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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仕成将李诗云的手握的紧紧的,李诗云侧目看去,还能看到他紧咬了牙的侧脸。方盛泽随着张二河离开后,他总觉得心里很怪怪的,赵仕成从来没觉得自己应该包容所有人,可那天对于明显针对他们的方盛泽,却一直有一种悲悯可怜的感觉。
没想到他真的在当天就遇害了,若是…他早一步能够知道。赵仕成心想。
损失他早一步能够知道,仿佛也改变不了什么,这一切仿佛是天定的因果,若是方盛泽不纵容儿子赌钱,就不会败掉家产;若是不败掉家产,就不会欠牛之桦钱;若是不欠牛之桦钱,他就不会替人做事;若是不做这件事,也不会赔钱让牛之桦杀了他。
即使没有闲话斋的存在,那也会有其他的店铺,其他的事让方盛泽来做,赵仕成若想改变他的命运,到底要从哪一步,才能改变呢。
李诗云察觉到了赵仕成的情绪,她将另一只手也附在他的手背上,安抚的捏了捏他的手。
张二河还在继续陈述,牛之桦勒死了方盛泽,强迫同时在场的张二河帮他处理尸体。
牛之桦的府中下人虽说知道他性子阴晴不定,会用阴暗残暴的手段对待不听他话、不能让他满意的人,但从来都是手下有数的,将人打的离死差上一线,再送去救治,养好了伤还会将人买到生不如死的地方去。
这下可是杀了人,那跟虐打可不一样了。
牛之桦恐吓住了张二河,又整理好了情绪,出门将下人全都缱回去休息去了。
他对张二河说道,“这房子里可只有你我二人,若是有第三人知道,那杀方盛泽的就只能是你了,别忘了,你只是一个下人,我有的是钱让杀人的罪背在你身上。”
“现在我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趁着天黑,两人将方盛泽用车拖到了马车上,在天刚擦亮,城门打开后驾车出了平西,那时路人鲜少有人,两人将方盛泽全身整理干净,伪装成上吊自杀的样子。
将这一切处理好后,牛之桦又逼迫张二河驾车继续向偏僻的地方去,张二河紧张的情绪压迫了一天一夜,整个人精神绷到了最细,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将他惊得心惊胆颤。
地方越来越偏,张二河也感觉有一阵凉气从下之上,危险的气息在背后弥漫上来。
他感觉到背后的帘子动了,惊得他一头栽到车下去,他连忙翻身爬起来,车内的牛之桦果然有动作,他双手握着那根勒死牛之桦的马鞭,若不是张二河感到了不对,恐怕这会也快要成为牛之桦手下的亡魂了。
张二河吓的拔腿就跑,一路上头都不敢回,一路跑到了自觉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也不敢回家去,接连躲了几日,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担心自己被牛之桦抓住杀人灭口,又担心自己的家人受到伤害,睁眼闭眼都是方盛泽死不瞑目的样子快把他折磨疯了。
他躲着人进城,在衙门后巷徘徊,就是在纠结害怕自己到底该不该报官自首,哪怕是牛之桦真的用钱买通了权势。
直到被人发现,抓进了府衙,张二河这才感觉紧绷的精神竟然放松一些。
随着他将牛之桦杀人的整个事情完整述说,县太爷的眉头越皱越紧,一声令下,让衙役带着令牌下去,查封了牛之桦的家宅,找到了张二河所说的那间屋子,以及那根不知用来鞭打了多少人,浸透了鲜血染成暗红色的马鞭。
牛之桦跪在堂下,他听着张二河陈述着自己的犯罪经过竟然没有丝毫的愧疚和忏悔,偏着头是满脸的不屑和张狂。
对比起张二河进了堂就跪下磕头认错,诉求罪行,祈求惩罚原谅,牛之桦被押上来时那可是十分嚣张,他都不愿意跪下,还是两个衙役用型棍压着他才不服的跪下的。
“牛之桦,现在人证物证俱全,人证将你的罪行以及实施过程讲的清清楚楚,你竟然还丝毫没有悔改之情,本官定当将你重重发落,以慰死者在天之灵!”县太爷一板惊堂木下来,将那根马鞭砸在了牛之桦面前。
他对牛之桦这般气焰给震惊到了,哪一个罪人被揭露了罪行不是痛哭流涕,以头抢地求饶认错,这个牛之桦真是天生反骨,天生的恶人。
“哼!”牛之桦冷哼一声,竟然还笑的出来,“县太爷说是那依然是,你官大,有权有势,我牛之桦还有什么可反驳的?”他一副大无畏的样子,仿佛县太爷才是那个仗势欺人,权势滔天的恶人。
“呵?”县令气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若是你还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就拿出来。现在这样空口白牙的肆无忌惮,算的什么?”
“我是没有办法,人证物证都在我有什么办法,您想治我什么罪,就下令吧,何苦多说废话!”牛之桦脖子一横,他自知自己的罪行,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他以为张二河跑了就不会再回来,没想到这个怂人竟然还在平西躲着,牛之桦根本没有办法用钱买通县官,找不到关系,张二河交代了全部的事,他再挣扎也没有任何意义。
可惜这几天竟然还让李诗云赵仕成过了个安稳的中秋节。牛之桦恨意滔天的看着李诗云夫妇,若不是他们二人在平西开了闲话斋那间糕点铺子,他一品糕点坊就是平西的第一糕点坊,谁也抢不走他的名声。
若是知道事情会败露,他就该早些动手,一不做二不休,将这两口子弄死,反正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
赵仕成一直看着牛之桦,注意到他恶毒的眼神,挡在了李诗云面前,不想让她看到。
一命偿一命,牛之桦杀人灭口是犯了重罪,难逃一死,在三日午后问斩了。
他一死,牛府家丁四散,他爹娘身亡,老爹的原配以及嫡出的儿女都被牛之桦设计死的死,买的买,整个府邸家产全部收回到了官府手中。
闲话斋的冤屈抹黑全都洗清了,经过一事,李诗云还是决定休整一下再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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