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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娇似乎看出他的心思,笑道:“小莲在家里化妆打扮呢。”
小狐狸闻言,心里又幻想起来,所谓女为悦己者容。
端木娇毫不避忌,一把拉着小元的胳膊,笑道:“咱们走吧。”小元想要挣脱开来,但无奈端木娇抱得很紧,程婴宁见状,也不甘落后,拉住小元的另一只手。
小狐狸在后面看着,有些傻眼。愣了一会,才小跑着跟了上去。
离青纹山数里外,有一座大山,叫做枝梨山。山中有一口大泽,叫做婆岁湖。枝梨山深处有一座洞府,叫做狐殿。十分隐蔽,洞口用荆棘藤萝遮掩,在洞外,看不出丝毫迹象。
众人在山间穿行,走了有半个时辰,来到了狐殿外。
端木娇站在洞门外,口中念念有词。
就见那灌木荆棘之中,忽然打开一座山门。
端木娇望着几人,说道:“请!”
当先款款迈步,走了进去。小元三人跟在她身后,众人进洞后,那山门又闭合起来,看不出一点异样。
狐殿内与外面全然不同,宽敞明亮,总体来说,没有程婴宁的凝碧洞府大,但胜在精致。程婴宁在洞府这看看,那摸摸,不时评论两句,和自己的洞府比较。
端木娇请大家随便坐,这时,内堂出来一个老仆,端上香茶。小元见那老仆肌肤如枯树皮,行动倒敏捷,望之不似人。
小狐狸小声告诉他:“那老仆是个大树精。”小元也这样猜测,他的双眼,似乎能够看出那树精的外形,他突然想到,这是不是因为树子给他的青叶符的效果。
端木娇带着化完妆的端木莲一起出来,小元和她问好,端木莲还是那样,爱答不理的,看到小狐狸傻傻地望着她,骂道:“小子,你看着我干什么?”
小狐狸结结巴巴,说不出话,端木娇忙道:“小莲,来者是客,不准这么没礼貌。”
端木莲哼了一声,程婴宁则在一旁“幸灾乐祸”,捂着小嘴偷笑。
端木娇问道:“小元公子哪里人?”
小元道:“我是个孤儿,之前四处流浪,如今是南疆清远宗弟子。”
端木娇没有听说过清远宗,也不关心这个,道:“公子今年贵庚?成家了吗?”
小元道:“我今年十六,尚未成家。”
端木莲饶有趣味地望着端木娇,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
小狐狸则偷偷地望着端木娇,就像是那首有名的诗句: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端木娇缠着小元问东问西,一直聊到中午,三人在狐殿吃了饭。都是些山间野味,林间瓜果。
吃过饭,端木娇拉着小元来到狐殿顶上,一处阳台,这里视野开阔,风景宜人。
端木娇眯着双眼,盯着小元道:“你就这样走了?”
小元问道:“端木姑娘,不知还有何事?”
端木娇道:“其实我不是小莲的姐姐,我是她的娘。”说话间,只见她的容貌出现细微的变化,从一个年轻秀丽的少女,变成娇俏妩媚的妇人。
小元颇为吃惊,细细看去,端木娇眼角有些许鱼尾,容貌看去也成熟很多,但却更添韵味。
“端木姑。。。夫人,多谢今天的。。。”
端木娇却打断他话头:“别叫夫人,显老。我又不比你大多少。”
小元道:“那我该如何称呼,还请指示!”
端木娇面带笑意,道:“我姓端木,单名一个娇字,以前大家都叫我娇娘,你若不介意,也可以这样叫,或者叫阿娇也行。”
小元哪里好意思叫。
端木娇道:“小元公子,觉得娇娘如何?”
小元不知她什么意思,道:“夫人容貌堪称绝色,即便是你女儿,也是纯真可爱,长大后必然也如夫人一般美艳。”
端木娇闻言,笑嘻嘻的,道:“公子既然这样说,我很高兴。”小元陪笑,不知其何意。
端木娇道:“小元公子既然尚未婚娶,那我给公子说一桩姻缘如何?”
小元忙道:“这从何说起?”心中道,这狐狸到底打得什么注意。
端木娇道:“男大当婚,这有什么说起说不起的?”
小元道:“夫人好意心领,只是在下也算堂堂丈夫,尚未立业,又何以成家?”
端木娇道:“话又不是这样说,依你此言,这世上多少男子都得孤寡一生了。”
小元只得道:“那么,不知夫人要给我说的姻缘却在哪里?”
端木娇笑道:“公子别急,公子觉得小女如何?”
小元心中窃思道,不会是想将女儿嫁给我吧。于是答道:“她自然是很天真可爱,只不过,她年纪尚小,恐怕不合,再说……”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心想,小狐狸喜欢你女儿,我又怎么可能夺兄弟之美呢。
话还未说完,端木娇却捂嘴娇笑,继而道:“公子想哪去了,我怎也不会是把莲儿说与你呀。”
小元面色一红,道:“是我误会了,抱歉抱歉。”
过了会儿,端木娇道:“小元,你意下如何?”小元道:“什么,什么意下如何?”
端木娇道:“就是……就是我给你说的姻缘,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便是我自己,你觉得如何?”
小元怎也不会料到,刚刚见面的一只狐狸,竟然要嫁给他。而且,这狐狸还带着一只小狐狸。
小元沉吟不语,端木娇问道:“到底怎样,同不同意你也说句话嘛。”
小元道:“端木夫人,我真的是不知道怎样说。承你厚爱,我受宠若惊。但是,你这样决定,是否草率了些呢?再说,你我人、兽殊途,岂能……”
端木娇道:“我原以为你年纪轻轻,一表人材,却原来内里也是如此迂腐。你是人,我是狐,那又如何?你听过白娘子的故事吗,白娘子是蛇,许仙是人,但他们的故事却为人津津乐道,千古以来,仍然使人感动。因为,爱情可以跨越种族,不要说人、兽殊途,人、鬼也能生情,再说,如今我化作人形,与你又有何差别?”
小元道:“可是你我尚是初见,怎能算爱呢?”
端木娇道:“爱可以培养嘛,况且,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触动了心弦,便想着,若能跟这个男子共度一生,也不复他求了。”
小元道:“端木夫人,无论你出于什么目的,我都很感谢你对我厚爱,但是,我恐怕不能接受。我朋友还在那边等我,我先告辞,抱歉!”
他说完转身就走,回到狐殿,拉起程婴宁、小狐狸,“落荒而逃”。小狐狸不明所以,程婴宁也是一脸糊涂。
狐殿之内,端木莲看着若有所失的端木娇,“我看这个小元不错,你就让他这么走了?”
端木娇心里正不高兴,闻言斥道:“小孩子这么多嘴。”
端木莲鼓起嘴,道:“我为你着想呀,你要是喜欢他,那就不能这么放弃,得缠着他,让他对你产生好感。”
端木娇道:“你小小年纪,从哪学的这些话?”
端木莲道:“这还用学吗?”
端木娇道:“你不用操心,我自有主意。”
端木莲道:“原来你早有主意,难怪不急,还真是狡猾呀。”
端木娇给了她一个脑瓜崩,道:“你怎么跟妈说话呢?狡猾?这是我们狐狸的天性,能叫狡猾吗,那叫有心。”
端木莲小手揉着脑袋,道:“有心就有心,你也不用这么大力,我头上得起个大包了。”
端木娇道:“妈给你揉揉。”
端木莲道:“算了,你没轻没重的,我还是自己揉吧。”她小手揉着,一边问道:“妈,你咋就看上那个小元了?”
端木娇道:“你不喜欢他吗?”
端木莲道:“倒也不是说不喜欢,但是,我爸死的那么早,我连他面都未见过。你若想找个老公,也应该早就找了,何苦等到现在?”
端木娇道:“傻孩子,妈要找老公,也是要给你找个后爸,若是那么随便,岂不是对不起你?”
端木莲道:“那这个小元有什么特别之处?”
端木娇:“他人年轻,长得又帅,性格也好,而且,我一看到他,整颗心都加速跳动,像是小姑娘初次恋爱一样,感觉很特别。”
端木莲道:“那是什么感觉?”
端木娇道:“就是……算了,等你长大你就懂了。”
端木莲道:“虽然不太懂,但是妈你的决策是对的,宁缺毋滥,是吧!”
端木娇抚摸着她头发,笑道:“果然是我的好孩子,甚懂我心。其实,那个小元除了对我有吸引力之外,本身还有特异之处,我既然给你找后爸,当然也得找个厉害的。”
端木莲道:“哦,是什么特异之处?”
端木娇道:“我还不大清楚,但我站在他身边时,感觉很强烈。”
端木莲道:“也好,我对他印象也不错。从小,山里那群野孩子与我吵架,总是说我没父亲,每当这时,我都无言以对。妈,你一定加油追到小元,这样,以后就没人敢说我是没爹的娃了!”
端木娇道:“都是妈不好,让你受苦了,我该早点找的。”
端木莲笑道:“没关系,找的早不如找的好,我看好你哟!”母女都笑起来。
再说小元三人,从枝梨山出来,直奔青纹山,一路连飞带跑,回到了西风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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