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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代表他堂堂的一国太师就喜欢被人算计。
太师府书房里。
柳镇远跪在地上,勾着头,没有在大堂上的那笔直的胸膛。
因为自己不想惹爷爷生气,他又何曾不知道这一道关系。
在皇上面前,他是一个有能力,有魄力,有进退的臣子;可在自己家里,爷爷才是家主,不能惹他老人家生气,他要做的一位有孝心,有责任心的孙子。
太师内心也很矛盾,不仅仅是孙子的事情,他更多的是不想参与所谓的阴谋。
“爷爷,孙子错了,不应该没有跟你沟通就去毛遂自荐,可孙儿并不会因为梁阁老的只言片语就让孙子忘记了你的教诲,我只想实现我心中的梦想,驰骋在战场上,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种不假思索就往前冲的莽撞,可这一次,孙子必须去,不仅是昭雪公主就在前线,而是皇上哪里得到确信,达子这一次可不止派了二万大军破城,而是十万大军,在临县攻城的表面只有二万,实则七万啊,爷爷,你要知道,这意味这什么?还有三万就悄悄驻扎在不远,就等着救援而来,我们的支援才一万,爷爷,我知道你也许觉得我危言耸听,可这一万大军的全军覆没,那是实实在在,无力回天的。”柳镇远沉痛的说出了自己知道的真正的军情。
太师震撼极了。
如今这个太平盛世,竟然也有人胆敢如此冒犯。
难道就不知道要面临的是什么?
可转念一想,人呢,都是太多的贪念,就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可以做的完美无瑕,才有如此大的野心。
两万达子士兵的攻城,五千的守城士兵,不用说,答案也在嘴边,就算快马加鞭敢去增援,他也知道那根本就是杯水车薪,难以真的就让这些乱臣贼子把大好的江山祸害吗?
怪不得皇帝如此愁闷,的确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
不单单针对达子的进攻,当然还有西北的叛乱,这些棋局就像一个乱局一般,可必须要做到脑子时刻保持高度清醒,能快速计算出得失的大将。
“就你能办到,难道他人都办不到,且不说你没有领过兵,就算你曾经领过兵,打过仗,可你要知道这一次的错综复杂的形势,你能把握好。”柳太师百感交集,却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该做。
“爷爷,孙儿明白,可你忘记了孙儿的职责,为何户部,兵部支持夜莺,其实,他们心中也很明白,就因为这一次的错综复杂的关系,才必须让夜莺来办,他不管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的,很多势力他都能把控好。也因为这样,孙儿也一样能做好,也许你感觉孙儿说大话,反正有些事情,孙儿不能说,可还是能做到的。”柳镇远信誓旦旦的说道。
他自信的把这些优势讲给爷爷听,其实,就是想让爷爷明白,他的孙子已经长大了,不在屈服一个御前侍卫,他要做大事,不仅仅因为他有这个能力,还有他要帮助表妹铺路,祖父什么都清楚,可有一点,他不知道,皇太女之路远远没有爷爷想的那么简单。
“那好哦,爷爷也不挡着你的挂帅之路,我们爷孙两个下午就比试一番,如果你赢得光明磊落,作为祖父的我,决计不会让你失望。”柳太师何曾不知道,反正横竖都是一试,如果能让柳镇远把家族的兴旺给顶起来,那也不失为一种好的办法。
乾清宫
皇后得到消息,越发的感觉到事情不受控制。
其实,她在皇帝早朝之后,倒是想给皇帝提个醒,司马衍手下还有几员大将,切莫乱了乱了阵脚,让有心之人有了可趁之机。
哪知道晴雯得到的消息,让她没法冷静。
至于那些推荐魏安的人,她心中很清楚,这些人就是私心太重,不想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当皇太女,而举荐夜莺的,她的确有些看不明白,柳瑟舞毕竟不管朝政,没有赵令仪的策略,对于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她实在弄不明白,也弄不清楚。
索性,人就来到乾清宫。
“皇上,臣妾从来没有求过你,你也知道,镇远的性情,一向耿直,就不会转弯,大哥跟嫂子都在边关,这几个侄子,父亲一直都很器重,亲自教导,为了也是为国出力,谁曾想这孩子突然就来了这样一个毛遂自荐,一定有人有了什么不轨之心才造成的,父亲在大堂上发怒也实属不该,可他也是心疼镇远。”皇后柳瑟舞悄悄的看了看皇上的眼睛,心中也警铃打响,没有办法,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如果不劝,皇上真的钦点了镇远为大元帅,父亲一定受不了这个打击的。
“皇后啊,这件事,朕还真的不能轻信任何人,下午柳镇远跟父亲打擂台,如果他赢了,自当挂帅;如果没有那个雄才大略,就算你答应,父亲答应,朕也不会答应。”皇上如有所思的说道。
没有办法,朝堂上没有赵令仪的压制,两股势力悄悄生成,果真是拥护魏安的占一大部分,还都是那些宗室,未来的情形令人担忧。
可他们手中却也掌握着一部分兵权,尤其就是辽东铁骑,为何他们一直推荐魏安,才不管他的年龄到底有多大,只不过才十三岁而已,他们就如此让他开始拥有军功。
还美名其曰的要培养新一代的将帅之才。
这也是为何他有意柳镇远的原因。
同时堵上乐悠悠之口不说,还能让自己的女儿慢慢开始掌握兵权,对于一个国度来说,要想成为真正的领导者,手中势必要拥有颠覆整个江山的势力,让他人不可小觑。
“皇上,臣妾知道你的难处,可是江阁老的孙儿都二十六七了,完全可以挂帅,为何他独独用镇远,群臣的中武将的孩子,好多都——”皇后柳瑟舞刚要继续,猛然看到皇帝的眼神越来越深沉,就知道说多错多。
对于军事上,她还真的没有想过那么多。
她也没有人商量,只觉得这样咄咄逼人,给自己的父亲多大的压力,自己的父亲可是堂堂的太师,那些朝堂的人太可恨了,怎么能这样。
“皇后,一切都到了午后才能定夺,自古以来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果你想让魏安坐在这个位置上,我也没有意见。”皇帝看似平淡如水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刺骨的寒气。
她这些天没有蹴鞠,反而变得更单纯了,这个比赛,这个活动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他眼中越发对自己的皇后有些怀疑,她到底怎么了?
以前那个处处理解自己,还能给自己慰藉的那个善解人意的皇后哪里去了。
“我,我,我没有那个意思啊?”皇后有点举手无措。
柳瑟舞一脸的震惊,皇上怎么这样说,她再傻,也知道被人替代之后,她这个皇后以为这是什么?
“没有最好,那先回去吧!”皇帝的眼中带着一种漠然。
他也知道,自己的皇后跟魏安走的很近,可不代表这个位置自己都要给他,如果可行,他宁愿给魏安一个亲王,可毕竟他才十三岁,可自己就算如何想与不想,都让自己很憋屈,自己的皇后真的不懂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吗?
“晴雯,皇上的意思到底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可能会让魏安得到,我再傻,也知道让自己的女儿啊,虽然他说的那句话不好听,可宗室中不乏人才辈出啊,既让他们得了军功,又能想到皇上对他们的好,为何就不能一举二得呢?”皇后柳瑟舞诧异的不行,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皇后娘娘,请恕奴婢多嘴吧,他人有不如自己有,就算夫妻,要钱也是隔隔手,这个老理,你应该也知道的清清楚楚的,如今公主在外,很多事情,很多人都在筹划,虽然大家名义上不说什么,可但好歹也是你那的对头,你总不能把这些军功让给他人吧,谁都会打仗会死人,可有些打仗,明明有功劳在身的,皇后娘娘,如今大家都推崇皇后的娘家,皇后更应该支持,而不是反对,不为你也为了公主有一个依仗不是?”晴雯暗暗着急,可有些话,她也不敢说的过于明白。
魏安跟皇后娘娘的关系,她怎么能不知情,魏安挺能揣摩人的心里,那个蹴鞠对于皇后娘娘来说,相当的喜好,可她再喜好,也应该知道孰重孰轻不是?
如果拿自己的女儿前程跟这个相比,她更应该明白一些什么重要。
皇后娘娘心中猛然也一惊,她自己是不是最近没有女儿在身边,或者说那个蹴鞠真的把自己的脑袋给玩混沌了,怎么这里面的利害关系,连晴雯都能看的清楚,自己却没有弄懂。
“晴雯,你实事求是说,我是不是最近干什么都心不在焉的,包括对于公主,心中很着急,很窝火,很担心,可一旦去了蹴鞠场,我真的赶紧那些都不重要。我是不是陷入到这个比赛中了。”柳瑟舞望着晴雯,不知道为何心中那么烦躁。
“娘娘,皇上的压力挺大的,你也跟着心烦意乱,难免想法有点简单,可娘娘,蹴鞠只是一个释放点,你万不可把它当成真正生活,如果你感到心情异常压抑,无法控制,咆哮一下也能舒缓,万不可才沉迷其中,适得其反。”晴雯就算跟皇后娘娘柳瑟舞的关系在贴近,她也不敢说皇后娘娘玩物丧志。
可自从公主走后的这段时间,她还真的陷入到了这个蹴鞠的疯狂中。
如果不是长公主府邸出现问题,不是宋若兮提出的那个方案,或者说没有长公主的避而不见,她或许会更甚。
这种带着一种无法控制的热情令人难以想象,因为那段时间,皇后整个人都飞扬起来,宛如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的行径。
晴雯不敢说自己的主子,也不想让主子误解自己的意思,可这一次对于公主,对于皇后娘娘来说,都是一件获益的事情,为何她却像得到了烫手的芋头一般,要把它扔出去。
其实,皇后想法很单纯,她不想让自己的娘家卷入任何风波中,让老父亲为了所谓的权贵而妥协,为了自己而老了,不能有孙儿在身边,还有她心疼自己的父亲,那么辛苦的拉扯镇远长大成人,如今已经娶亲,她不想破坏父亲颐养晚年的美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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