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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船舱中传来的阵阵惨叫，王州面如死灰，手脚都在发抖，其他人也低着头，浑身哆嗦。
等王州上了甲板，还没等凌风开口，立刻向凌风跪下：“下官该死，昨晚喝醉导致大人受惊，还请大人宽恕。”
凌风不觉得有些好笑，这人的演技还真是拙劣，傻子也看得出他和金瓜寇有所勾结了。昨晚他刚喝得大醉，海寇就立马进攻了，很明显这是想置身事外。
不过打狗还得看主人，凌风也不想多事，直接说道：“王管带，看在吕大人的面子上，这次就恕尔等无罪。离文兴只有一日路程了，本官可不想再遇意外了，如此可好？”
说完凌风低下头冷冷的地盯着王州。
“一定一定，下官务必戒酒，决不再误事了。”说着王州擦了一下冷汗，他很怕凌风直接一刀结果了自己，在海上，可是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嗯，好，带领你的手下去摇橹，本官要求今日未时之前务必赶到文兴。”
“喏，下官必然尽力。”说完王州起身招呼了一众琼州卫，小跑着往船舱走去，生怕凌风反悔。
凌风向旁边的孙田使了一下眼神，孙田也跟着王管带一行一起下了船舱。
凌风派出孙田，自然是为了监视琼州卫。不过琼州卫这帮人不过是一群凡人，对满身重甲的孙田起不到威胁，所以只需他一人看守足矣。
凌风命令青龙、白虎和玄武指挥抢夺的敌船，然后命令旗手向上官青云的旗舰打出旗语，询问对方战况。
对方回复战损不大，要求即刻出发，凌风赶紧让旗手回复没问题。而后上官青云的旗舰打出旗语，以旗舰打前锋，被俘获的三艘战船走在中间，凌风的战船殿后，走一字长蛇阵。全舰队扬帆摇橹，加速行进。
从这次的进攻来看，金瓜寇是有备而来，谁知道附近有没有援军或者据点，所以越早到文兴越好。
处理完海寇，凌风让孙海将船中药品搬出。自己这方几乎人人挂彩了，需要休息和治疗。
此战凌风自己消耗不大，所以干脆让其他人休息，自己负责警戒了。他提了一桶海水，直接从头顶浇向自己，披甲简单地冲洗了一下血迹。然后他向阿良走去，阿良已经调息完，气色看起来好了一些。
“良叔，琼州卫的人怕是跟金瓜寇有所勾结吧？”凌风盘膝坐在阿良对面，问到。
“没错，掩护我们右翼的战船，其实只有两个海寇登船便劫掠走了，那艘船上二十个琼州卫完全没有反抗。海寇重点进攻的是我们和上官将军所在的战船。”阿良乃是武师后期，感知范围足有四十丈，可以轻松感知到左右两翼船只的战况。
“可恶，如果不是琼州卫通风报信，如何刚好得知我们两艘船装有军资，然后重点进攻？”凌风气愤不已。
“嗯，金瓜寇在文兴府横行多年，其实军师早就知道吕芳和金瓜寇有染，只是苦无证据。”阿良叹了一口气。
然后阿良接着说到：“早在两年前，军师就在金瓜寇中，打入了一个武师中期的眼线，代号‘大风’。只不过因为他并非金瓜派嫡系，所以只能做一个外门长老，很多情报都获取不到。目前还没弄清楚金瓜派的山门在哪，根据眼线情报，只是知道在海外，具体位置不知。然后金瓜派在文兴府附近海域有六个据点，各个据点由一个外门长老统领，每个据点都有五十支小队，每个小队约十人，共五百海寇，算上这些海寇的家属和后勤人员，每个据点实际不下两千人。”
“大风既然统领一个海岛，没理由情报那么少的吧？”
“嗯，其实各个外门长老都是跟金瓜派单线联系的，彼此之前并无瓜葛。这几年，金瓜寇也没有太多大动作了，他们这些长老几乎也不需要上岸，更不需要汇合在一起。”
“那就难怪了，这金瓜寇的管事还真是谨慎。这海寇人数加起来都过万了，看来吕芳没有说实话。”凌风心中大骂了一声吕芳老狐狸。不过他倒也不是非常意外，毕竟自己跟吕芳非亲非故，只是送了点孝敬，对方自然不会把自己当作心腹，将所有实情告知。
“没错，说到这个吕芳。其实他刚来的时候，还是想帮左党挣些颜面的，倒也跟金瓜寇认真打了几仗。不过金瓜寇确实也是实力强劲，吕芳连续打了几场也没吃到好果子，还损兵折将了不少。有一次海寇侵袭文兴府城，吕芳率部前往支援，结果在文兴山脉中了海寇的埋伏，手底下的几个武师非死即伤，他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从此之后，他也断了继续作战的念想，开始跟金瓜寇私底下讲和了。只要金瓜寇做得不算过分，吕芳便不再过问，放任金瓜寇对文兴府的劫掠。”
“哼，如此软弱，怎么就成了一州之长！”
“唉，如果只是软弱倒也罢了。”阿良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到：“后面跟金瓜寇的作战，吕芳表面上经常打输，被打得丢盔弃甲，实际上是吕芳将自身军备卖与金瓜寇。每次他打输了以后，那些军备物资便留给了金瓜寇，然后金瓜寇会私下将钱财送给他。为了应对朝廷的问责，他还会跟金瓜寇偶尔串通一气，取得大捷。不过所谓大捷，被杀害的都是文兴府的无辜百姓，吕芳以他们的人头冒领军功。”
“如此胆大包天，朝廷就不管吗？”难怪在帝都的时候外公对他说文兴府十室九空。百姓被海寇和官军轮番施虐，还有活路吗？
“如今朝中言官基本都是左党的人，别看他们一副为民请命的清流模样，实际都是拿钱办事的主。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是很难扳倒吕芳的。而到目前为止，军师还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军师都已经被架空了，琼州卫中也没有他的人，所以这么多年吕芳一直屹立不倒了。”
“明白，不过我们这次抓了这么多俘虏，应该可以套出不少证据了。”
“公子高见，我想等我们到了文兴，凌三应该也能问出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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