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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就算云姬想要杀自己，苏桐也会保护他，就像刚才一样。
一时间，冥王殿里又恢复了先前的氛围，云姬坐在上头，徐子皓却是不敢离苏桐太远了。
席后，徐子皓苏桐云姬三人漫步在冥王殿外的走廊中。
“不知道，你接下来什么打算？”云姬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苏桐，问道。
“继续开我的店。”
“然后等她的转世？”
苏桐反观云姬，眼底有如深潭一般，布了一层浓密的雾，久久挥不去。
“我已经拜托过，让他们在一起，我已经殿下的前世。况且，两千年的时光，我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记不记得嘴上说可不能证明什么，不过你能放她走也算是你能看开。”云姬扯过徐子皓的手，将其交到苏桐手上，“况且，你还有她的后人陪伴，不是么？”
徐子皓有些似懂非懂地看着苏桐，落在他手里的手也迟迟没有抽开。
“嗯。”
道别了云姬后，徐子皓和苏桐朝着冥府的大门走去。一路无话，徐子皓张嘴又闭上反反复复折腾了好久，最终终于打算放弃了，苏桐却开口道。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那个雨儿……就是你一直想要找的人？”
“嗯。”
“那你和她……什么关系？我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苏桐停住了前进的步伐，侧过身盯着徐子皓，“雨儿曾经的一世与我……”
一阵风刮过，三途川岸边的彼岸花沙沙作响。徐子皓正欲仔细聆听苏桐的过去，却被一只突如其来的东西给挡住了。
红色，漫天遍野的红色；哀嚎，挥之不去的哀嚎。
“为什么……”
徐子皓挥开当在脸上的东西，取下一看，才发现原来那只是一朵三途川边的彼岸花。而方才的那声轻问，徐子皓只当是风声，给抛掷脑后了。
“继续讲吧。”徐子皓将彼岸花放在一边，抬头看着苏桐，却捕捉到了他眼中的警惕之色。“怎么了？”
“你是谁？”苏桐冲着徐子皓问道，但显然，视线落下的方向，却是在徐子皓的身后。
徐子皓立刻明白，在他身后有个什么东西，脑洞大如徐子皓，单单一个转身的功夫，瞬时脑补了很多恶鬼形象。可当他转过身时，却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恶鬼之类的东西，唯独那株断根的彼岸花。
“嘻嘻，没想到一个区区人类居然能看出我布下的障眼法。”眨眼的功夫，彼岸花所落之处出现了一名女子。披肩长发，一身红装，只是那双眼，黑压压的竟没有眼白。此时正弯了眉眼盯着苏桐看。
“鬼？”徐子皓慢慢地往后退着，盯着那女子眼睛看了一会又觉得浑身不舒服，下意识地移到其他地方看。
“鬼？嘻嘻，我可不是鬼。我是这三途川万千彼岸花的母亲。”女子转了个圈，周遭的彼岸花立时沙沙响起，仿佛跟着那声音在笑。
“原来你便是佛祖带来的那粒花种。”苏桐听罢，朝着那女子微微作揖，毕恭毕敬。
“我看你，区区人类倒是知道的不少。说说看，你都知道我些什么？”女子提着裙子，身形一转，已是轻轻落在了廊前的椅子上。
“知晓不多，不过是些有关你的传说。但最经典的莫过于，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永不见了吧……”苏桐捋了捋自己的衣袖，长长的睫毛落在眼底。
“花叶永不见么……”女子轻声低喃，脸上的忧伤却转瞬即逝。“叫我曼殊吧，这是我生前的名字。”
“在下听闻，花种落入三途岸边化作繁华万株后便找不到原先的那株，不知是为何？”苏桐走向前，伸手拂过彼岸花上的露珠，问道。
“并不是找不到，而是人们自动忽略了。毕竟我的孩子们总是喜欢扰乱他们的眼睛，但这倒是保护了我的安宁。”曼殊侧首视线落向远处，“为何总说我呢，说说你吧。我在你身上闻到了和曾经的我一样的味道，疯狂、悲伤、迷茫以及绝望，我很想知道，这些情绪是从何而来。”
有时候一个人很难被看透，因为他的眼神中藏了太多感情。但是倘若将这些感情一一罗列出来，那么这个人便和白纸一样一目了然。被曼殊这么一说，徐子皓反倒明白了苏桐的眼底，那深潭之中所藏匿的究竟是什么。
“不过是两千年的时光，积攒下来的历史罢了。”苏桐微微勾唇，显然并不想谈及这些。
“两千年？人类何时能活这么久了？”曼殊拖着脸颊，玩味地看着苏桐。
“他是吃了长生药。”徐子皓站在一边，不由得脱口而出。
“长生药？”不知为何，曼殊听过这词后眼底一暗，看向苏桐的眼中带了一丝厌恶。“一颗长生药的背后抵押了多少条人命你知道么？为了你的长寿，背负这么多罪孽，你竟然还能如此坦然地站在这？云姬何时变得这么不管人事了？居然还让这么一个恶人带着生人随便来地府玩？”
苏桐没有解释，因为只有他知道，这颗长生药给自己带来的痛苦。尘风已久的记忆在那一瞬间突然涌上了苏桐的脑海，痛苦的尖叫，狰狞的面孔以及自己双手所沾染的血色。苏桐闭上眼极力平复着紊乱的气息。
“曼殊姑娘怕是误会了什么，在下不过是前来送魂魄投胎的，没什么事，在下便和朋友先走了。”
“等等。”曼殊撑着头，慵懒地往后头的石桌上一靠，“我有说让你走么？”
“姑娘还想做什么？”苏桐停住脚步，背对着曼殊问道。
“在这地府呆的腻了，你，带我离开这，我便可以放过吃掉你。”
“那若在下不愿意呢？”
“哈哈哈，不愿意？方才我落在那个小哥脸上的时候，想必小哥已经将花粉吸入体内。彼岸花的阴气，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
曼殊伸手一弹，一边的徐子皓立刻捂住嘴，歪到一边将方才吃的东西统统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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