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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古半阖着双眸,让人看不清眼神:“哦~那你替他们解吧。”
血魔一噎,气的咆哮:“老夫才不傻呢,解不了,老夫还能多活几天,一但解了,老夫立刻必死无疑!”
将大金锤轻松扛在肩头,清古眼神幽深,睥睨血魔:“你不解,也活不过半个时辰。”
血丝缠而已,她还没放在眼里。
血魔不再说话,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清古身上突然释放出来的威压,让他胆颤的说不出话来。
这种级别的威压,血魔已经万年没有感觉到。
上一次这样级别的威压,还是属于他们的魔尊大人。
可神魔大战,这等级别的神魔都已经陨落,连他们的魔尊都没逃了,她又是从何而来?
清古不再搭理血魔,转头去看张念之。
“你考虑清楚,我这一锤子下去,血丝缠会解,你也将不复存在,连你转世投胎的真身也会受到波及。”
张念之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怀里的弟弟,树干之上的锦缎,这时飘落在婴儿身上。
“我欠张家的,这是我仅能为他们做的。”
张佑安什么也没说,拉着弟弟,就给张念之端正的行了大礼。
那咣咣的,磕的十分实在。
毕竟是祖宗,人品确实有待商榷,也确实挺能坑子孙,但此时能如此大义,兄弟俩磕的挺真心实意。
执念将弟弟万分不舍的交给清古,清古示意郢圻接过。
执念身上的魔气浮动,眼眶发红:“我不相信他就那么死了,我明明都安排好了,就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
几人眼睛一亮,怎么,还有隐情?
“我等这么多年,我日盼夜盼,只想再见他一面,和他好好说一句对不起……”
“我幻想过他变成了女孩,男孩,老婆婆,甚至是各种动物……”
“我怎么也想不到,这几百年他一直没有投胎,灵魂一直受苦……”
“真神,我知您法力无边,我也没什么可以给您的,这香樟树被我魔气常年熏染,已属魔树,虽不是什么稀罕物,但也可制造幻镜,窥探人心,就留给您看家护院,还请您护得念文周全。”
话落,香樟树体内飞出一块黑色树叶状晶石,这是香樟树的魔核,掌握了它,就掌握了魔树。
清古挑眉一笑,毫不客气的将魔核收入空间。
她插手这件事,有一半是为了这棵树,这执念还算实相,倒是省了她不少事。
有了这棵魔树,就能布置沧渊乾坤阵,她很高兴,看张念之格外顺眼。
“无需我护他,你已生成魔灵,在你死后,魔灵入他体内,自然会令他魂魄复原。”
执念大喜,没想到现在的他还能为弟弟做些事。
至此他也算死而无憾。
执念放下,张念之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魔气也渐渐淡化。
清古盯着魔灵变化,在它魔气消失的一瞬间。
她瞅准时机,挥舞大金锤,将执念半透明的身影砸的支离破碎。
尘土翻飞,金光四溢,张念之的执念,最后看了一眼张念文后化为流光消逝。
一颗红色小圆球从流光中飞进婴儿的魂魄内,霎时间,张念文的魂魄变成青年模样。
血魔看得心惊胆战,因为他清楚的听见,啪的一声,自己和张家兄弟的精血联系断了。
血丝缠解除了!
他的本命诅咒,被清古一锤子砸开,血魔不敢置信。
将金锤和张念文收起,清古转身对着血魔似笑非笑。
血魔顿时如坠冰窖,死亡气息瞬间将他笼罩。
张家兄弟俩相互看着对方,张念文的心魔,也在清古那一锤子砸到执念身上时,大笑着消散。
兄弟俩喜极而泣的抱在一起。
“哥,咒怨没了,真没了!”
“嗯嗯,我都看见了!”
清古没兴趣看两个大男人痛哭流涕,一缕金光裹挟着血魔回了五羊观。
等到兄弟俩终于平复激动的心情时,香樟树旁只剩下了辛炎子。
小道士努力睁大青肿的眼睛,瓮声瓮气的交代:“主子说,让你们先回去休息,等明天她带你们出去一趟。”
大半夜的,叫死鬼回去睡觉,把自己留在这传话,主子果然偏心那个死鬼。
辛炎子委屈的不行。
观中,清古让郢圻先去休息,她则躺在摇椅之上,欣赏着血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
血魔的双腿,率先化为血雾落在地上,血魔被疼哭了,不断向清古求饶。
清古恍若未闻,依然悠闲的摇晃着摇椅。
万年来,血魔造下不少业障,不能亲手解决他,清古表示还挺遗憾。
随着身体一点点消失,血魔也从一开始的求绕,变成了咒骂。
清古脸色未变,十分有闲情逸致的吃着葡萄。
骂呗,反正害他死的又不是她,也骂不到她身上。
半个时辰后,摇椅停下,清古起身,属于血魔的最后一丝血雾落在地面。
“你的祖孙如此谩骂于你,你听着,可欢喜?”
“血魔也是可怜,直到死,都不会猜到自己究竟是死在谁的手里。”
“万年魔力应该能让你恢复的快一些,等本尊把其它魂器集齐,到时候……”
清古眼神戏谑的看着夜色,到时候可就有好戏看了。
当晚,张家兄弟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他们认为冷血心狠的张念之的一生。
怜爱张念文刚出生就没了娘亲,张念之对弟弟格外疼惜,小小年纪,就担起了长兄如父的责任。
十岁那年,哥哥不想再被父亲逼迫走仕途,开始故意藏拙。
没多久,他发现弟弟也变了,不再舞刀弄枪,反而醉心四书五经。
多次询问,弟弟都只表示,他不喜欢习武,觉得还是读书更有意思。
他信了。
直到多年以后,弟弟的那一句,哥,你自由了,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一切都是为了他……
他心疼的滴血,却无力改变结果。
好景不长,婚礼上,他没等来弟弟的人,只等来他背宗叛君的消息。
他不信,他在岭王府门口站了几天几夜,始终不得见他一面。
最后他只等到,下人转交给他的断亲信,和一块袍角。
他将袍角仔细收好,随后激动的去找父亲。
因为他通过穿透信纸的墨痕,和大大小小干涸的泪痕,确定了弟弟是有苦衷,他并没有背叛祖宗。
可没有人相信,父亲哪怕相信,但为了家族,还是驱逐了张念文,撇清关系。
他更是被锁在房中,派人轮流看守,不让他在和弟弟有一丝联系。
等他好不容易出来时,听到的却是弟弟弑君的噩耗。
他不信,他想要救他,他要还他清白。
他去找了秦王,自荐为幕僚,并举证张念文一定不是弑君之人。
秦王给了他机会,并向他许诺,只要他登上帝位,会查清一切,为弟弟正名。
他回去立马写了一封信,拖秦王暗卫想办法送到弟弟手里。
信中诉说了他的思念,他让他放心,他始终相信他,他会救他出来。
可是信件石沉大海,张念文并没有回他消息。
此后,他写了好多信件,依然没有回信。
他担忧之余,倾尽全力辅佐秦王,望他早日登基。
再相见,城门之上的弟弟面容憔悴。
他想朝他大喊,却被秦王示意注意场合。
宫门外,弟弟一如小时候盘腿而坐,眼神清亮,笑容清甜。
泪水模糊了视线,攥缰绳的手止不住颤抖,他抬腿就要下马。
但秦王的一声低咳,让他不能再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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