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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思停一早就来到司命宫。
司无邪正泡在浴池之中,头靠着池沿闭目养神,晶莹的鱼尾轻轻拨弄着漂着花瓣的池水,好不惬意。
这时节本来没有这么些五颜六色的花卉,不过司命宫是赵国最大的药房,药用的干花瓣有的是。
异化成为孽海鲛,并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毕竟,宿命遗迹如果一次性全部复苏,不论身体和大脑,都难以承受。所以,只能少量多次。
这一次,复苏的记忆里,司无邪似在与人在海里跳舞,那人的脸本来模糊不清,但当她仔细去看时,却成了贾思停的样子。
司无邪猛地惊醒,自嘲道:“鲛女多情,果然不假。”
那未知生命体,也就是她往世的师尊早跟她说过,异化成孽海鲛的副作用,便是多情。甚至,有情成孽,情多可成孽海。
所以司无邪觉得,刚才那似乎被篡改的记忆,完全就是异化的副作用。
不过,好在是自己同命相连的徒弟,若是陌生人,司无邪怕是宁可停止异化。
这时,甘草的声音传来:“宫主,少宫主来了。”
“思停来了,我马上过去。”司无邪此刻,雀跃犹如怀春的少女,而自己却恍然未觉。
翩若惊鸿般跃出水面,七彩的鳞光混着水花遮住了她的身影,眨眼之间已经恢复了人身,穿好了衣服。
......
“思停,你来啦!”
“师尊,你是准备远行吗?”
司无邪一愣道:“我并无远行的打算。反倒是你,出使他国,这才是远行。”
贾思停却摇头道:“不!师尊,我看你就是要远行,而且比我远得多。”
“为何这样说?”
“因为师尊现在的气质,有如仙女下凡。我感觉,师尊准备回天上去了!”
司无邪莞尔一笑:“净会瞎说!对了,先前说等你临行时,要送你一份礼物来着。正好,今天把礼物给你,你可以回去问问令尊你的意思。毕竟,这种事还是得家长同意的。”
贾思停有点懵:“听起来,这是一件奇怪的礼物。”
很快司无邪取来一个木盒,盒子上居然有个喜字,而且还是红色的双喜。
贾思停顿时浮想联翩:师尊不会是......想要跟我求婚吧?这么突然、这么主动的吗?好家伙,妻师妹祖的任务,我竟要完成一半了?
司无邪把木盒推到了贾思停面前。
“师尊,这......”终身大事临头,贾思停不免有些紧张。
司无邪笑道:“不用紧张,是天大的喜事来着,你打开看看!”
贾思停深吸一口气,打开一看发现里面竟是一张婚书。婚书上,女方的名字,赫然是——纳兰芳秀!
完全不认识啊!甚至,听都没听过。而且,婚书上并没有男方的名字。
“师尊,这婚书是怎么回事?给我做什么啊?”
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把婚书给贾思停,自然是要他成为婚书上的另一位主角啊!
然而,贾思停这货思路一向清奇,居然自问自答道:“我明白了,师尊刚才还说,要经过我的爹的同意!所以,这是准备给我爹做媒,帮他续弦!还是师尊想的周到啊!我要出使齐国,若是老爹能续弦,肯定就不会那么想我了!多谢师尊啊!”
司无邪:......
好一阵无语后,司无邪才郑重道:“这是为师给你找的贤内助!”
虽然一早料这个答案,但从司无邪嘴里说出来,贾思停还是没由来一阵心痛。他却不知,司无邪说出这句话时,她也有同样的感觉,不愧是同命相连的师徒。
“师尊,我还小啊,没必要的!”
其实他有点担心,是否自己妻师妹祖的意图被洞察,所以司无邪才用这种办法,来绝了他的念头。
司无邪解释道:“这婚书并非为了你这个徒弟诞生的,甚至可以这么说,你这个徒弟,反而是为了这张婚书诞生的。”
“师尊,我崇尚自由恋爱,反对包办婚姻啊!”
司无邪继续解释:“事实上,婚书上的女孩子,差点就成了我的弟子。”
贾思停好奇道:“看来,这个纳兰芳秀,天命很是不凡。”
“不错。甚至可以说,比之武开阳的天命,更加不凡。”
贾思停惊奇道:“比【母仪天下】这种宏大的天命还更不凡?”
“我是指,在可娶程度上,更加不凡!”
贾思停一寻思,恍然道:“师尊刚才说她是贤内助?该不会,她的天命就是【贤内助】吧?”
天命本就多种多样,再怎么离奇,对贾思停这种身怀【至尊反骨】的人而言,都不觉得离谱。
司无邪郑重道:“确切来说,是——【神内助】!跟她越亲近的人,得到的帮助就会越多。这也是我当初有意收她为徒的部分原因!如果你能成为她的丈夫,你得到无与伦比的助力!”
贾思停却对此无感,因为再怎么神内助,都不可能比系统强。
“师尊,先不说婚配的事。我很好奇,当初师尊为何不收她为徒?为其师者,得到的助力就算比不上为其夫者,也应该不会太差吧?”
司无邪解释道:“天、地、君、亲、师,师徒关系也是最紧密的关系之一,确实也能得到她的天命庇佑。但是,这种关系需要有名有实,如师尊不教、双亲不养、夫君不义,便得不到庇佑。而且,如果离得远了,也得不到庇佑。”
“我懂了!师尊慈悲为怀,想来不忍让她离开双亲。”
司无邪点了点头道:“倒也差不多是这个原因。根据我后来的了解,她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在她七岁的某一天,突发恶疾。相依为命的父亲,为了救她而行盗窃之事,结果被打得重伤。
父亲回家后,就昏迷不醒。她心里着急,恶疾竟不药而愈。随后,便跑到药房求救,却未能如愿。没奈何,只能求街上的算命先生,讨要纸笔写了块‘卖身救父’的牌子,在街上叫卖自己。
不过,彼时她那样子,又干又瘦,命比纸薄,也无人愿买。然而事实却是,她的天命刚刚觉醒......”
贾思停恍然大悟道:“所以,她遇到了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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