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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数量少，质量差，安全还没保障。
为首的瓦剌老头怕朱祁镇等人生气，率先开口解释，冬天快到了，部落没有多少吃食了，他们也快要进入挨饿的状态了。
朱祁镇本来就不是为了吃他点东西的，招呼老头坐下，让他先吃喝起来。
羊肉汤一喝，几口奶酒下肚，加上朱祁镇也没气势汹汹要抢夺他所在部落的意思，老头放松了不少，跟朱祁镇热络的聊了起来。
从老头话中得知这密尔沃小部落，听命于常基部落。
两者关系有点像黑社会。
你跟我，叫我大哥，我罩着你，有事报我名字。
你被欺负了，喊我。
我要赛马摇人了，你来。
听老头口中讲述的常基部落，其规模在草原上只能算中等，也就小几千人的样子，能派出合格的草原兵，不会超过一千。
而这个大点的常基部落，上面也是有大哥的。
常基的大哥部落，规模在草原上排的上号，朱祁镇倒是知道，那就是察哈尔部。
察哈尔部的可汗，正是兵临居庸关下的瓦剌军统帅，饽密尔。
按这个地理位置，朱祁镇推测饽密尔是倾向于脱脱不花的。
此番北上，可以打击饽密尔的察哈尔部。
老头奶酒上头后，越来越健谈，部落什么事都给朱祁镇这个初次见面，有点行为口音都有点反常的陌生人，吐出来了。
老头所在的密尔沃部落，男子只要过了14岁，就算是成年男子，要被上头部落征调走。
而这些被征调走的，十个能回来五个，已经很不错了。
而像老头这种年迈之人，则是视个人身体情况而定。
身形枯槁，腰弯的都快成九十度角的，那部落自然是看不上了。
要是身体看起来硬朗的，甭管你多少岁，照样征调你上战场。
当然，这些人成不了瓦剌的精锐骑兵。
不过可以给这些精锐骑兵打下手。
听到这话时，朱祁镇脑海里浮现出了英国公的身影。
他要是在瓦剌部落，哪怕是七十五高龄了，估计也是会被当壮丁抓走。
英国公这个老头子，年龄大是大，身体却是倍儿棒。
……
同在大漠草原之上的英国公张辅，突然连着打喷嚏，他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物，心里暗道：
唉，草原的秋风凉飕飕的，身体不比当年咯，不服老不行啊。
当然，以英国公不服老的性格，这话是绝对不会当别人面说出来的。
虽然他常在别人面前说，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
朱祁镇与密尔沃部的老头，又扯了很久。
老头诉说着部落的琐碎小事，哪家的牛羊，一胎下了多少崽。
哪家汉子在外的小媳妇，夜晚去了别人的帐篷。
小媳妇这个话题，朱祁镇就有点细思极恐了。
这密尔沃部的成年男子，都被征调了，那小媳妇晚上去找的谁？
扑腾不了几下的老头？
刚长毛的小孩？
还是她们自己相互摩擦？
或者草地上的牛羊？
朱祁镇赶紧收回扩散的思绪。
一不小心，想远了。
老头脸上泛着酒红，说到这里，对朱祁镇说道，“我的年轻朋友，我与你真的很投缘，这样，晚上你就在老哥帐篷里这过夜，我让我的女人陪你。”
朱祁镇无语：卧槽，大爷，你喝多了。
再说，你这年纪，你媳妇得多大了……
“我的朋友，不要看我年纪大，我的小婆娘跟你差不多呢。没事，不要客气，我跟我其她女人睡。”
“大爷，你客气了，我阿瞒从不睡人妻。”
老头打了个酒嗝，竟有些遗憾，“女人如牛羊，客气什么……”
这时，一直在憋笑的张席东说道，“大爷，要不你把你女人叫出来看看呗。”
朱祁镇给了他一个眼神，张席东顿时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这臭小子，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吧，朱祁镇暗骂着。
不过他也想看看，老头的女人们。
老头真的回了部落的帐篷，片刻之后，领了四个不同年纪的女人出来。
老头对着他的女人们说道，“不要怕，他们都是朋友。”
片刻之后，老头领着他的女人走到朱祁镇几人身边。
一一介绍着她们的名字。
朱祁镇有些震惊。
尼玛，还真的是，年轻的也就二十出头，五官、身段，还不赖呢。
再看看这老头，驼着个背，弯着个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的爷爷。
老头的四个女人，覆盖着四个年龄段，从二十到六十不等。
来都来了，以免气氛尴尬，朱祁镇邀请他们坐下来吃一点，喝一点。
年轻的两个女人，对着朱祁镇几人挤眉弄眼。
井野在这方面还没开窍。
张席东是由于朱祁镇在，不敢放肆。
朱祁镇无视了她们的火热目光，脑子里在想着，现在草原部落，缺男人都缺成这样了吗？
就这种老头，在部落里，倚仗的不过是一点年龄积累下来的威望。
正常情况下，怎么能守得住这两三个年轻女人，早被部落里的壮汉给抢走了。
部落里要是没了壮汉，草原上附近的部落，也早把她们抢走了。
看来附近部落的情况，也是差不多。
现在的草原，虚的很呐。
朱祁镇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们聊着，脑海里却是在想着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们。
他们在漫漫的历史长河中，从文化、文明、装备来说，中原汉人一直吊打草原游牧民族，可游牧民族凭什么一直是中原王朝的心头大患呢。
历史上，草原民族统治入主中原，不少见。
统治中原大地上百年的草原民族，也有。
能威胁中原王朝的，当然不是像眼前密尔沃这样的草原小部落，而是由成千上万个这样的小部落组建起来的庞大的游牧帝国。
是匈奴、鲜卑、突厥、契丹、蒙古、女真这样强大的游牧帝国。
而这些游牧帝国出现的原因，其实也是因为中原的大一统。
自秦统一中原，建立庞大的农耕帝国之后，草原上也经常诞生了庞大的游牧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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