。”
卫延煜脚步一顿，沉声问道：“可有问出什么？”
钱嬷嬷甚得卫烨霖信任，看着卫延煜长大。
若说她与外人勾结谋害东宫，卫延煜怎么也不信。
“钱嬷嬷临死前交代，她并没有与林公公同谋，而是被林公公挟持的。她还说差些连累景姑娘丢了性命，要以死赎罪。”
“说罢，趁侍卫不注意，一头撞到墙上，当场身亡。”元湛单膝跪地，“属下办事不力，请世子爷降罪。”
卫延煜叫起元湛，背手而行，沉声问道：“那太监可查出幕后之人？”
“是贤王的暗桩。”元湛恭敬回道。
“他交代···”元湛看了一眼卫延煜，低声回道：“贤王要他从钱嬷嬷身上查出谁人给慕太子妃下毒？”
卫延煜身形一顿，蹙眉沉思。
当年慕氏死后没多久，他便偷听到卫烨霖将慕氏的死嫁祸到皇后头上。
可当年慕氏身旁伺候的人除了钱嬷嬷外，其余人皆给慕氏陪葬了，多年来他一直想找出下毒之人，可查了那么久却还是一无所获。
现在想来，他查来查去，终究是没对钱嬷嬷怀疑过。
“你去查一查钱嬷嬷和贤王，看看有没有慕氏遇害的线索。”卫延煜冷声吩咐元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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