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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修文眉头微微皱了皱，沉思片刻：“他姓龙，武国龙姓一族非皇权之家不可为之。”
卓修文说这番话的时候，看向卓不凡的眼神，显得有些怪异，差点就将卓不凡也姓龙给脱口而出了。
卓不凡轻呼一口烟雾：“所以，老爹您是觉得，龙爷是皇家人？”
“对，以你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敢说给你撑腰的人，放眼武国上下，恐怕没几个吧？”
其实，卓修文说的也对也不对。
武国是个尚武的国度，又以龙为尊，所以冠以国姓为龙，除了皇权之家，龙姓无人敢用。
当年那个黑衣人与卓景天的对话，在这段时间，被卓修文反复的回忆起，每次一想到卓不凡姓龙，他就觉得浑身瑟瑟发寒。
卓不凡姓龙，那就代表他的真实身份，应该是皇族之人，只不过，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他只能在刚出生，就被人暗中送走。
自古皇家最是无情。
各种漩涡暗流，只有人想不到，没有皇家人做不出来。
所以，每当卓修文想要将卓不凡的真实身份和盘托出的时候，又因为顾虑重重，便本能的隐瞒了下来。
以卓不凡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乃至他翻云覆雨的绝对能力来说，倘若他想要向当年遗弃他的人讨一个说法，甚至是想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最坏的结果，便是武国大乱。
一个能统兵戍卫疆域，护武国万世安宁的统帅，必然也能这个国度上掀起惊涛骇浪。
甚至，改朝换代都是易如反掌之事。
毕竟，眼下武国的安宁统一，皆靠护国龙军维护着，而护国龙军全体，只听从卓不凡一人之令。
所以，如果卓不凡想将武皇取而代之，断然不是难事。
但，一个朝代的更迭交替，苦的自古以来，都是寻常老百姓。
即便现在是文明社会，老百姓依旧逃不脱这种宿命。
武国已经打了好几十年的边境战争，真的禁不起再打战了。
虽然卓修文心里了解卓不凡是个先国后己，尊奉武皇的不世名将。
但他还是不想去赌。
功过自有后人言，人心都是浮躁善变的，谁又能说，当卓不凡知道自己有着名正言顺的身份时，不会变得疯狂起来呢？
卓修文不想去赌，因为这是一场毫无意义的赌局。
输了那便是无数人的命，赢了他也还是输。
卓不凡笑了笑：“老爹，其实你的心里，已经猜到了龙爷是谁，对吧？”
卓修文面色迟滞了下：“难道，真是武皇？”
卓不凡闷了一口烟，徐徐吐着烟雾，未置可否。
但，他此时的姿态，已然是默认了。
说句不好听的，放眼武国上下，能说给卓不凡撑腰之人，除了武皇一人以外，再无第二人。
这一下，即便卓修文早就猜到龙爷应该就是武皇，但真的从卓不凡这里求证到了以后，他还是被惊得目瞪口呆。
他，一个瘸了一条腿的落魄大少爷，居然能在天命之年，见到武国最尊荣之人，并且，还和对方亲切攀谈了好几个小时。
而且，武皇竟然还亲自给他倒茶。
这.……
此时此刻，卓修文的内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许家祖上肯定是烧了高香，才能换来他这一辈的尊荣。
武国九字并肩王是他的义子，武皇还亲自给他倒茶。
这说出去，谁敢相信？
卓不凡见得卓修文此时惊慌失措的模样，淡淡一笑道：“老爹，你别多想，继续把龙爷当成是龙爷就好了。”
“这……可以吗？”卓修文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当然可以，龙爷不告诉你他的真实身份，本身就是不想给你增加心理负担。”
卓修文听得这话，一想也是，也就没再纠结。
正厅内，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父子俩各自闷头抽着烟，“吧嗒吧嗒”，烟雾不时腾空而起……
片刻以后。
才听卓修文开口道：“北禅，你今天去干什么了？”
他从厉衍口中获知，卓不凡一夜没睡，一大早就带着雷傲等人出门而去，眼下又到了后半夜，他才姗姗而归。
“没什么，就是去香山陵园祭拜了一下老战友。”
卓不凡轻喷一口烟雾，继续道：“顺便，去看了一眼卓老爷子。”
“卓……卓老爷子？”
卓修文心下“咯噔”一声，凝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倒不是因为卓不凡去祭拜卓景天，而是因为，他竟然张口便喊卓景天为卓老爷子。
这说明什么？
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卓景天的儿子了？
卓不凡随手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转过头，神色攸然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老爹，一些事，您没必要瞒着我，您说，对吧？”
“这……我.……”
卓修文一时语噎，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过想来也是，凭借卓不凡的手段，怎么可能会查不出来，自己与卓家人的关系？
毕竟，卓家家谱里，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录着，于某年某月某日，卓景天领继子一名，取其名为卓北禅。
所以，凭借卓不凡的能力，想要知道这些，应该不是难事。
卓不凡笑了笑：“行了老爹，早点睡吧，明天我带您去看大戏。”
“看大戏？看什么大戏？”
卓修文已经隐隐猜到，卓不凡要带他看的大戏是什么了。
“还是一样，明天您跟着厉衍，他会告诉您应该在哪里看戏。”
“那……北禅，你可千万别乱来！”
虽然说卓不凡实力超群，区区三大豪门完全不放在眼里，更何况还有武皇金口玉言替他兜底。
但毕竟三大豪门实力强劲，且能直接影响武都整体gdp，如果卓不凡做得太过了，闹不好，他们要来个玉石俱焚，那后果实在难以想象。
卓不凡淡淡一摆手，站了起来：“您放心，我心里有数，早点睡吧。”
目送卓不凡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卓修文只能满是不安的摇头叹息了一声。
他知道，明日，武都必将要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而他当年恨不得寝其肉，喝其血的三大豪门，将同时迎来一个强大的对手。
那便是卓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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