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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不是人?你们把我当人了吗??”赵喜来反倒是满是愤怒委屈,“我不过是拿到了大家都想要的那十两银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真的那么无私?那么高尚?你不想要那十两?你不想要更多?你不想要?你们谁不想?!”赵喜来指着一个个人的鼻子质问道。
“你们就是嫉妒!”赵喜来恶狠狠看着所有人,“就是嫉妒!”
“还有赵仕成,李诗云!你们真觉得那二十文钱就是对大伙好了?你要真的把大伙自家人,想让全村人挣钱,怎么不直接教会村上人自己做白玉?”赵喜来猩红着眼睛将矛头李诗云,“说的再好听,就是让我们给你做工!钱都被你挣去了!我们那么辛苦的磨大豆,才能被你施舍那一点点钱!”
“你们凭什么一个个都来教训我!睁开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你们才是最大的傻子,你们才是蠢货,你们才自私!”
赵喜来喘着粗气,自认为解开了面前这群人虚伪的假面具,他恶毒嘲笑的面对所有人,认定他们说不出话来。
“我没有。”说话的是村上的一个王寡妇,她住在村北,石桥的另一边,丈夫三年前就死了,她自己独自拉扯大两个孩子。
王寡妇面色平静的盯着赵喜来的猖獗嚣张的样子,语气平和而又坚定,“我没有想要那十两银子,我知道那不是我该得的。”
“赵喜来你说这话真是不要脸!”
“我们嫉妒?我们嫉妒你自私自利?”
王寡妇开了头,接连不断有人冲着赵喜来喊话,“谁不喜欢钱,谁不想要钱!但是咱们有良心!不做你那伤天害理的事!”
“赵喜来。”李诗云说话了,她一直冷冷的看着赵喜来宣泄发疯,看着他丝毫没有认识到自己错在哪里,反而认为只是因为自己胆大,做了大家都想做的事,认为大家没有资格指责他。
李诗云冷笑一声,“你为了十两银子,向花老板供出我和咱们村上的白玉坊的时候,想过我们村的其他人吗?”对比起赵喜来癫狂可怕的样子,她的平静的带着一种嘲弄,“你在花老板那里把白玉的做法弄出来,把方子给他,抢赵娘子的生意时,想过我们村上的人吗?”
“你没有!”李诗云提高了音量,“我们不是无私,也不是自私,从头到尾自私自利的只有你一个人!!”
“你有什么脸面站在这里说其他人?”李诗云看着他,“我们都喜欢钱没有错,可是我们不会做出违背全村人,违背道德的事,我们不会因为一点利益就出卖自己人!”
“你以为花老板给你的十两银子很多吗?你想过没有,这十两银子是因为在你一个人手上才看起来很多,分到全村人头上有多少?”
“你知不知道上一个月,全村人一共拿到了多少钱?”李诗云质问他,“至少有八两银子!”
“这只是这一个月的。”
“哪有怎么样?那你知道我做出白玉,花老板赏了我多少钱吗?”赵喜来打断她,“五十两!!”
“整整五十两银子!”赵喜来痴狂的对着乡亲们喊到,“你们谁见过这么多银子?你们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都是我的!都是我的!哈哈哈哈!”他?N瑟的大笑不止。
李诗云实在看不下去他这副蠢货样子,抄起一块石头狠狠的砸在赵喜来肚子上,“你真是货真价实的蠢货!”
“你!”赵喜来痛到咬牙捂着肚子。
“你知不知道,别说五十两!那白玉方子你就是买上五百两也不为过?!你这个蠢货!!!!”李诗云真的比知道是赵喜来出卖的消息的时候还要生气,五十两啊!竟然只得了五十两银子!!赵喜来踏马的有什么脸皮在这嚣张?N瑟!
“五…五百两?”赵喜来连肚子上的疼痛也顾不上了。
“这么多??”
“天呐五百两??”
“这么多钱,这得用到什么时候?!”
“赵喜来竟然只得了五十两??”
河西村的村民们一下震惊了,他们每日都磨大豆、煮豆浆、压豆腐,从来没想过这白玉方子值五百两!
“呵呵。”李诗云皮笑脸不笑,“你只得了五十两银子你可真行啊!三个月前我去喜悦楼谈生意时,钱老板给出的价格都不止这些,说你是个自私自利的蠢货你还不相信!”
“你自己说说,大家说你的哪一点有错?”
“我和村长分明一再强调,不得将白玉是我们村做出来的事情说出去,你为了十两银子就出卖了我,这是你贪图小钱自私自利!”
“乡亲们和你爹娘婶子教训你,是为了让你懂得道理,而你反倒反过来说人家的不是,说别人胆小装无私,是你愚蠢、不分事理!”
“大家批评了你,你不知悔改,掉头就倒向我们的对手,替人家琢磨我们的白玉方子,给人家做白玉抢自己村的生意,你就是坏,就是心术不正!!”
“赵喜来啊赵喜来,我真是怜悯你,当个傻子都这么快乐,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哪里来的颜面再次回到河西村,真不知道你凭什么用这蠢脑子回来炫耀?N瑟!”
李诗云说着这些话,已经走到了赵喜来的面前,赵仕成寸步不离的跟着她,生怕赵喜来被刺激狠了动起手来。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木鱼,在敲着赵喜来的榆木脑瓜。
“如果我是你,我会被自己的无耻和愚蠢被淹死,再也不会有脸出现河西村!”
赵喜来的脸此时白了又红,红了又白,五百两,五百两,那五百两像一圈魔音,在他的耳朵里盘旋,砸的他嗡嗡作响。
“喜来。”一个悲殇女声从天而降,穿进赵喜来的耳朵。
娘,是娘。赵喜来眼神恍惚,茫然的视线在一群人之间寻找着,全村人好像在他面前来来回回,像是一个个虚影。
“娘?娘?”他慌乱急切的到处乱看着,每个人的脸又清楚又模糊,看的他眼晕。
终于,他找到了,一个鬓角已经有白丝,面目悲切的妇人不忍的看着他,像是下一秒就要离他而去。
“娘!”赵喜来像抓住了一根稻草,凄厉的叫了一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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