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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皱起，凌云缓缓睁开双眼，待看清眼前的雾气，他腾的一下站起，戒备的防范四周。
“熟悉吧，这里是不是和昊天镜内部很像？”
凌云唰的转过身，对面，清古老神在在的坐在虚无之中。
不自觉后退半步，昏迷前清古的神秘和强大，在他心底产生了威慑。
几千年来，他和众界都认定清古是真神。
可是噬神阵已毁，她安然无恙，这不是真神可以做到的。
她到底是谁？
清古将男人的表情收在眼底，眼神轻蔑：“四千年来，你还是如此的愚蠢。”
男人表情狰狞，却不敢发泄心中怒气。
清古：“都这时候了，还在想本尊的身份，你难道不应该想想，那些女犯为什么还活着，已经失去生气的人类，为什么还活得好好的。”
凌云扭曲的脸一僵，片刻，瞳孔紧缩：“你带着他们穿越了时空！”
她白了一眼：“你也就只能想到这一层。”
男人被挖苦的脸色又黑又红：“那还有几层？”
清古懒散的往身后的虚无倚靠：“从本尊进入昊天镜时，昊天镜中的另一个神识，就已经将结界封死。
你个傻蛋还以为困在幻境的只有你们和本尊，还有那些你寻来的夙人兀鬼。
乐呵呵的以为是通过你自身为引，将几十万人的生气引入昊天镜，引入阵中。”
男人的脸色煞白，眼露惊疑，片时，猛地睁大双眼：“方圆千里都在昊天镜中？”
清古眼露赞赏，点头鼓励：“不错，这智商还没算跌破下限，再想想，还能想到哪层？”
男人脸黑，双拳紧握的：“你有话直说，不用如此阴阳怪气。”
轻笑一声：“傻蛋，不是本尊阴阳怪气，是你蠢的让本尊不忍直视。”
男人被气的浑身哆嗦，清古也怕对方真气过去，施施然的开始揭秘。
“你要不现在试试，昊天镜受不受你的控制？”
男人不解，昊天镜几百年前就已经认他为主，怎么可能会不受他控制。
不过清古的表情太笃定，他心下有些没底，思考一会儿，他还是闭眼召唤昊天镜。
一炷香过去，男人瘫坐在地，双眼迷茫涣散。
“没有，什么都没有，我感觉不到它的气息，我真的召唤不了它。”
清古垂眸，看着垂头丧气的男人：“真是蠢到家，本尊不说，你估计到死都发现不了，自己根本不是昊天镜的主人。
要不是为了确认那人隐匿在何处，本尊才懒得陪你这个蠢货演戏那么久。”
男人抬起头，眼中满满的担忧：“你找到她了？”
清古眼底闪过幽光，嘴角翘起：“当然。”
男人?H的一下，从地上窜起：“你要将她怎么样？”
清古瞥眼，斜睨着一脸害怕焦急的男人：“放心，本尊现在不会拿她怎么样，相反，本尊还挺希望她快速恢复的，不过……”
男人的心提到嗓子眼，紧张的不行。
清古：“不过她要是罔顾人命，屠杀无辜之人性命，那么本尊也不会袖手旁观。”
见男人还没放心的样子，她冷笑一声：“这时候了，你还在关心本尊会不会伤她，你怎么不想想，昊天镜没有认你为主，为何还能源源不断的掠夺生气，你为何还能在镜中，布置噬神阵。”
男人现在脑中一片浆糊，根本思索不出头绪。
清古瞥眼，不再去看他那副蠢样子：“除了你，那时你的旁边还有谁啊？！”
凌云瞪大眼睛，神情不敢置信，：“树涛他怎么可能？”
清古摇头：“你真是蠢到了家，你的好徒弟早就死了，里面根本就是她的一魄，你还傻傻的以为她对你真心实意，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男人炎眼睛猩红，状似癫狂：“你胡说，她不会骗我！我的仙根是她帮我铸的，仙灵是她帮我修的，她才不会骗我！”
清古：“为你修补仙根仙灵，自然是你有利用的价值。
你虽然仙力一般，但熟悉上古阵法，她想要复活那位，自然得需要你的阵法相助。”
男人还是不信，一个劲的发疯。
她对着他身边一点，黄树涛立即出现，正对着男人张望。
男人眼睛一亮，伸手去抓，却从对方的身体中穿过，男人怔住：“树涛他不在这个空间？”
黄树涛此刻脸色焦急，四处搜寻脱离之法，根本看不见他们。
清古换了个姿势坐着：“你仔细瞧着，他可是谁？”
凌云今日受到的刺激有点多，脑袋一时转不过弯，还真就那么看着徒弟发呆。
黄树涛此刻盘坐在虚无之中，双手交叉朝上，位于丹田。
不一会儿，他眉心射出一道蓝光，眨眼间，蓝光化作千万道，向四面八方射去。
男人看着那些蓝光，呆愣愣的张口：“神识化质，他在寻找空间出口，那些神识……”
清古冷眼瞧着那些蓝光刺破虚无：“很熟悉是吧，是属于她的是吧，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男人哭了，哭的好不伤心：“她才是昊天镜真正的主人，她一直在骗我，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清古实在看不下去他的蠢样：“几千年前，你蠢到为了一个小仙，去盗取本尊的神皇魂器，被本尊发现，本尊大慈大悲，没要了你的命。
只贬了你的仙根仙灵，让你下界重修，你却怨恨本尊几千年，甚至不惜以噬神阵对付本尊。”
凌云依然在那伤心欲绝。
清古：“可你却没发现，当初和你一起贬下凡的小仙，不仅不再柔弱不堪，还能为你搜寻来天地灵宝，为你重塑仙根仙灵。
凌云，一个被贬下凡的堕仙，她哪来那么大的本事，你一点都没怀疑过？”
凌云边哭边摇头：“怀疑过的，只是……”
她接话：“只是太蠢，被她的花言巧语骗了。”
这边的男人哭得恨不得立刻死去。
那边的黄树涛已经起身，脸色大喜。
紧接着一道蓝光从他眉心射出，向着虚无中的一个方向飞去。
清古也没拦着，静静的等黄树涛的肉身化作了一具白骨后，对凌云说道：“这些年你为了她做了多少造业的事，帮她扶植高家为傀儡，甚至为她手染鲜血，凌云，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话音一落，男人忽然发现自己可以碰到徒弟的骨骸，而清古也从这个空间消失。
抚摸着徒弟的骸骨，感受上面的死气，凌云凄然一笑：“你说得哪句话是真的，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另一个同样的虚无空间中，头发全白的老道士，筋疲力尽的倒在虚无之中。
他醒来就试图离开这个地方，可他试过各种办法，一点用没有。
一双混浊的老目，绝望的看着四周的虚无：“师父，师父……”
观中，清古躺在摇椅上，她旁边，郢圻正盘腿坐在地上，赤轮枪在其头顶旋转。
香香抱着一堆灵果，在他不远处开造。
戒尘子坐在师父身后，翻阅着一本练气心法。
辛炎子抱着花灵坐在她的另一边，一下下抚摸母鸡越来越华亮的羽毛：“真神，花灵为何又恢复了鸡身？”
他已经知道了花灵是妖仙，还是存活了至少几千年的妖仙。
昨晚，花灵捧着他的脸，刚说了句山青，我等……
紧接着就砰的一声，漂亮的仙女又变成了杂毛大肥鸡。
小道士怀里舒服的直眯眼的母鸡，清古看着她不由轻笑：“她受伤严重，虽然养了很久，但也维持不了多久人形。
再加上她等的人还没回来，也懒得花法力去维持人形。”
辛炎子撸毛的手一顿：“她在等谁啊？”
收回目光，她一下下摇着摇椅：“等她该等之人。”
小道士听的直撇嘴，这说了和没说一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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