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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寻过，也觉得是梦中人的女子，没有十，也有八九了……可到最后一个也不是，再说了，王上的梦中人，不在我祈天，怎么可能会跑到瑶蓝来？”
一想到这一点，小黑也觉得自己似乎是找到了真相，下意识的有几分想笑，然而……对上商段泽的目光，小黑就一点儿也笑不出来了。
因为商段泽对着他说出口的话，却是一副沉思了模样，好一会儿都没有开口。在小黑下意思的开口想说什么时候，商段泽却是淡淡的开口，“说不定，就是因为距离遥远，所以才会传梦，否则的话，她应当直接就走到我面前了，不是么？”
听着商段泽的话，小黑只不过是露出一个苦相来，好一会儿没有能说出下一句话来。
商段泽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你也不必替我担心，我自己知道分寸，除却第一个女子……之后的，我都没有过分接触了，只不过是从旁看了看而已……总要接近几分，我才能知道后者到底是不是，不是么？再则……我也没有始乱终弃，只要是有八分像她的，我都照着母后的意思迎娶了，不是么？听着商段泽的话，小黑好一会儿都没有回过神来，顿了顿，却是道，“可就算……瑶蓝的这位公主是王上梦中人……那她……也不一定倾心王上，愿意嫁到祈天去……”
商段泽摩挲着玉笛，抬眼扫了小黑一眼，小黑霎时间就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他忘了，王上的容貌，见过的女子，没几个能有意志力能挺住不倾倒于王上的。
再加之，王上可是祈天的王，又怎么会有女子不倾心？
小黑抬头看天，他没话说了。
“若是她，我愿意散尽后宫迎她。”
商段泽忽然道出这么一句话来，小黑略微有几分讶异，一时之间，低垂着眉眼，没有开口说话，只不过是有一瞬间，有些可怜王上后宫之中的那些女子。
一个个都是王上招惹的，最后王上还要将她们都散出去……
商段泽倒是一点儿都没有觉察到自己身边下属的意思，提笔，墨迹在纸上晕染开，又是一个背影跃然画上，只不过这一次，比之方才的哪一张背影，似乎是好了很多，勾勒出来的形态也好看了许多。
商段泽就这么看着，过了一会儿，换了下一张画纸。
小黑默不作声退出去的时候，商段泽已经抽了第四张画纸提笔，待到小黑掌灯回来的时候，商段泽已经开始在绘一幅扇面，小黑抬眼瞥了一眼扇面上的那个背影，略微有几分讶异，因为这个背影……
已经无限接近那一日他们看到的那个公主的背影了。
而桌案上，还有地上，散落了一大堆用过的画纸，没有例外的，全都是那个背影。
照着商段泽的习惯，小黑将所有的画都给晾了起来，待到画上墨迹干透，还要将这些画依次序一一收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商段泽一时想起来，就会问他要画看……
想着这一点，小黑就想到了商段泽书房之中的那一沓画，只不过……那些画，在小黑看来，都是有几分扭曲的……简直都看不出来胖瘦五官，只能依稀看着商段泽着墨的痕迹看得出来是个人形，而且是个女子。
而如今……商段泽画的这个背影，却是十分清晰了。
小黑收拾的时候，还看到一张画上，似乎是画了一个侧脸，好似是那个时候……那位公主走的远了一些的时候，转过来过一个侧脸，只不过是一瞬间而已，小黑都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但是绝对没有看清……
而商段泽，却是在画上补充了一个侧脸的眉眼，小黑看了看，隐隐有几分心惊。
因为画上的眉眼，有些像商段泽最宠爱的一个妃嫔。
只不过是一瞬间而已，小黑就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将画全都收拾好了，踏出书房，却是见着商段泽立在月凉如水倾泻的院子里，手中依旧持着温润的玉笛，眉眼之间，不知道为何，却是淡淡的落寞。
“主子……”
犹豫了许久，小黑到底是开口，“主子说在梦中辜负了梦中的那位姑娘，既然如此……主子还是想着要遇到那位姑娘，将她迎入宫中么？”
不过是个梦中人而已，小黑有些想不到主子到底会对什么样的女子倾心，或许，找到了……没有多久，又会厌弃。而主子要是散去了后宫之中的那些女子，她们离开了皇宫，还不知道如何才能活得下来呢……
“那也要寻到之后再说。”
商段泽淡淡的道了这么一句，看了身边的人一眼，眸中略微有几分情绪晃过，“小黑，你这些日子，倒是话多了起来。”
“王上。”
小黑一脸无辜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属下一直都话很多，王上又不是不知道……再者，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王上也不想身边带着一个闷葫芦吧？”
听着小黑的话，商段泽略微摩挲了一下下颌，没有开口说话。“你先退下去吧。”
商段泽忽然摆了摆手，整个人往后一靠，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小黑略微有几分意外，然而，见着自家主子深思的模样，顿了顿，到底是什么话都没有说，退出了门外去。
替商段泽掩好门，门合上的一瞬间，小黑面上的笑意就尽数褪去，消失的一干二净。
慢步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一路上，不少侍从见着小黑，都是低头颔首行礼，口中道“陌大人”，只不过，这种感觉，小黑却是觉得悉数平常了……
他在王上身边做了那么长时间的随从，半是随从，却更像是大户人家的书童一般……他性子放肆，在商段泽面前也毫不顾及，在旁人眼中，他怕早就是商段泽的心腹手足。
也的确，商段泽十分信任他，可他却不是那么在意商段泽这个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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