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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长的时间,我们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了,我们将带着那些秘密永远安静地生活下去,但是那些事情毕竟是罪孽,不管多久,由我们亲手种下的因,结出藤蔓的果必将再次把我们拉入深渊。
瘸子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盯着无邪,眼神当中满是惊恐,声音也因为害怕颤抖起来,那些眼睛又出现了,出现在我们身体上。
这些眼睛又把我拉回到十几年前的那种绝望无助和恐惧之中。
他的身体最先开始溃烂,溃烂的范围越来越大,从针眼大小,到碗口那样大,中间也仅仅隔了一年的时间,不管用什么办法,总也无法痊愈,渐渐地那些烂肉里面开始发臭,夏天的时候里面可以看到无数白色的虫子在里面蠕动。
他的腿旁总是萦绕着大大小小的苍蝇。
村里人只当他是得了什么怪病,但是我知道,不只是他的腿上,那些看不到的地方,肚子上,胸口上全部都是。
我一直以为,十几年前是那些?跪辆攘宋颐牵?敲词?改旰螅??峭??梢浴
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他的时候,他十分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没有办法了,现在我们只能等死。那只?跪了懒恕
至于怎么死的,他却无论如何不肯告诉我,只推说时间太久了,忘记了。
他身上腐烂的范围越来越大,我一直以为那些白色还是靠腐肉为生的虫子,但有一次我靠近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那竟然是白森森的骨头。
他身上开始散发腐烂般的臭味,距离好远都可以闻到。
他开始不再出门,就那么静静躺在床上,等待死亡。
其中有好几天,他闭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讲,周身散发着恶臭,以至于我以为他死了。
便去替他整理衣冠,当我把他的衣服掀开的时候,看到那画面,一阵恶心,差点把我的胆汁吐出来。
他的胸口,肚子,已经完全不成样子,肚子上面一个大口,可以看到里面黑色红色夹杂的烂肉,烂肉下是一团肠子,里面手指长的白色虫子不停地蠕动。、
我的肚子一阵痉挛,痉挛过后瘫坐在床边,我放佛看到了自己,身后这个人的下场便也是我最后的归宿。我将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腐烂,然后死亡。
正当我陷入悲痛绝望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小安,你爹他是个懦夫。”
他还没死。听到声音后我猛然站起来,呆呆地望着他。
让我惊讶的不是他还没死,而是他的身体已经成了那一副样子,竟然还有一口气,我想象不到,是什么样的毅力让他坚持到现在的。
他彷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小安,你一定在想为什么我都这样了,还没咽气,是不是?”
他说道这儿的时候,努力地笑了笑,那声音极其怪异,你不知道,那个年代,活下来是我们唯一的执念。
要不是因为这执念,我们能走到这一个地步吗。
“那不是执念,那是贪念。如果不是为了寻找什么未知,什么眼睛,我们能走到这一个地步吗?”我反问道。
他又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真的没有了力气,还是在酝酿,久久才吐出一句话,“小安,你不懂。”
“不过,你爹,真是个懦夫。”他又重复道。
这次我才注意到,他说的是“你爹”,而不是“我”,我知道他意指些什么,便没有接话,等他继续讲。
那天,你爹一刀差点要了我的命,但是刀还是偏了些,只是流了很多血,倒不至于毙命。
我看到你们爬进了另一个通道。便也跟了进去。
那个石室坍塌后,我们掉入了另外一个地方。里面全部是大大小小的虫子,这些虫子奇怪得很,竟然只袭击你妈和淑华,当我们掉进去,那些虫子一拥而上,你妈解脱了,几乎是瞬间,她就只剩下一具尸骨。
淑华身上有枪,但是也只能抵抗一阵,她向你爹求助,但你爹就是个懦夫,他吓得直往后退,根本不敢往前一步。
他逃跑了。
我注意到那些虫子头上的图案,知道那些是?跪粒?⑶铱吹搅?跪梁螅?吹剿?谀愕?闹?槟靖?九懿辉兜那榭鱿拢??耐僖菏侨绾卧谀愕?砩细?闯鲆桓龃蠖矗?质窃跹?┛斓叵碛媚愕?硖謇锏某孀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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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我推测,可能和这只?跪劣泄亍
我看到他离开之后,便用尽全力拿到那只?跪恋氖?澹?乙?钭牛?谑牵?野阉?氖?宄粤恕N乙晕?嵊衅婕3鱿郑??敲挥冒
我的腿依旧是麻木的,我没办法站起来,不能走路。
可是为什么啊,我不想死。
我要回去,这唯一的信念支撑着我。
我不能睡觉,一睡觉就会重新回到那个地方,于是我没日没夜地爬,我终于回去了。
我看到他就在那个屋子里,他不敢睡觉,身体也已经到了极限。
但罪魁祸首是他,凭什么最终是我们死,我不服气,我不死,我要活着!
那时候,我的身体里满是求生的本能产生的邪恶的火焰,那种火焰越燃越烈,我杀了他。我要活下去,就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我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整个脑袋几乎要炸掉,脑袋上的血管突突直跳,我无法思考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想我应该失去了理智,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里有一把刀,刀上鲜血淋漓,他的头滚落在我的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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