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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俩一路上没有说话,谁也不想搭理对方。马车在路上摇摇晃晃的颠簸,总算是到了书院街。
“何大人,何妈妈,你们久等了,我家柏南回来了!”
走进家门,周母拉着周柏南直奔客厅而去,那里坐着一对长的很像的男女,在一众丫鬟的伺候下,正在慢悠悠的喝茶呢。
“哟,周举人回来了,还请上座。”
两人见状,赶紧站起来和周柏南打招呼。
“请坐。”
周柏南给两人行了礼,请他们坐下。
“不知二位今日远道而来,可是知府大人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
“周公子,我看你仪表堂堂,气度不凡,那我就直说了。”
妇人笑语道:“我家老爷有一千金,正值二八待嫁芳龄,长的自是气度不凡,貌比西施。近日知府为她择婿,见周公子才华横溢,貌比潘安,你们两人实属良配,不知周公子意下如何呢?”
周柏南安静的听着这些话,没有表态。
“柏南,何妈妈问你话呢?”
见自家儿子面对如此好的选择并不表态,周母着急的催促他。
“何妈妈,知府小姐自是天下无数男子梦寐以求的良配。柏南出身寒微,实属不敢高攀。更何况,柏南早已和一布衣女子私定终身,再不可三心二意,妄想…”
“周柏南,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什么时候私定终身了,我可不知道。”
周母一听这话,生气的站起来,打断他的胡言乱语。
何大人站起来,大力的将衣服上的褶皱抖平:“周公子,你刚才的话可当真。你们没有婚约,如果你有意,私定终身必定是做不得数的…”
“何大人,在下心意已定,匪石不可转也。”
“周公子呀,我家知府派人上门提亲的,你可是第一个,若是你不识抬举,伤了老爷小姐的面子,恐怕此事没那么容易结束啊!”
何妈妈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一看就是善良之人,她不免好心提醒起周柏南来。
“何妈妈,你也是女子,你自然知道女子在这世道的艰辛。若是再遇到负心薄幸的男子,那日子可怎么过啊?”
周柏南看着何妈妈,诚恳的说着掏心窝子的话。
一旁的何大人怒不可遏:“好,好!好!周公子,你骨气挺硬,不知道他日如若仕途受到影响,会不会后悔!”
“两位大人,我家柏南他从小没有爹,我一个人拉扯他长大。所以性格固执了点,你们给他个机会,留下来吃个便饭,我再好好劝劝他,行吗?”
周母见状,连忙拉住何妈妈的手,又望着何大人,焦急的说道。
“娘,你劝我也没用,我已经做了决定了。”
“周夫人,你这儿子看来是一点也不听你的,这圣贤书啊,我看是白读了一番。”
何大人一听这话,大袖一甩,吹胡子瞪眼的走出门去。
见自家哥哥走了,何妈妈拍着周母的手,和蔼的说道:“周夫人,我看你家公子是个重情义的,他说的那位姑娘很幸运。我家小姐自有属于她的良配,我回家会和老爷好好说的,你放心吧。”
“何妈妈,何大人,留下吃个便饭吧,厨房已经在准备了…”
“周夫人,别客气了,快回去吧。”
看着两人上了马车,疾驰而去,周母的心里仿佛被火烧一般,怒不可遏。
“柏南,你今日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现在就替你爹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孝子!”
周母举起手来,朝着周柏南的脸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顿时,周柏南白净的脸上多了五个手指的印记。
“你知不知错!”
“娘,我没错。”
周柏南被周母抓着走到祠堂,跪在周父的灵牌前。
“你对着你爹说,对着周家的列祖列宗说,你到底错了没有!”
“娘,到哪儿谁都一样,我没错。我从小学习的四书五经,无一不是在教我做人的道理,仁义礼智信,我一项也不敢违背。今日我若负心寡义,抛弃了苏晴。那明日我便会尸位素餐,为官不仁…”
“你…”
“娘,你就答应我吧。我一定要娶苏晴为妻,这是我这么多年第一次求你…”
见母亲有些语塞,周柏南以为机会来了,赶紧换了一个低姿态,和小时候要糖吃一般,低声的请求道。
“你娶别家丫头也就罢了,这苏晴,整日的抛头露面,怎么做的了我周家儿媳…”
“娘,你也是女子,你仔细想想,你一辈子被困在深宅大院里,你的日子过的有多艰难,何苦还要天下的女子都过这样的日子呢?倘若你有个女儿,难道你不希望她走出家门,有一番作为吗?”
“可…这世道,女子向来都是相夫教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苏晴这样的,很不合规矩。”
“娘,你们女子不是还有一个规矩就是缠小脚吗?你为何不守这规矩…”
“缠小脚…对身体不好,也不美观哩!”
“所以说,娘,你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人,又何苦去为难苏晴呢…”
周柏南读了这么多年书,此刻他有了功名在身,顿时多了很多的底气。
“哎…说不过你,儿子长大了,不由娘了。你娶她便娶她吧,只是今日秋闱过了,明年三月,四月还有会试和殿试,那才是你努力的最终目标。要不些事先往后放放,等殿试出来了,迎娶她也风光一些…”
周母见周柏南主意已定,也害怕过多的阻拦会让自己儿子寒了心。接下来的会试和殿试可是重头戏,万一要是因此耽误了,她可一百个不愿意。
心里就计划着嘴上先应承下来,等着考完试。如若周柏南如若真的挤进金榜,那时候自然是皇帝赐婚,周柏南还能违抗圣旨不成。
“娘,这么说,你是同意我和小晴的婚事了!”
周柏南听闻此言,开心的站起来,抱着周母在祠堂里转了好几个圈。把周母惊的是“花容失色。”
“同…同意吧。你快放我下来,你这孩子,怎么变得这么冒冒失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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