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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天高皇帝远,楚地受灾严重,朝廷发放的灾济无一落入灾民手中,甚至稀粥也只是平时有善心的富商开堂施粥。由于灾情所致,流民多是饿死,哀嚎遍野,到处都能看到小孩抱着亲人的尸体痛哭,老母扶着孩子身体流泪的景象。遍地是死尸情况不见少数,天气炎热,尸体腐烂,尽管有个别的地方人为组织掩埋,可大部分地方都是如此,也就造成了最为恐怖的事情,瘟疫。
天下无不透风的墙,尽管楚地的湖州与潮州的上下官员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向上与朝廷报喜不报忧,向下驱赶灾民,在主要的道路上设有兵岗拦截,可还是偶然的情况下被三王爷金羽知道了一些情况。
礼部尚书上吐下泻病在家中不可议事,与之交好的金羽特意寻来御医去府上诊治也不得其法。后重金聘请毒仙吴仁义看后,又观看全家老小状态,说出了可能是疫情。
当时得知此推断,金羽吓了一跳。京城要是瘟疫泛滥还不天下大乱,秉着小心无大错,并未声张,私下悄悄进行探究源头控制疫情,并上报皇帝陛下。所幸涉及范围并不广泛,半月内,除了街头不知如何多出来免费会诊的医师,京城门口也以加强治安进出限制,也必须喝一碗“忧国忧民强身健体汤”倒也无太大的波动。
金羽得知礼部尚书家中有一个来自湖州的远亲投靠,就想问问江南的情况。礼部尚书的远亲就简单的叙述了江南的情况,远亲也说可能是进京的路上染了痢疾,结果进京后惹得全家生病,对此也是深表惭愧,礼部尚书这个老学究倒是没那么小心眼,只是安排家中不可因此事对远亲另眼相看。因金羽对于瘟疫之事未对其他人提及,从那位远亲口中的只言片语推测江南可能也存在疫情,于是就向上请命下江南查探一番。
皇帝陛下也是对江南之事颇有疑虑,上奏的折子中只强调赈灾银两不够,对于灾情也并无多少提及,金羽请命也就让他暗中查探,对外说派金羽去江北的徽州营视察军务。
结果金羽一行人下了船被冲击的流民震惊的无法言语。
“看来江南一行不虚,之前派来的钦差,看来也是有问题的。”金羽说道。
“姥姥的,我回去非得宰了那几个人。”一说正事金行也是态度没有那么轻浮了。
“三爷,我看此事极为不简单啊,湖州潮州二地遍地是流民,京城却没有听到一丁点儿音讯。”胡华说道。
三爷也有些沉默,一时间理不出头绪。
“没有音讯就是最好的头绪。”刘三终于不在掰手指算加减法了。
“狗蛋爷,有什么高见?”金行说道。
“回三爷,十三爷,小人虽然没有当过官儿,但也清楚官官相护的道理。当然,只有官官相护还是不够的,靠山必须得够高才可以啊。”刘三道。
“京城有靠山这个道理我们也清楚,可是头绪在哪儿呢?”胡华问道。
“请问胡大哥,下面的官员要想向京城传递消息靠的是什么?”刘三问道。
“当然是上折子驿站传递。”胡华不加考虑的回道。
“那掌管驿站的总长就有问题了。”刘三说道。
“那他也只是个正四品的官员,没有那么大的胆量敢违此大逆不道之事吧?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胡华说道。
“如您所说,要么这个人不怕死,要么他这个人后面有更大的来头。”刘三道。
“武城直属于京畿卫司处,更是父皇一手提拔的人,不能有问题的。”金羽这时说道。武城是驿站总长的名字。
”那就看这个武城平时尤其是最近几个月跟谁来往密切了。“刘三道。
这时金羽冷眼看向了金行,吓得金行冷汗直冒,武城平时跟金行最为交好。
”三哥,我平时虽然荒诞了一点,但是你明白的啊,我可没那胆量啊,再说我最近也没有跟他有往来啊。“金行解释道。
金羽也不禁沉默了,这时胡华说:”最近太子爷倒是跟武城接触很多,据说是外地的折子比较多,最近几月陛下圣体有恙,很多折子也是大爷他处理的。“
”不可能是大哥干的吧?大哥为人我很清楚的,我们自小就跟大哥多年,也就是近几年我在三哥府上居住跟大哥来往才少了许多。“金行一脸的不可思议。
”大哥为人我也清楚,说来我们可都是大哥一手教导的,我们同父同母,我也不愿意相信是大哥做的,可是我来江南的事儿,除了父皇也就可能大哥知道了讯息。“金羽一脸的严肃。
”最近各个县城都在驱逐流民,很有可能是因为什么原因。“刘三弱弱地说道。
刘三的话,连金行也不禁沉默了,当朝太子可能涉及如此重大的事,虽然没有证据表明就是太子所为,但是只有太子才能拦截奏章这种便利。
”刘文利可是出自大哥的门下,这么说来,也只能是大哥的授意了。\"金羽猜测道。
“刘文利是谁?”刘三问道。
“刘忠,字文利,湖州总督,官居从二品,真正的封疆大吏。”胡华说道。
“刘忠啊,听说过。”刘三说道。
“刘忠在地方的风评怎么样?”三爷问。
“老百姓都叫他刘害虫,百姓传言湖州城的三条街的买卖都是他小舅子经营的。很多老百姓最爱的就是去他家后门吃泔水,像我们这样儿的去吃泔水都轮不上。”刘三唉声叹气。
“吃……吃泔水?”金行震惊的问道。金羽胡华也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您几位爷都是大老爷出身,当然不知道我们这些下面的人怎么活的。”刘三就讲述了平民百姓怎么生活。
普通老百姓一日也只是两餐,家中劳力,午时可加一餐,有的一天也只是吃一餐。普通百姓根本吃不起肉食,可刘害虫家的饭菜简直是山珍海味,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无所不有,光是厨子就养了十来个。一顿饭最少也是吃个二十多道菜,除了不吃赏给下人的,扔出来的泔水也是肉香扑鼻,一些吃不起肉的百姓争相抢夺。一些百姓抢到了完整的大虾,还沾沾自喜的拿回家炫耀。
“想不到普通的百姓生活这么困苦。”金羽发出了无奈的感叹。
“老爷子吃饭一顿也就十个菜,你我一顿饭菜也就八个左右,这刘忠要是真是你这么说的,仅是外面都饿殍遍野了他还天天大鱼大肉的就有取死之道。”金行恶狠狠地说道。
“我们就从这刘忠开始吧,相信湖州这样的情况,这湖州总督肯定是不干净的。”金羽拍板了。
于是,江南的反贪案就在这泸城监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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