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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壮顾不上被雷傲摔得七荤八素，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来，随即跪倒在卓不凡脚边，不停磕头求饶着。
而，身后卓英杰因为胡九爷此刻的境遇感到莫名悲伤，又因为恐惧卓家将因此毁于一旦。
巨大的悲伤混杂着强大的恐惧感，再加上腿上的伤，让他终于支撑不住，脑袋一歪，昏迷了过去。
只是……
面对大壮的求饶，以及卓英杰的昏迷，卓不凡却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灼灼目光，一直盯在紧闭双目的胡九爷身上。
眸中，丝丝晶莹浮隐浮现，继而化作热泪夺眶而落……
“九爷，我爸爸去哪里了？”
“老爷去赚钱，然后给小少爷买好吃的。”
“那我要吃糖葫芦，爸爸会给我买吗？”
“他要是不买，九爷给你买……”
“走，快走，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回来……”
记忆有多深刻，回忆便有多伤神。
遥记小时候，卓景天忙于集团事务，将年仅三岁的卓不凡交给胡九爷来照顾，可以说，胡九爷在卓不凡幼小的心里，是一个除卓景天以外，最为亲切的人。
后来，卓景天去世，卓家内乱，卓不凡命悬一线的时候，又是胡九爷用自己的生命，护得他和卓修文离开。
而他，却在经过二十多年暗无天日的生活以后，连一天好日子都没享受过，又落得了眼下这等凄惨无比的下场。
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要不是因为自己，胡九爷也不会得罪卓翰林，那今时今日，他也不至受到这等悲惨酷刑。
这一切，更怪自己妇人之仁。
倘若自己早一天对卓家动手，怒杀卓翰林，那胡九爷也不至于会落得如此下场。
说到底，自己才是那个罪大恶极的人。
雷傲在边上，亲眼看到卓不凡面露哀伤，竟落下了眼泪，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登即转过头来，血红双目怒瞪大壮：“这是谁干的，说不明白，我让你体验同样的下场。”
大壮浑身猛地一惊：“是……是卓翰林指示我们干的，全是他，他是主谋。”
事实上，大壮等人虽然也是杀人不眨眼的外围佣兵，但像眼下这等残忍的惩处手段，他们属实没有做过，别说做，更是闻所未闻。
而，当卓翰林让人将装有消毒液的玻璃罐抬来以后，他们还一度觉得稀奇，搞不懂这个纨绔大少爷打算怎么惩处对方。
一直到，卓翰林将屠刀交到大壮手里，并告诉他，去剁下胡九爷四肢的时候，大壮还一度惊得瞪大了双眼。
那一刻，他才终于明白过来，卓翰林弄来这么多个大小不一的桶是要干什么。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他对卓翰林纨绔大少爷的印象，彻底变成了一个人间魔鬼的印象。
别说他，就连扈震云这等心狠手辣的人，都不可能会干出这等残忍惩罚。
虽然觉得残忍莫名，但大壮还是按照卓翰林说的，指示两名灰衣男子，将胡九爷手脚截断，分别泡在了五个玻璃桶内。
看则五个玻璃罐里原本清澈的消毒液，瞬间被染成一片夺目殷红，饶是见惯生死的灰衣汉子们，也没忍住，直接暴吐了起来。
而，让大壮更加惊恐的是，卓翰林竟然亲自操刀，不顾胡九爷紧要牙齿的闷哼声，将其眼睛戳瞎，牙齿一个个拔掉，耳膜戳破，最后，在胡九爷已经发不出一点声音的时候，再割掉他的*。
残忍至极的手段，令人发指。
直至今日，大壮依旧能清晰的记得，那天卓翰林对胡九爷行酷刑的时候，那张泛着煞气的笑脸，即便是他这种杀人如麻的外围佣兵，也依旧是看得心胆俱寒。
这是一个多么残忍的人，才能干出这么残酷至极的事出来。
不过也是从那天以后，大壮等人对于卓翰林的态度，有了本质上的变化，像他这样的人，和他保持正常的关系，比得罪他，要来得靠谱得多。
“卓翰林！”
雷傲紧咬钢牙，面上凝起一股浓浓的杀戮气息。
转过头，见得卓不凡依旧是面露哀伤之状，心下不忍，遂小声道：“龙王，您要是难受，就喊出来，您喊出来就舒服了。”
只是……
面对雷傲的劝解，卓不凡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便见他平静的从兜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紫烟点上，随即动作轻缓的将点好的紫烟，放到胡九爷干涸的双唇间。
似是感知到了烟气，胡九爷原本没有一丝生气的脑袋，微微晃动了下，嗫嚅着嘴唇，微微吸着烟气。
“九爷，对不起，我来晚了。”
卓不凡哽咽着声音，双手扶在玻璃罐上，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
“您放心，我不会放过他们，不管他是谁！”
卓不凡面上凝起一抹淡淡笑意，随即缓缓转身。
转身同时，其面上的笑意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让人只稍加一看，便不自觉跟着颤栗起来的冷戾眼神。
而他，满带杀意的眼神，堪堪落到了大壮身上。
大壮似是感受到了卓不凡那凶戾十足的气场，顿时吓得纳头便拜：“好汉爷，您饶命啊，这一切都是卓翰林干的，是他指示.……”
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见卓不凡突然脚下一动，随即铁钳般的巨掌直接扣到了大壮脖颈上。
下一刻，一百六十多斤，高达一米八五的大壮，竟被卓不凡单手擎举到半空中。
“呃……”
大壮双脚猛蹬，两手紧紧握住卓不凡那只掐住他脖颈的手腕，被掐的猛翻白眼。
“你可以先去，卓翰林随后就会来找你！”
卓不凡冷声说完，掐在他脖颈上的手稍加用力，大壮*霎时伸了出来。
“轰轰轰！”
一道重于一道的重拳，堪堪落向了大壮的胸口上。
一拳胸塌，猛地喷出一口血，两拳浑身肋骨骨皆散，血喷不出来，直接顺着嘴角狂涌而出。
三拳过去，只听大壮身上传来一阵筋骨碎裂的声音，而他，口中鲜血狂涌，面色涨得通红，手脚却停止了挣扎。
已然气绝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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