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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海只得找借口道:“那也要在父王接见之后。两位还是先做休息,在下去也!”
“恭送宏德兄!”
......
姜海径直来到王宫,在御书房向姜卜做汇报。
姜卜问道:“宏德,那贾思停如何?”
姜海郑重道:“回禀父王,此子十分不凡。”
“除却那天命【至尊傲骨】,还有不凡之处?”
“贾思停,除了【至尊傲骨】,竟还有一重十分宏大的天命,名为【厚德载物】。”
姜卜闻言也不免惊奇:“竟有此事!此子早年痴呆,实为先天之祸,不曾想后天竟有如此鸿福。”
“这大概就是古人所说的‘祸兮福之所倚’。”
姜卜又问:“除却天命,那贾思停如何?”
这个问题,姜海早有定论,道:“若论才智,此子也胜过儿臣。”
要知道,姜海在兄弟中相貌修为是最不起眼的一个,唯独这才智名列前茅,而且本身钻研兵法,虽然也懂阴谋诡计,但为人处事却讲究实事求是。
他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就是真的。
姜卜不由好奇:“你们交过手了?如何交手的?”
姜海便将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末了总结道:“他知道以诚相待乃是刻意亲近,便立即小施一计挫败了我。而且,他居然敢拿自己开那样的玩笑,这份胸怀也是儿臣所望尘莫及的。”
姜卜点了点头,道:“只有骄傲到骨子里的人才会如此。一般人的骄傲,就像看起来高大张扬的枯树,风一吹就倒,火一烧就着。但此子的骄傲,却像大地一样,便是任人践踏也无不可,因为那样从来只无关痛痒,即便让他吃痛,也只会让他变得更加坚实。”
之所以对此有深刻的感受,是因为姜卜本身也是这样的人。坊间有传闻,说姜卜人如其名,那玩意像个“卜”字,生了倒钩,所以克妻。然而,这样的传闻,起源来自姜卜年轻时自己开的玩笑。他表面上,待同龄人温和,待晚辈慈祥,但骨子里也是骄傲到了极致的人,所以很能理解贾思停。
“父王慧眼!”
姜卜微微一笑:“你先前说他有【厚德载物】这一天命,我还有些不信。如今听了他的所作所为,便信了十足十。【至尊傲骨】,加上【厚德载物】,真是奇妙的组合。如此人才,赵王为何舍得让他到齐国来呢?”
这也是姜海考虑过的问题。齐赵两国,本有宿怨,加上彼此国土相邻,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迟早会有一战。
这个世界的战争,最重要的资源,就是最顶级的人才。比如齐国的廉牧,只他一人,便胜百万雄兵。
拥有两重天命的贾思停,可能现在还不起眼,但绝对是个可以媲美廉牧的潜力股。
若齐国把贾思停杀了,或者收归己用,那赵国岂不是吃了大亏?
因为信息不够,姜海再聪明也猜不到正确的答案。
“孩儿愚钝,实在想不明白!”
姜卜也不责怪,反而鼓励道:“你求的是一个准确无误的答案,等于钻了牛角尖,自然困难。然而这世上的问题,大多数的时候,并不需要一个准确无误的答案,精确的乃一模糊的答案,只要够用了,那就是好答案。就如廉大将军打仗,他再厉害也不知道会死多少人,但只要知道胜败就可以了。”
姜海恍然道:“父王所言极是!若是模糊的答案,儿臣倒是有的。贾思停虽然不凡,但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这说明赵王所图非小。要么大利于己,要么大损于齐。总之,不可不防。”
姜卜微笑着点头:“如此就对了。既如此,你可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如何?”
这是要让姜海与赵王博弈,这既是在培养姜海,也是对赵王的轻视。在姜卜眼里,赵王是不足以当自己对手的。
齐王这番举动,若是放在赵王和嬴戎那里,恐怕嬴戎又要以为赵王要捧自己上位了。然而在姜卜和姜海这里,却没有这样的误会。因为姜卜对于每个儿子,都是悉心培养的,是一位真正的慈父。
按常理说,帝王之家培养后代,最佳的策略应该是削不足以奉有余,要重点培优。像姜卜这样一视同仁尽数栽培的,很可能为日后夺嫡埋下祸根。
然而,以姜卜的智慧,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既如此,恐怕是有了解决的方案,才会如此。
姜海当即严肃道:“儿臣自当尽力而为。”
姜卜却拍拍他的肩膀道:“隔空博弈,好整以暇即可,输赢也不是那么重要的。”
“是!”
“好了,你也回去休整吧。另外,此番是王后举荐你当这迎宾使的,你当向她汇报一下情况。另外,明日朝会,孤要会一会这赵国来的傲骨。”
好吧,贾思停是完全盖了嬴清的风头,齐王根本没把嬴清这个使团主角放心上。不过这也很正常,能被安排成为质子的,通常都不是很出色......嬴清可不是另一个世界的嬴政,当质子当到嬴政那份上的,千古以来也只一人而已。
姜海很快就来到坤宁宫。
“儿臣给母后请安!”
老实讲,比起被称为“母后”,廉贞还是更喜欢被称为“教授”,不过宫里宫外各有一套规矩。
“宏德回来了?那赵国的使节,可安置好了?”
“已经安置妥当了!感谢母后提携,儿臣才能当上这迎宾使,才能认识赵国的奇才。”
廉贞不免好奇:“奇才?能被宏德你如此称呼的,想来不凡。只不知,是赵国的大王子,还是那位身怀【至尊傲骨】的使者?”
虽然和贾思停素不相识,但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特殊的力量,在推动着廉贞去了解贾思停。
明明她已经做下判断,贾思停和坤卦必定没有牵扯,但还是忍不住要问。
姜海自然不会说贾思停故意基里基气的事,而且这也不是重点,这个世界最为引人注目的,总归是天命。
“那位赵国使者贾思停,最不凡之处,在于身怀两重天命,一是【至尊傲骨】,一是【厚德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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