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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弟妹!有什么事说出来给大伙儿听听呗!哭个啥子哟,可别把咱们**家的福气给哭没了!”
“是呢,弟妹,咱们可是一家人。”
几房的婆娘你一言我一语,终于惊动了去后院冲凉的江成洋,听到自家媳妇儿和闺女儿子哭了,他心里一咯噔。快步赶来,黑着脸对聚在自家门口的几个嫂子怒道:“嫂子们这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跑我家听墙角来了?莫不是白天干活偷了懒,这会子还有精力来管我房的事?”
“嘿!四弟,嫂子可是关心你们!不领情就算了,还说这样的话,没点礼数!”
“确实是比不得嫂子们的好家教!”江成洋往门口一站,拿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她们瞧,直把她们瞧回了屋。
江成洋进来的时候,赵瑛娘和江幼安已经不哭了,她们母女都是要强的,不愿意叫别人看她们笑话。但是小幼康还哭着,一时半会儿是哄不好了。
“瑛娘?闺女儿?小康宝?”江成洋三两步走到床边坐下,看着三张相似的面庞,脸上俱是泪痕,可怜巴巴地瞅着他,心都要碎了,大手一展就把三人拥在怀里,问道:“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们了?我给你们出气去!”
“谁欺负我们了?**家欺负的!这没盼头的日子欺负的!你想怎么给我们出气?”赵瑛娘闷声问道。
江成洋顿时沉默了,他不是没有闹过分家,可是没一次是成了的。哪怕他想净身出户,老两口也不答应。
这一大家子住一块,成天就有闹不完的矛盾!今天为了点儿针头线脑吵一架,明天为了谁多干少干活儿吵一架,后天又为着自己碗里比旁人少一块肉、一勺饭再吵一架……日子过得鸡飞狗跳的!
在**家,没钱过不下去,有钱更是万万不能的。哪一房要是有钱了,其他几房就能躺着直把他的钱榨出来用个干净才罢休!更有甚者,瞅着人有出息能挣钱,全家干脆啥也不干了,就指着他一人过日子,这也是**家的人能干的出来的事儿!
安康姐弟俩出生那会儿,他去城里卖力做工,就想让媳妇儿女过得好点儿,结果好哇!他老子娘打头问他要钱,侄子侄女儿要吃糖吃肉问他要,哥嫂生病也管他要!直到他再也拿不出一个铜板,才能喘上两口气!
后来他就懂了,没钱比有钱更幸福!
“是我对不住你们娘仨,我没用!”江成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痛苦地说道。
三人都被吓了一跳,小幼康原本有些止住了的哭声突然又大了起来。
“你干什么!”赵瑛娘抓住丈夫的手,心疼地说:“好端端的,打自己做甚?你对我们够好了,真的!不怪你……”
“爹!”江幼安用小手捧着半边脸,认真地说:“爹很好!能做您的女儿,真的很幸福!您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爹了!”
说完,江幼安又去给弟弟擦眼泪,哄道:“康宝不哭了,好不好?爹的脸痛痛,要康宝呼呼才能好,你快给爹呼呼。”
有人哄着,小康宝慢慢止住哭声,顺从地凑了过去,声音有些哑:“康宝呼呼~痛痛飞走~”
“谢谢康宝,爹的痛痛飞走啦!”江成洋眼圈发红,嘴角扯出一个笑来,摸了摸康宝的小花脸,又拍了拍江幼安的头,说道:“谢谢安安!”
最后他郑重地看向赵瑛娘,说:“瑛娘,嫁给我,你辛苦了!谢谢你这么多年来一直陪着我,给我生儿育女,这个家有你,才像个家的样子!能娶到你,是我毕生的幸运,最大的幸福!”
赵瑛娘脸瞬间爆红,轻唾了他一口,不好意思道:“当着孩子的面儿,说什么呢!不正经!”
话音一落,父女俩都笑开了,江幼安更是搞怪说:“爱就是要大声说出来嘛!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嘿嘿嘿~”
“小毛孩子净乱讲话!”赵瑛娘掐了一把女儿红扑扑的脸蛋,笑骂道:“不哭啦?”
江幼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说:“不哭啦!再也不哭啦!”
“好哇,原来是丫头你起的头!”江成洋一把江女儿夹在胳膊下,这是要开始算账了!
“说吧,为什么哭?”夫妻俩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问道。
江幼安拿手去掰自家爹爹的胳膊,试图挣脱出来,嘴上也求饶道:“爹,你先放开我,我说就是嘛!”
江成洋松开手,老神在在地说:“说吧!”
“等等!我先看看外面有人偷听不。”江幼安小跑到门口,打开一条缝来,往外一瞅,没人,安全!
看完跑回来,先铺垫一下,说:“爹,娘,你们先做好心理准备噢!我一会儿要说的事情,会很神奇,你们可能会不相信!”
夫妻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心却同时提了起来。
江成洋率先说道:“你先小声和你爹我说一说。”
江幼安听话的凑了过去,小声说了一遍。下一刻江成洋脸色巨变,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不是在逗弄人?”
“爹!我说真的!你不信我现在给你变一……”
剩下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打断了,“等等!你让我缓缓!”
“怎么了?”赵瑛娘紧张地看着父女俩,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官司。
江成洋复杂地看了媳妇儿一眼,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踱步走到窗边。
他往外一看,对面的几间屋子都熄了灯,院子里寂静无声,偶尔能听见几声虫鸣。
一回头,对上了六只眼睛,心猛地一跳,他瞪了闺女儿一眼,说道:“臭丫头,说说吧!到底咋回事?从头到尾全部交代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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