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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当初在五军营中，朱祁镇化身的叶教官，给他们讲述战争案例等课程一样。
“这个瓦剌王国，事实上是一个庞大的部落联盟。
草原上的大可汗是通过垄断战利品的分配权，形成一个由战争衍生出来的中央财政。
这点跟我们中原那种靠税收的体制很不一样。
所以，只要他们的大可汗，能够持续从我们南边的中原地区抢来东西，持续垄断战利品的分配权，那么他的位置就能坐稳。
一旦大可汗没法带人抢回来东西，那么他的地位就是岌岌可危的。”
朱祁镇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所以，在瓦剌草原上，也先说的话，比他们的大汗脱脱不花好使。
草原上对可汗战斗力是有要求的，这就意味着可汗的继承人，绝不能是小孩。
草原上战事频繁，一般来说，他们的继承制不仅仅是父终子及，更多的是兄终弟及。
中原有句古语叫做“胡虏无百年之运”。
因为鼎盛时期的那一代人，他们的兄弟几个加一块活不过一百年。
而到这一代全都去世之后，第二代一定会分裂。
草原的继承制度，会带来一个问题，第一代的这帮兄弟有好几个都做过了可汗。
第二代的子侄辈们，就会觉得自己都有资格继承。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就会分裂，发生内战。
你俩参考忽必烈那一代的蒙古大帝国，他们兄弟之间的争夺，就是草原上争夺的缩影。
草原内乱不断，我们现在就是让他们更乱一点。
虽然草原骑兵能打，但无法持续。
历史上，大汉远逐匈奴。
大唐远逐突厥。
实际上都是草原部落发生了自然分裂，部落凝聚力下降。
让他们无力组织大部队骑兵南下，大明平稳发展几年。
然后以绝对的力量，扫荡草原上的反抗势力。
再派遣官员入草原，治理草原。
把大草原纳入我大明的版图之内，真正成为我大明的一部分。”
井野与张席东两人，深觉受教。
跟着教官，能学到许多方方面面的东西。
这是两人最深刻的切身体会。
先锋军一路走来，沿途碰到不少小部落，基本上与密尔沃部落差不多。
部落里甚少有壮丁。
这样的草原，已然是强弩之末之状。
难怪历史上也先兵败北京城之后，瓦剌迅速就衰落了。
瓦剌的底蕴不够坚挺啊。
当然，朱祁镇不会真的傻傻的认为瓦剌现在就已经不行了。
沿途看到的，不过是底层小部落而已，就像大明境内的小村庄，代表不了大明的府城。
碰到这种小部落，朱祁镇没有屠戮他们，只是散布出一些消息。
“也先大汗，得胜之后，就要率大军大举攻击脱脱不花大汗所在的东部部落了。”
“赶紧西迁，以免遭受波及……”。
十月初二，先锋军向北深入草原已有两百多里。
视线中，又出现了一个百人的小部落。
不过这个有些不同于其他小部落，这部落的东面，有二十匹战马统一停放在那里。
牧马与战马这两者，是有明显区别的，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二十多匹战马，那就代表了有二十多个草原骑兵。
这还是先锋军踏入草原之后，第一次碰到了有战斗力的瓦剌骑兵。
朱祁镇顿感兴趣，下令先锋军把部落包围了起来。
朱祁镇带着几人，纵马而入。
在部落的一顶帐篷前，聚集着不少人。
人群是对峙的状态。
一方为首的是三个年轻人，两男一女。三人后面跟着二十几个精悍男子。
看来外边的战马是他们的。
对面则是部落的牧民，典型的小部落模样，老幼妇孺。
三个年轻人是骑在战马上的，手里拿着马鞭，居高临下的指着对面的牧民。
距离尚远，朱祁镇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从神情中能看的出来，很是飞扬跋扈。
在朱祁镇几人骑马走近之时，那三人中的一男子，用马鞭“啪”的一下，抽中了为首的老者。
老者脸上顿时血流满面。
老者的身后，站出了一个女子。
距离拉近之后，朱祁镇听清楚了。这女子说的是，“我愿意跟你们走。”
朱祁镇当即喊道，“我不同意。”
当然，朱祁镇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反正他是找事的，正好可以插一脚。
对峙双方闻言，纷纷转头看着骑马走进的朱祁镇几人。
抽鞭的男子问道，“你是什么人？哪个部落的？”
朱祁镇说道，“本将军是也先大汗麾下的千夫长，小子，把目光给我放尊重一点。”
年轻男子不屑道，“我呸，原来是也先的狗。也先大汗？他也先配这个称呼吗？”
朱祁镇觉得有搞头，因为这家伙没有把也先放在眼里，显然是忠于脱脱不花的部落子弟。
“大汗这称呼，在瓦剌很快就专属我们首领可汗也先的了。”
朱祁镇哈哈笑着说道。
马上的年轻女子皱起眉头，说道，“乌力罕，给他点教训。”
那拿马鞭的年轻男子夹踢了下胯下的战马，朝着朱祁镇冲了过来。
窝去，这领头的三人根本不把自己这个也先部下的千夫长放在眼里啊，说打就打。
乌力罕觉得，此人是也先的千夫长，在没有发生部落之间的正面冲突之前，同是瓦剌子民，拔刀是不合适的。
所以乌力罕选择的是向他挥动拳头。
朱祁镇稳坐在马背上，淡笑着看着冲过来的乌力罕。
单挑？
我喜欢。
取下背后拐子铳，持起，“砰”的一声，很不讲武德的把乌力罕一枪爆头。
脑袋开花，血肉模糊。
这一枪，给小部落牧民们吓傻了。
马背上的少女也是，“啊……”的一声尖叫，久久没有散去。
她旁边的另一个年轻人像是草原少女的侍卫，他震惊的时间很短，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手一挥向后面二十个瓦剌骑兵示意的同时，也取下了弓箭。
“砰”，还没等他再多发挥一下，他的脑袋也被爆头了。
“啊…………”，草原少女喊叫声比之前更盛，因为他旁边的那个年轻人，被爆头后，脑浆、鲜血，溅洒了她一脸。
朱祁镇身后的几人，在朱祁镇举枪的时候，也已经把拐子铳给举了起来，见二十多个草原兵有所动作，“砰砰砰……”
一人开了几枪，二十几个草原兵被瞬间全部射杀。
短短几个呼吸，马背上的少女，从之前的兵强马壮，转眼就变成了光杆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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