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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咳咳。
“官人，下雪了，快回屋里来吧。”
小幺听到赵举咳嗽，连忙唤他回来。
说来也奇怪，这下了雪，酒肆里喝酒的人却更多了。
每天盘踞在这里的人，都在为生活里的各种事奔波。
明天就是腊月二十三了，离家的人也该回了，可有那些个没挣到钱的，或是想挣更多钱的还在这里努力着。
酒馆，在这寒冬腊月里，暖一壶烧酒，有几个人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赵举看了他们一眼，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唉，也不知道离开新世界的第一个春节，父母会怎么度过。
如果自己忽然消失了，或者就在那个世界失去了生命，这对于家里会是个不小的打击吧？
看小说或者电视剧里，有些穿越者不过就是一场梦，在某年某月某日某刻，还会再次苏醒。
可眼前的小幺，凤鸣儿，李大山夫妇等人，如果自己回去了，还会有他们的记忆吗？
“嘶……”
一片冰凉的雪花打在赵举的脖子里，凉，凉的刺骨。
前几日分店的生意也爆满了，也就今日，票号已经散完了，凤鸣儿才又难得来总店。
“想什么呢？这么冷的天不进来。”
凤鸣儿把赵举拽进了屋里，赵举先拿了两壶酒给那痛哭的客人送过去。
然后大家就开始准备明日一早的发售工作了。
等过完年，赵举想在举丰楼旁边再开一家“赵氏红黛胭脂铺”。
反正这条街的房子都是公房，原来的租客生意都不咋的，整日看着举丰楼和向阳楼的生意也心烦，大多年后就不准备再续房租了。
只需二十八号去店宅务那里提前报备申请即可。
“明日的五百套红黛还是全部放到向春楼，按票号收钱卖货，每一张号都必须看清楚是在哪家店里发出的，这件事由姐和嫂嫂负责，大山哥明日照看分店，小幺看总店，咱们有事随时联系。”
雪下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就是白茫茫的新世界。
可大家还是不畏严寒，冒着北风来到了向春楼前。
昨晚在这里买夜的客人可是着实睡了个好觉，再没什么比外面下着雪，屋里生着火盆，喝着烧酒，吃着小菜，搂着美人更幸福的事了。
如果有，那就再来两个跳舞的……
赵举想的倒也周到，前来买红黛的人都能喝一碗热腾腾的米粥。
东西已经摆在向春楼内了，为了防止发生争抢，拥挤踩踏，这次赵举还特意向知府大人申请了几个衙役前来维持秩序。
“赵老板，什么时候开始售卖啊，这大冷的天，再等会儿有些遭不住了。”
“是啊是啊，赶紧开始吧……”
赵举站到向春楼的二楼：“请大家排好队，按照票号从小到大的顺序依次购买，大家不要担心，只要有票，排到前面后面都是一样能买的。”
大家纷纷互相看手里的票号，前面的都没问题，可到了二百多，三百多，麻烦就来了。
“我是两百九十七，你呢？”
“啊？怎么可能呢？我也是两百九十七。”
人群瞬间热议起来。
“赵老板！这不对啊，怎么有两个两百九十七？这相同的票到底该谁领东西啊？”
李嫂嫂上前查看，果然，都是两百九十七，而且上面还标注了是何时何地发出的。
赵举在二楼没有说话，果然，生意火了就有麻烦事，之前开酒肆是这样，现在卖“红黛”还是这样。
一旁的官差衙役看了一眼，没什么差别，也不好评断。
这时候有人开始叫嚷起来：“赵老板，该不会是你为了照顾自家酒肆和向春楼的生意，故意多发了重叠的票号，骗我们花钱吧？”
“对啊！赵老板，你得给我们一个解释！”
大家都着急，特别是有重号的人更着急，也冷静不下来，一个开始带头，一群人就跟着起哄。
赵举二话不说，走到那带头起哄之人眼前。
“你票也重号了？”
那人咳了两下，拿出票号：“是，我的是三百二十一，还有一个也是。”
这时候，另一个三百二十一的顾客也过来了，想比前者，这位就焦急多了。
赵举只看这两人表情就知道，一个是来找事的，一个是真买“红黛”。
赵举把票号翻过去看了一眼，旋即露出了笑容。
他问挑事之人：“请问你这票号是哪里来的？”
“我……你管我这些干什么？我有票，你就得给我拿货，这不是你说的吗？怎么？现在又想不认账了？”
那人跋扈的很，赵举摇摇手指：“我是说过按票拿货，但这票若是假的，难道我也要兑现吗？”
“假的？”
在场不少人一听，纷纷看起自己手里的票，但是他们可看不出个究竟。
赵举冷下脸再次问：“你这仿制的票到底是哪来的？”
“我……我在举丰楼吃饭兑的，怎么了？不行吗？”
“哦？好，那我就请官府的人去查查，反正我每天的每一笔收入都有记账，你是何时去举丰楼吃的饭？去的哪家店？又吃了什么？”
那人已经慌了，这么冷的天居然额头冒汗。
“我……我记不清楚了，对！我记不清楚了！反正就是在你们店里换的。”
赵举呵呵一笑：“确实不是捡的？也不是谁给你的？”
“哼！自然不是，这是我消费换来的，你该不会是想诱导我说是捡来的假票吧？赵老板，你别费力气了，今日就是说破天去，这票也是我的！”
看他如此硬气，赵举竟然开怀大笑起来。
他指着那人的鼻子道：“你承认是你的就好，我还怕待会儿把你揪出来后，你再反口不认账！”
说着，赵举不给他反应的时间，让在场的衙役们开始搜罗有重号的顾客。
然后赵举把这波人分成了两批，重号的竟有三四十张之多。
这要是真把货都给他们了，自己赔钱不说，影响了“红黛”的声誉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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