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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细一瞧手里的刀，发现那就是一把极为普通的砍刀。
刀锋不仅卷了刃，还生了一层铁锈，估计连切个胡萝卜都困难。
一把破刀，加上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从我这里换了两百块钱。
“小白爷，你说这哥们，是啥意思？”
刘猛低声问道。
即便是刘猛，也觉察出，面前这个流浪汉的不一般。
我将这把刀小心的收好，转头看向刘猛。
“你听过赊刀人么？”
“赊刀人！”
刘猛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俺从白爷那里听说过，赊刀人是一个特殊的行当。他们走街串巷将各式刀具以“赊”的方式赠给人们。
不仅如此，赊刀人还会在并在临走时留下一句谶语，以待成真后再来收取钱款。
所谓一语成谶，就是这么来的。
赊刀人这一行当隶属外八门之列，算是玄门中人。据说他们师承鬼谷子，有洞察天机，知晓万物的本事。
只是时过境迁，这一行当几乎绝迹，小白爷，你说刚那流浪汉，会是传闻中的赊刀人？”
“我也说不好，但直觉告诉我，那家伙不一般。”
“而且，他临走时留下的那句谶语的前半部分，我曾听人说过类似的……”
月黑风高，生人止步。盗门末裔，前来索命。
这是当初，黑影在杀死二叔前，留下的话。
这句话就像烙印一般，死死刻在我脑袋里，永远无法忘记。
而流浪汉刚才说的月黑风高，莫遇生人。
对照着谶语的前半部分。
他是在提醒我，要小心盗门的人么……
我下意识抬头，看向天空。
不知何时，夜空中起了一层黑雾，将星空完全遮蔽。
全本清明的星象，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是一望无际的大片黑云。
大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征兆。
今晚，偏偏是无月之夜。
也许，我不该着急今天来天心市集。
“刘猛，咱们走……”
“小白爷，恐怕，咱们走不了了……”
不知何时，我和刘猛周围，已经围上来了一大圈人。
这之中，有光膀子围围裙的壮汉，有带着老花镜的老头，有拿着量斗的中年妇女，更有穿着雨靴，手拿渔网的鱼贩子。
这些人，俨然都是天心市集的商贩。
人群之中，径直走出两人。
其中一人就是刚才的鱼贩，扁头鼻，三角眼，四十多岁上下，从刚才开始，他的眼神就没离开过刘猛。
另一个则是穿着貂皮大衣，黑丝短袜，带着大墨镜，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一边讲电话，一边朝着我们这里走。
她似乎很厌恶鱼贩身上的气味，刻意捏着鼻子，和鱼贩保持着距离。
“呦呵，是我小瞧了你，死胖子，居然还敢回来。”
鱼贩走上前，用那对三角眼上下打量着刘猛。
“赵姐，你说该怎么处置他？”
中年女人听罢，将手里的电话放下，根本不看身边说话的鱼贩。
“按规矩办，要么给钱，要么受罪。”
“既然你自个乖乖回来了，也省得我们再去绑你。”
刘猛深吸一口气，尽量在克制情绪。
“强哥，赵姐，咱们也算相识一场，有些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聊么？”
中年女人不屑一笑，加重语气厉声道。
“想好好聊？”
“行啊，那我问你，叶白欠我们的东西，你什么时候给？”
刘猛沉下脸，低声道。
“赵姐，白爷的事，你也听说了……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能不能先帮个忙，把解家还有公输正的消息给……”
“帮个屁！”
鱼贩径直走上前，用手指着刘猛的脸。
“刘猛，老子和赵姐已经够给你面子了。要换成市集里另外几位，你现在只配跪着和我们说话！”
“再和你说一遍，要不把东西带过来，要不就拿钱。
你就这么来天心市集，张嘴让我们帮你做事。刘猛，老子是不是特么给你脸了！”
在怼人的气势上，我还是第一次见刘猛弱于下风。
这卖鱼佬和中年女人，都不是泛泛之辈。
更别说，跟在这两人身后，那数量庞大的小摊贩群。
我走到刘猛前面，摆出笑脸，开口道。
“两位，冒昧问一下，叶白，他答应过给你们什么东西？”
“你又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分？”
“还真有。”
我看着那卖鱼佬，一字一顿说道。
“毕竟，从血缘关系上来说，我得喊叶白一声，二叔。”
鱼贩和中年女人一怔，脸上表情近乎凝固。
“你……就是叶凡？”
“对，是我。”
“现在，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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