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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办理，要知道走程序这些东西是很久的。”徐子皓没有看到苏桐眼底让人在意的情绪，说道，“对了，你之前给我针灸的效果真好，我现在颈椎一点也不难受了，下次我可以再来受针么？”
“随时。”苏桐微微一笑，看向徐子皓的眼中与初见竟是完全不同。
“苏桐，你相信梦境么？”
“为什么这么问？”
“我最近总是作着同一个梦……”
苏桐的术法在苏韵身上算不上成功，苏韵的记忆终归是成功被唤醒，但这种唤醒是畸形的不完整的。它把记忆如同画布一样展开在苏韵的面前，却并没有让苏韵有种代入感，就好似一杯刚沏的茶，闻着有香味喝到嘴里却依旧是一杯毫无味道的淡水。
离开苏桐的店后，苏韵漫无目的地走在人群之中，捧在手里的玉净瓶此时也没有动静。苏韵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达到那个标准，才能够回到东海。
“啊——好烦……”苏韵蹲下身，不顾四周奇怪的眼光，犹自挠着头。
——那姑且就不去想了，来我这，我帮你解决。
苏韵的脑海中划过一抹音色，如若罂粟之花，泛着妖冶的红光。
“去……去你那……”
苏韵身子一震缓缓站起身，失魂一般，朝前走去。
“什么梦？”
晌午的阳光照在路面，反着光，极力地想要照进来，却最终只能落在门前的几块砖上。
苏桐坐在店里，看着一边的徐子皓。徐子皓是个挺要强的人，他不愿意去随便麻烦别人。每次都挤破头地一人蛮干，而这次，能够当着苏桐的面说出来，那只能说明一点，这次就算是他也无能为力了。
“我不是很清楚，我只记得梦里有个女人，竹青色的长裙，头发很长，几乎能拖到地上。雪一样的肌肤，乌黑的杏瞳，小巧的鼻子，水润的朱唇。”徐子皓极力回忆着梦里总是出现的那个女子。
“女人？子皓，你这是情窦初开还是想女人想疯了？”苏桐放下笔，挑着眉，伸手揣进衣袖中，调侃着徐子皓。
“什么啊？”被苏桐这么一说，徐子皓不由得红了脸，连忙反驳道，“你才情窦初开，你全家都情窦初开。”
“呵呵，说吧，梦里你和那女人做什么了？”苏桐朝后一靠，斜睨着眼睛看着徐子皓。
“我不知道，因为每次的地方都不一样，发生的事也不一样。不过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场景离不开那个宫殿。”
“宫殿？”
“嗯，”徐子皓点点头，“那个宫殿很大，雕梁画栋，造工很是精美。起先我也只是梦见那个女人背对着我站在走廊中，可是我一张口说话她就不见了。”
“梦境都是那般脆弱，容不得一丝的锋芒，可能是你身体不允许你说话。”苏桐看向远处，一句话倒是勾起他很多的回忆。“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想啊，如果不和她说话，是不是就可以进一步把这个梦完整下去。于是我就打算半句话也不说，可是梦却变了。”
徐子皓回忆着梦，他告诉苏桐那一晚，他看见了梦里的姑娘的正脸。很美的一张脸，却面无表情，坐在那荡着秋千，长裾落在身后，被风洋洋吹起。
徐子皓就像一个旁观者，站在一边，没人看到他也没人知道他的存在。
他看到那个女孩坐在秋千上，过了好久一旁才走来一个少年，铠甲加身，英姿飒爽不可谓不帅气。
徐子皓听到那女子唤那少年作小北哥哥，原本毫无生气的脸上也因少年的出现落上甜滋滋的笑容，嘴角的两个梨涡让女孩仿佛白纸被染上颜色一般生动起来。
“小北？”苏桐听到那个名字时轻轻一顿，视线落在徐子皓身上，“那还有呢？”
“后面的就很散碎，我大致整理一下，发现我做的梦竟然是那个女人的一生。”
徐子皓说，他看到那个女子从闺中小姐到身为人妇，从身怀六甲到儿孙满堂。故事很杂乱，他看到女子嫁给了皇家贵族，成为了那人最爱的女人。
而她的脸上除了那次见到‘小北哥哥’后便再没有出现那日的笑容。
可梦境里的共同点那便是那个女子的容颜，就算徐子皓再怎么有想象力也无法想象，那么一个女子，她的孩子都已经有了家室，孙子孙女都能满地跑，可为什么她的脸上一点衰老的迹象都没有。
“我起先也想了说不定是梦的原因，梦不让那个女人变老，所以这个女人就还是年轻的模样，但是倘若不是那样……那极有可能说明，那个女人也吃了长生药。”
“不可能！”苏桐情绪有些激动，这些天他听到有关长生药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长久孤单一人的他突然被告知这世上可能有人和他一样，说是不愿相信，倒不如说是不敢去相信。
“你先别急，只不过是一场梦，说不定只是我想多了呢。”苏桐的反应让徐子皓有些慌张，连忙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宽慰道。
“子皓，你还记得那女子长得什么样？”
“不是说了么？杏眼朱唇，长得很好看。”
“……”苏桐拧着眉，似乎并不满意徐子皓的说辞。“这样，我们去花鸟卷中，你来操控幻境，让我看看。”
“什么？我来？”徐子皓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要知道，以前可都是苏桐处理那些奇怪的东西的，这次要自己这个门外汉来，那不是在胡闹么？
“没事，花鸟卷现在已经没有念慈的魂魄，形同空壳。你只需要用心去思考你的梦境，那便可有你来掌控。”苏桐拉着徐子皓的手，催促似的将徐子皓往放花鸟卷的地方推。
徐子皓终究没办法扭过苏桐，只得进入花鸟卷中。操控的方式很简单，只要徐子皓去极力回忆便可。
“没错，这里就是我梦到的那个场景。”徐子皓指着幻境中，那绕满花藤的秋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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