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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延煜担忧贤王若真的要春?中动手，不仅崇文帝，就是他们父子两人都会是贤王的目标。
毕竟比起在皇宫动手，春?中更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他们两人。
卫延煜能想到的事，卫烨霖自然能想到的。
以他对卫烨睿的了解，卫烨睿在除掉崇文帝之前，定要先解决他们父子这两块碍脚石。
卫烨霖微微颔首，低应一声，“春?的事交与父王来安排。”
卫延煜起身道：“若是没有其他事，儿子先行退下。”
他一会儿还要进宫向太后，崇文帝请安。
卫烨霖摆了摆手，让卫延煜退了下去。
卫延煜刚走没多久，李相保捧着热茶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太监。
李相保吩咐小太监，“小信子去将龙涎香点燃。”
话毕，将热茶放置了书案上，恭敬道：“殿下请用茶。”
香炉袅袅，淡淡的土质香味慢慢在屋内飘散开来。
卫烨霖正在批红的笔尖微微一顿，一滴殷红的朱砂墨渲染在奏疏上，宛如一朵绽放的红梅。
“没事就出去候着。”李相保看了眼燃完香还傻站在一旁的小信子。
小信子应声，躬着身子正准备退出去。
“等等。”卫烨霖叫住小信子，温声道：“太子妃最近气血不足，身子虚弱。”
“你去库房拿些红燕给太子妃送去，顺道告诉太子妃，孤今晚带太医过去给她诊脉。”
“是”小信子恭敬地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小信子一走，屋内只剩下卫烨霖与李相保。
卫烨霖一语不发地起身行至一旁的橱柜中拿出一个小瓶子，打开倒了一颗小药丸，直接咽了下去，随即又倒了一颗给李相保。
“殿下。”李相保怔怔地看着卫烨霖手中的药丸，心下一紧。
他自然知晓这药丸是万能解毒丸，但他不明白为何主子突然之间要吃解毒丸，还给了他一粒。
“吃了。”卫烨霖淡淡开口道。
李相保吃下后，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便听到卫烨霖低沉的声音响起：“将那方才点燃的龙涎香给孤收起来。”
“晚些你以给太子妃诊脉的理由，去将谢太医请到永宁宫，让谢太医查查这香。”
卫烨霖的话音刚落，李相保吓得双膝跪地，默默地咽了口唾沫。
颤声问道：“殿下是怀疑香中有毒。”
这正殿都是他在掌管，方才将龙涎香拿来的小信子也是他的干儿子。
若香真的被人下毒了，无论如何他也有嫌疑。
“查查便知晓。”卫烨霖面上虽不显，心中却早已有了答案。
龙涎香他已闻了几十年，方才那香一燃，他就察觉到不对劲。
虽然他没有在香中闻到其他不对劲的香气，但龙涎香本身就带有一股甘甜的土质香味。
可是正在燃烧的香中却没有一股甘甜味，让他不由得怀疑香被人动了手脚。
为了慎重起见，他还是先服下解毒丸。
李相保应了一声，将香灭掉，用帕子包好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准备今晚拿去给太医检查。
夜色沉沉，漆黑的夜空中悬挂着漫天璀璨的星斗，窗外传来虫鸣低吟声。
晕黄的琉璃灯光在寝室之中细散开来，李相保将太医领进寝室后，命洛梅将所有宫人领了下去。
谢太医行礼请安后，将药箱卸了下来走到景茉菀跟前道：“不知娘娘觉得身子哪里不舒坦？”
景茉菀一脸茫然回道：“本宫没有不舒坦。”
下午卫烨霖派小太监送一堆燕窝过来，说是给她多补补气血。
她当时就很莫名其妙，眼下谢太医又问她身子哪里不舒坦，她更是摸不着头脑。
卫烨霖将手腕放置罗汉床榻上的小案几上，沉声道：“给孤看看。”
“是”谢太医替给卫烨霖把了一会儿脉象，再端详一番卫烨霖的脸色。
肯定回道：“殿下最近肝火有些旺盛，下官给点殿下开个下火的方子即可，无甚大问题。”
“没有了？”李相保在一旁紧张地问道。
卫烨霖的脉象很平稳，但看到李相保如此紧张，谢太医为稳妥起见，再度问道：“殿下可觉得还有哪里不舒坦的？”
“并无。”卫烨霖看了一眼李相保，李相保从怀中掏出用帕子包好的香递给谢太医，“还请太医看看这香可有不妥之处。”
太医小心翼翼地接过，端详一番，又闻了闻。
从药箱中拿出一把小刀，刮了些龙涎香的粉末放置小碗中，又从一个瓶子中倒了些水进碗里，轻轻搅拌。
不一会儿，碗里本是阴灰色的水立马变得如同墨汁一般黑乎乎的。
谢太医的脸色猛然大变，“殿下，香中被人下了剧毒。”
谢太医的话音刚落，李相保与景茉菀皆是脸色大变。
景茉菀偏头看向卫烨霖，神色紧张地唤了声殿下。
卫烨霖对着她摇了摇头，给了个“放心”的眼神，问道：“可知道是什么毒？”
“下官要回去好好查查才能回复殿下。”
“嗯”卫烨霖点了点头，便让刘相保将太医送来出去。
两人一走，景茉菀便一脸担忧地问道：“殿下，可知晓是谁干的？”
景茉菀吓出一身冷汗，她掌管东宫中馈，如今被人钻了空子都不知道。
卫烨霖淡淡回道：“除了孤的好皇弟还能有谁？”
话罢，卫烨霖看见女人凝重的神色，伸手轻轻握住她的纤纤玉手。
温声道：“无需太过担忧，孤已让李相保去查，很快就能人赃并获，揪出藏在东宫下毒的人。”
“嗯”见卫烨霖已安排好，她的心也安定了一些。
“不早了，你先去歇息吧。”卫烨霖捏了捏女人柔软的小手，温声道。
景茉菀将手从男人手心抽了出来，莞尔道：“妾身让人去备些热水给殿下沐浴。”
话罢，缓缓向外室走去，让宫人去抬水。
待卫烨霖沐浴完出来，小女人已经躺在床榻上入睡，看着她的背影，卫烨霖心里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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