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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一来便是龙王，是他心中那座高山，他又岂能不觉颤栗？
但，他心里还是有所不解。
像卓不凡这等权势显赫的大人物，莅临鹭州，为何驻军本部却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否则，驻军本部必然会下令临时交通管制，为迎接他的到来，大费铺张。
毕竟，卓不凡的身份，眼下已然不能只局限于龙王一职。
他，更是武国九字并肩王，那可是实实在在的权倾朝野。
像这样的人，怎么就会如此悄无声息的进入鹭州，并且，还让周家和顾家给稀里糊涂招惹上了？
樊成业下意识瞥了眼周良俊和顾志勇，见得他们二人瑟缩着脑袋，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心下没来由的一阵火大。
要不是因为这两个王叭蛋，老子何至被架到这火炉上烤？
虽然一时还不清楚，卓不凡前来鹭州所为何事，但这些事，不懂并没关系，说白了，他也没必要去懂。
“龙王您来鹭州，怎么不先通知我等，我等好为您接风洗尘。”
樊成业思虑半天想不明白，便决定开始以退为进。
卓不凡缓缓起身：“本王为私人之事而来，不搞这套排场。”
迈步走到樊成业身边，后者则一脸恭敬的转身面向于他。
“鹭州驻军想来应该公务不多，对吧，樊指挥使。”卓不凡侧目看他，一脸淡然。
却，令得樊成业浑身一震，差点没吓到跪地。
“回、回您的话，属下只是，是……”
樊成业是了半天，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在卓不凡这种淡漠神情注视之下，他已然失了分寸。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明白，龙王面前，若有妄言，等同欺君。
那，可是死罪！
卓不凡淡淡一笑，并没有再继续看他，迈步便朝前移动几步。
就这平平常常的移动步伐，却是吓得周良俊等人浑身颤栗不止，低着脑袋，连看都不敢抬头看卓不凡一眼。
卓不凡并未急着出声，连半丝动作都没有，就那样静静的站着。
却，让得整个包间里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威压之势给充斥满。
满包间，除雷傲依旧身板笔挺，其他人，包括那个地位最高的樊指挥使，尽皆低头，一言不发。
凭卓不凡如今的地位，若他真想对周顾两家做点什么，恐怕，他们两家，神仙都难救。
所以，周良俊和顾志勇二人，可以说是现场所有人里头，最为惶恐不安的了。
这时候，不管是周慕凝被打成猪头，还是顾同方被踩断双手肘，都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卓不凡能就此放过他们，就算是他们祖上积德行善，积下来的福报了。
许久无语，偌大包间里，气氛沉闷异常。
终于，周良俊撑不住，上前一步，刚想出声，却被边上的樊成业一个瞪眼，给吓了回去。
这种情况下，多说多错，少说少错，要不想再火上浇油，最好的方式，便是闭嘴，将主动权交给对方去掌控。
有时候，做个孙子也挺好的，毕竟，爷爷哪会舍得去打孙子呢？
“你的脸，疼吗？”
卓不凡的眼神，看向了周慕凝那张红肿的面庞，其上，数道粗沉的五指印，赫然在目。
周慕凝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往周良俊身后缩了缩身子。
她不傻，这种时候，卓不凡看似关心的问话，实则包含了多少危险。
樊成业面色一凛，怒声道：“你还愣着做什么，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哪怕是你父亲出面，你该受下的惩罚，一样得受。”
“不……我.……”
周慕凝缩在周良俊身后，肿如猪头的面上，梨花带泪。
即便不是很清楚这件事前因后果，但是，只凭借对方是卓不凡这一点，周慕凝便绝对是处于做错事的那一方。
那也就更别提，整件事正是因她周大小姐刁蛮任性而引起的了。
“爸，我……”
周慕凝心知樊成业想要推自己出去，借以平息卓不凡怒气，故而，她此时除了向周良俊求救，别无他法。
而，周良俊面对这梨花带泪的宝贝女儿，空有保护之心，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实话实说，若是能用周慕凝来消除卓不凡的怒气，从而保住整个周家，周良俊不是没想过，要弃车保帅。
哪怕，这个车，是他宝贝了二十多年的亲生女儿。
卓不凡淡淡一笑：“恩，看来是会疼了。”
周慕凝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只能尽量瑟缩着身子，往周良俊身后躲。
“你周顾两家，若想让本王息事宁人，倒也不是难事！”
卓不凡将眼神从周慕凝身上，转到了周良俊和顾志勇身上，面带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一听这话，周顾二人同时抬眼看向卓不凡：“卓先生您但讲无妨。”
“真的？”卓不凡似笑非笑的看着二人。
周顾二人对视一眼，似下定决心般：“只要您能高抬贵手，饶过我们两家，不管您说什么，我们尽数遵从。”
一听这事有转机，他们俩怎么可能会拒绝？
卓不凡淡淡一笑，并没急着说话，而是动作平缓的点上一根特供香烟。
适才挑眉看向周慕凝：“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把昨晚在滨海国际的发生的事，跟他们说说。”
早在这之前，雷傲就已经将贾万通给扣押下了，都没怎么动粗，只对着他吼上两嗓子，对方便竹筒倒豆子，一咕噜全倒了出来。
当然，也包括当时周慕凝在什么地方，等着顾同方好消息的事。
也正因如此，雷傲才会轻轻松松，便找到周慕凝，并亲自将她押到现场。
“滨海国际，我.……”
周慕凝话才说到一半，猛地一下反应过来，难怪，昨晚竟会发生那么大的事，只因为，始作俑者，是卓不凡。
“慕凝，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快说？”
周良俊等人一脸焦急的盯着周慕凝，到了这个时候，她还这般遮遮掩掩的，就算是要找死，那也得挑时候不是。
“昨、昨晚滨海国际里……”
周慕凝迫于无奈，只能将滨海国际发生的事，大概述说了一遍。
而，听完她的描述，偌大包间里，顿时鸦雀无声。
静谧！
死一般的静谧。
针落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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