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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弹打出去的，都不知道有多少。
一开始，张大壮还计算一下，后来他发现，每次王霄都能带人供应上，就没兴趣计算了。
而小鬼子的营地，被炮火肆虐了一整晚之后，早就变成了月球一般。
比起那些大口径的火炮来，当然效果也要差的多。
可能他们辛苦围着营地，硬生生炸了一晚上的效果，还比不上那些火炮一次齐射炸的坑多。
最后炮兵们实在是累坏了，到了天亮的时候，一个差不多都快累瘫了。
就连王霄，最后都亲自上阵。
等他宣布，炮击作战结束的时候，炮兵们全都瘫了。
最后他们撤退的时候，所有炮兵都是被抬走的。
王霄留下来观察战果，点上烟的时候，手也是抖得。
划了火柴，点了半天都没点燃。
还是旁边的李复看不下去，给他点上的。
“你这一晚上，干嘛打的这么疯？”，李复不解的问道。
说实在的，王霄之前说要粗暴简单直接，他也没有想到，最后竟然这么粗暴。
这粗暴的方式，只能让李复感觉到两个字，那就是疯狂。
“管他，反正有效果就行，天亮了咱们就去看看效果如何。”，王霄笑着说道。
他抽了两口烟，和李复一起走到树林边缘，悄悄观察前面鬼子的营地。
昨天半夜，细雨停了下来。
可是今天清晨的时候，雨又开始下了。
这一次，下的更小。
但天空中，到处都是细雨蒙蒙的，根本看不见什么东西。
而对面，几百米外的鬼子营地，此刻完全笼罩在一片烟雨之中。
如果不是王霄的眼力够好，还真是什么都看不见。
他和李复两人，拿着望远镜，静静地看着雨幕中的营地。
此刻，小鬼子的营地里，真的就好像是被蹂躏了一整晚。
不过事实，也确实是他们被蹂躏了整晚。
穿着雨披的鬼子，在雨中，一个个垂头丧气如行尸一般。
他们在皖南，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的。
营地门口的机枪阵地上，那面平日里耀武扬威的旭日旗，也被雨水全部打湿，看上去就像是队伍一样的狼狈。
在营地里，两个指挥官，也正在进行激烈的讨论。
“平井大人，我认为我们现在应该抛下那些尸体，赶快带着队伍返回县城，至少也要到达附近的据点才行！”，山田小野非常坚持的说道。
昨天晚上，一整晚的炮击，让他们眼睛都没有合过。
早上起来统计战损，虽然只死伤了二十多人，但带来的震撼却不是那点伤亡能够说明的。
至少山田小野觉得，他们队伍的信心，已经彻底被打散了。
“不行，放弃掉那些英勇牺牲的勇士们，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平井拓人毫不犹豫，拒绝了山田小野的提议。
如果真的这么干了，他的名声就全部毁掉了。
山田小野可以不在乎，但是他身为一个门阀中，最有希望的杰出一代，绝对不能做出这种会毁坏羽毛的事情。
“如果我们不马上撤退，坚持在这里的话，情况会越来越危险的！”，山田小野皱着眉，觉得都要谈不下去了。
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达成共识。
之前的合作，也不过是情急之下的妥协。
在发生分歧的时候，很快就看出来，这个平井拓人其实根本没有把山田小野的意见放在心上。
平井拓人看着山田小野，似乎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语气好像太重了一些。
他还是安抚的说道：“你放心，只要我们坚持到下午，援军马上就会过来。”
“要到下午吗？”，山田小野看着他的眼睛。
平井拓人点点头，说：“对，我早上就已经联系了，他们非常确定会在下午的时候过来。”
见山田小野不说话了，平井拓人问道：“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山田小野摇摇头，说：“没有了，那部队的指挥，就拜托大人您了，我下去看看伤员。”
他说完，带着副官来到营地的角落。
看着忧心忡忡的山田小野，副官不禁问道：
“大人，刚刚平井大人不是都说了，援军会在下午的时候过来的吗？你还在担忧什么？”
这个消息，现在已经传遍了整个营地。
本来已经濒临绝望的战士们，总算是被振奋了一把。
在这荒郊野岭里头，看着自己身边的战友，一个个的倒下，对队伍来说确实是最大的考验。
而指挥官，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下令撤退。
如果不是鬼子的军纪够好，现在已经要炸营了。
等援军消息一出，整个营地立刻陷入欢腾之中，战士们的动作都要快上不少。
不过山田小野还是万分担忧，小心的说道：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如果在这之前，红叶军就发动进攻了呢？”
“不会吧？！”，副官语气不算肯定。
山田小野看着他，笑了笑，说：“你也不确定，对吧？”
说完，山田小野看着那些帐篷里瑟瑟发抖的伤兵，说：
“我担心的是，红叶军似乎就是想把我们彻底的消灭掉，根本没有打算放我们活着回去的意思。”
副官年轻的脸，彻底吓得惨白。
他还是第一次发现，面对支那人的时候，竟然会产生恐惧这种情绪。
可事实，已经摆在他的面前。
“大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应对呢？”，副官小声说道。
他知道，既然山田小野已经想到，那就代表着有了应对的措施。
果然，山田小野认真的盯着他看了一会之后，就凑到他的耳边，小声吩咐道：
“你现在就去联络我们的那个小队，让他们务必跟着你，不要擅自行动了。”
副官闻言，点点头。
山田小野有交代道：“记着，不要让其他人发现，一切暗中进行！”
“我知道，放心吧大人！”，副官转身离开。
而山田小野则转头，看着营地里平井拓人的方向，心中感叹道：
虽然知道你很厉害，但是这皖南，并不像你待的关东军那么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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