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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皓揉揉鼻子，张嘴吞下了半根油条，含糊地说道，“没事，没事……”
不知为何，徐子皓对于现在所处的家抱有一丝不确定感，记忆深处的那个梦好似时刻都会把这里拆穿。
正当徐子皓想着，门铃却在此时响起了。
门外的人徐子皓没有忘记，那是在他梦里出现的人。
“苏桐？”
苏桐还是梦里的装扮，一身墨白长袍，古韵的花纹装饰，木簪绾在头后，黑色的长发散了一半在肩头。
“跟我走。”苏桐一把扯过徐子皓的手就往外拖。
“你干什么？”
“这里是幻境，跟我走。”苏桐的话满是命令之感，捏着苏桐的手也有些过紧了。
“我不走！我妈妈在这，别跟我说什么环境！”徐子皓打算用尽全力挣脱苏桐的束缚，却不曾想轻易就挣脱了。吃惊地愣了片刻才发现苏桐所站的地方，竟然有几滴鲜血滴落。“你……你受伤了？”
“跟我走。”苏桐抿了抿唇，面色不太好。
“你先进来，我帮你包扎一下。”徐子皓不再像之前那样粗声，软了气势。伸手拉着苏桐的袖子，将其引了进来。
进了屋，苏桐就坐在了沙发上，喘着气，似是很疲惫。
“你这伤怎么了？”徐子皓端来医药箱，伸手就要解他的衣服。
“不小心被个*抓了。”苏桐侧身躲过徐子皓的手，抬起受伤的胳膊，随意点了几处穴道就将血止住了。
“哦。”徐子皓抽回滞在半空的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时间不多了，你要快点脱离这个环境，不然的话，你的爷爷便救不回。”苏桐的脸色有些回复，气息也平静了不少。他侧身盯着徐子皓的眸子，面色凝寂，不似玩笑。
“什么爷爷，那不是我的一场梦么？”徐子皓被苏桐盯着有些心虚，眼神虚晃地四处张望着。
“徐子皓！你看清点，这里不是你的家！”
“这是谁啊？”
客厅的吵闹终究还是招来了妇人，妇人微微笑着走来，眸中的危险气息被藏得很好。
“一个陌生人，过来讨杯水喝，我这就把他赶出去。”徐子皓一边说着一边将苏桐朝外推。
“执迷不悟。”
几乎没有防备，一把水果刀擦着徐子皓的面颊朝后飞了过去。等到徐子皓转过头时，自己的母亲已经满是鲜血倒在地上。
“妈！”
“子皓.……”
“妈，你别说话，我带你去医院！”徐子皓泪水已经淌湿脸颊，努力抱起妇人，却几次使不上劲。
“子皓.……妈妈不放心你啊.……你若是能跟妈妈走……就好了。”妇人伸出血淋淋的手，气若游丝。
“好，我跟你走！”
周遭的物件开始向徐子皓吸近，徐子皓却是不见这些一般，双目死死地钉在妇人视线里。
“子皓！”苏桐大步冲上，一手扯过徐子皓的衣领。却不慎扯到了伤口，疼得他眉头一拧。手中的力道竟也弱了三分，眼见着徐子皓就要被拖进黑暗，苏桐不顾伤口的疼痛，咬了牙将徐子皓硬生生扯了回来。
徐子皓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的母亲活了过来，眉眼依旧。只是一把水果刀的刺入，瞬间鲜血充斥了面前的景色。他挥舞双手无声呐喊……
“徐子皓……醒醒！”
“妈！”徐子皓惊醒，冷汗已经遍布全身。他静了静神，扫了眼四周。
无边的黑色中，苏桐紧蹙眉头的表情落在了徐子皓的眸中。
“苏桐？你怎么在这？”
“你的幻境…是你母亲？”苏桐只手撑地，换了个姿势靠在墙头。
徐子皓愣了愣，眼中有些失落。他怎么会忘记呢，自己的母亲早在自己十五岁的时候，就得了心脏病死了。
“是不是对任何人，你都能做到冷血？”回想起苏桐毫不犹豫地一击，徐子皓心中的隔阂更深了一些。
苏桐摇头，眼中的淡然却在看到徐子皓眼角的泪水后顿住了。
“如果不那样，我没法救你。”
依旧冰冷的言语让徐子皓顿时心如火烧，气急败坏腾地站起，“如果不那样，那虽说是幻境，但你刀刺入我妈的身体里那血在我看来可不是幻境！苏桐，你活了多久？百年？还是更多？久到你连一丝人情味都没了么？！”
徐子皓的话如同闷雷打在苏桐胸口。
是啊…活了多久呢……
“我想，大概有两千年了吧……”苏桐的声音很轻，却足够让徐子皓收入耳中。
徐子皓愣了愣，“两千年？难怪你能做到出手不眨眼，原来你都活了两千年！”
说完这句，徐子皓转身便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徐子皓！”苏桐回过神，无奈徐子皓在幻境中无法脱身，只得追了上去。
徐子皓朝前走着，怒气冲头的他只顾着低头走路，却不曾想，自己一脚踏进的地方已经面目全非。
“徐子皓！你站住！”远远走在身后的苏桐见到周遭的变化，不由得上前一把拉住了徐子皓。
“别碰我！”徐子皓厌恶地抽回手，他不知道自己在讨厌着这人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拒绝他。
苏桐的手顿在半空，眸色暗了暗，“我不碰你，只是接下来按我说的做。”
苏桐的面色变化，徐子皓看在眼里，理智渐渐占据了内心，他有些过意不去。支支吾吾，伸手擦掉残存的泪水，“对……对不起，我语气重了。”
“没事。”苏桐收回手，理了理衣服上折起的皱痕，往前一步，观察着四周。
方才还是一片黑暗的四周，在一片浓雾过后，便有了些光亮。
这里似乎是一所民宅，不大不小的院门外枯黄的杂草倚在墙头。掉了色的春联挂在两边，两盏灯笼应该是挂了很久，上半段已经落了一层乌黑的灰。苏桐回头望了一眼徐子皓，示意其跟上。
推门而入落入眼中的是收拾干净的泥路，边上放了一块大石墨，远处是牲口棚。门前一张木椅上躺了个老人家，花白的头发以及长胡须，倒是给人一种退隐山林智者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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