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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飞只是有些脱力而已，感觉浑身瘫软，不由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疑惑地问道：“这弓便是再硬，那也只是一张弓而已。我怎么感觉就象是被抽空了身体似的，连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呢？”
“这就是代价！箭的威力越大，你的身体就越是无力。这一箭所耗费的不止是你的体力，更是你的精神！精神没有了，自然就会感觉全身无力的。你确定自己没事吗？”金忠担心地问道。
薛飞扭脖子晃膀子，虽然感觉全身无力，但嘴巴却是没事的，闲着也是闲着：“没事，我休息一会就好了。别小看哥哥的本事，今晚洞房也是没问题的。”
金忠一下子就愣住了，想不到此时他居然还在胡说八道。愤愤地上前，狠狠地踢了他两脚：“让你胡说，我让你再胡说！”
薛飞不疼，还在笑。
金孝却是不忍目视了，牵来了两匹马：“薛大哥，我想尽快去看看这支箭的威力，你先在马上歇息一会吧。咱们得快去快回啊，好东西可是全都在车上呢，千万别再让人给借走了，那样以后咱们可是没钱了。”
薛飞自然也想尽快去看个究竟的，看看这箭射得是否真如金忠所说的那样神奇。此去的路程遥远，他可不想再被婴儿似地提在手上了，骑马就是最好的选择。
“走！快去快回，咱们的全部家当可是都在车上呢。”
······
······
返回大山的路很远，足有五六百里之遥。
薛飞骑了一会马就歇息过来了，索性弃马不用，发足狂奔，速度比战马可是要快得多了。
三人的速度飞快。
夕阳落到了山尖，三人也来到了山脚下。更不停歇，熟门熟路直奔水塘而去。
眼前的景象让三人全都停住了脚步。
水塘边那棵两人合抱的老树树干，被射穿了一个脸盆大小的洞。从洞里可以看到，箭矢的尾羽插在了树后坚硬的岩壁上，只留下了漂亮的箭羽还露在了岩石的外面。
孔雀翎的色彩，在褚红色的岩壁上绽放着如花般的美丽！
······
······
薛飞不由地回头看向来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大声嚷道：“这不可能的！这不科学！箭是不可能射到这么远的，更加不可能会射到了这里，还能射进岩石里面去的。这些岩石有多硬，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的了。老婆，你是不是为了骗我高兴才这样做的？”
金孝看看薛飞，又看看金忠，突然就嘻笑了起来：“姐姐，没事的，你别生气，我替你动手就好。我还没有打过耳光呢。知道你下不了手，我来替你打就好的。嘻嘻，打薛大哥的耳光更是好玩！”
薛飞仍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来回地看看箭矢，又看看金忠。
“啪啪”两声响亮的耳光。
薛飞瞪大眼睛对着金孝吼了起来：“疯了吗？你干嘛啊？”
“不干嘛，打醒你啊？不干嘛的，你这不是又疯了吗？姐姐没有这个力气，我们姐妹加在一起也没有这么大的力道来骗你啊。你能行？那你就将箭再插进岩石里面试试好了。”金孝沾沾自喜地说道，打人耳光的感觉可真好。
······
······
薛飞冷静下来，一步就跨过了水塘，上前去拔箭。
连试了好几次，箭矢很牢固，牢牢地钉在了岩石之中。虽然他已经是很用力地去拔了，箭矢却仍是纹丝不动。
他不好意思去求助金忠，毕竟刚才还跟人家发火了的。脸皮再厚，也总还是有抹不开脸的时候吧？
他硬起了头皮，大喝一声，将右手生生地插入了坚硬的岩石之中，努力握住了箭杆。左手猛然拍在岩壁上，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向外拔箭。
箭杆在一寸一寸地被拔了出来，只拔出了三十公分左右，他就没力气了，身形飘落到地上，坐地大口喘息。
金忠只是静静地看着薛飞，没有说话也不去帮忙。
金孝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最终还是来到了姐姐的身边：“姐姐，咱们就不去帮他，累死他！”
金忠看着妹妹笑了，是苦笑：“傻瓜，那根箭咱们是不能去碰触的。那上面携带着天地的规则，触则被伤。难怪他不想妈妈了。以天地为母，又怎么会去想呢？他可是这方天地的宠儿啊，在草原上是没人能够杀死他的，谁人也不能！”
金孝惊讶地咽了口唾沫，疑惑地问道：“薛大哥是个怪物吗？他人很好的啊，是人那还有不死的？”
“不一样的，我也说不清这是怎么回事。自从他来到了草原上之后，他全身发热，然后身上就生了鳞甲，身体也突然变得强壮了，我就感觉到了他的不同。好像天地之间的所有眷顾，都给予了他一人之身似的。所以我才让他用蛟筋做弓试探一下。现在看来，果然就是了。这等力量是非人力所能为的，连我也做不到。”金忠苦笑着说道，眼中满是羡慕。
金孝愣住了，也不再说话了，只是紧盯着薛飞在看。
······
······
薛飞歇息了一会，再次腾空而起。
右手抓箭，左手击向岩壁，又是一声大喝，猛力拔箭。
如此三番，终于将长达一米八长的箭矢给拔了出来。
箭头已经微微有些变形了。
他不停地用手去揉捏着，试图去恢复原样，结果当然是徒劳的。
“现在你信了吧？还敢说是姐姐骗你的吗？哼！”金孝是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击薛飞的机会。
薛飞是男子汉，能屈也能伸，讪笑着对金忠躬身说道：“这也太过不可思议了，不怪我会难以置信的。娘子，适才小生多有得罪，这厢给你赔礼了。”
金忠侧身避过，正儿八经地敛衽还礼：“男子汉大丈夫理当有些血性。这事如不是亲眼所见，连我也不信。但愿我们姐妹不会死在你的箭下才好。”
薛飞急了，忙着赌咒发誓：“我发誓！就是射我自己也不会射你们的。”
金孝趁机在一边起哄道：“那可说不定哦？隔着那么远呢，你知道那边是谁啊？”
“那好，我再射一箭。我虽然看不到那边是谁，但是想要射谁，脑袋里还是有个很清楚印象的。当时甚至连这棵树上的老树皮，我都能够在很远的地方看得一清二楚。不对，也不是看，就是脑袋里有这个印象，是一种感觉。”薛飞无暇去训金孝，急急地解释着。
他怎么会去射自己的老婆呢，这可不是在胡说八道吗？
“那现在你想要射谁？”金孝难得有这个机会逗逗薛飞，自然是不肯轻易放过的。
薛飞急于向金忠去表白自己，并没有考虑太多。虽然现在从金忠的表情上还看不出喜怒来，但他可不能不当回事的。
“我先射天空中的大雁，然后再射在马车前的火堆边上。”薛飞看向金忠，询问道。
金忠淡淡地说道：“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说过这些事是不必问我的，况且我懂的也并不比你多。你想做就去做吧，大不了咱们再回到这座大山上来讨生活好了。”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为夫感谢娘子的厚爱，定会趋利避害，生下一大堆小娃娃的。”薛飞见了阳光就灿烂，又开始嘴花花了。
这次金忠并没有呵斥他，也没有以往那种羞涩的表情了，只是在静静地看着他笑，满面桃花，笑得很好看，无比娇艳。
······
······
金孝看了看这两人，大声嚷了起来：“你还射不射了？这天都快要黑了，大家还没有吃饭呢？射死了大雁也不能当饭吃，射灭了火堆还要再重新生火。肉麻也还不是肉，能当饭吃的吗？”
薛飞心情大好，没有去跟金孝辩解。看了看南归的大雁，满弓待发，嘴中念叨着：“各位，对不起了。要怪就怪小妹吧，是她要我射你们的。箭从火堆过，走！”
金孝同样也顾不上去跟薛飞逗嘴了，瞪大眼睛看着从空中飞过的那群大雁。
成人字形南飞的大雁中，有一只突然直直地飞向了高空，脱离了队伍，引起群雁一阵不满的齐鸣。
紧接着那只大雁就直直地坠落下来。
雁群这才回过味来，声声悲鸣。
金孝并没有任何的伤感。
在这个世界上，任何同情心都只会让自己挨饿或死得更快。不要别人前来怜悯就已经很不错了，还顾得上其他？明天能不能吃饱肚子还尚未可知呢。
她欢呼着跑了出去，去捡拾大雁了。
这次薛飞并没有脱力，抬眼看向了金忠。
金忠的脸色不变，淡淡地说道：“小妹总是淘气。以前她是很胆小的，就只会奔跑了。不敢去猎杀狼群，连野兔也下不了手。有你在，她的胆子大了很多。”
“以后总会好的，我感觉我也变了很多。走吧，尽快返回营地，那里可是有我养活老婆孩子的全部家当啊，我可不想老婆孩子跟着我受苦。”
“你可以再去借啊？”
“借得太多还不上，失去了信誉，老天会不高兴的。我还想让老天继续眷顾着我呢。”
······
······
夜晚的草原，狼群环伺在马车周围。
战马好像已经习惯了狼群围而不攻的招数，已经安逸地睡去了。
金氏姐妹睡在车里。
今天来回奔波，她们也累了，已经沉沉睡去。
薛飞还在借着火光看书，不时抬头看向远处那四五十匹的狼群。
狼群中有一头高大的公狼瘦骨嶙峋地走了出来，它应该就是狼王了。它的前腿匍匐在地上，有些祈求的样子。
再看看狼群里面那十几头小狼还不到膝盖高，同样也是骨瘦如柴，弱不禁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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