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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人高马大，没想到心里住着一个少女。
岁岁友好的浅笑，让八爷放松了警惕，想着有好吃的糕点和好喝的茶。
等吃饱喝足了，再找她算账也是一样的。
八爷坐下，岁岁伸手把桌子上的枣泥酥，桂花糕，杏仁饼推到八爷面前。
“八爷，你尝尝。”
八爷爱吃甜，伸手拿起一块杏仁酥放进嘴里。
“嗯，这个真好吃，很香甜。”
当然香甜了，用的可是自家种的枣子，做法也比外头的讲究，枣泥要磨得细细的。
八爷一连吃了好几块才停下来。
“嫡小姐，我家掌柜的说了，你刚才哭是故意的，用来哄骗我的罢。”
岁岁估计此时那曹掌柜要是在的话，一定会被这八爷气道吐血。
这就等于是在打牌时，你却早早把底牌亮出去了。
“八爷，那你家掌柜可说了，还可以缓缓？”
八爷使劲摇头。“不知道呢，不过掌柜的同意我来你这闹。”
“八爷，刚才的枣泥酥，桂花糕好吃吗？”
“好吃，等会能让我带些回去么？”
“当然可以。”岁岁笑着应答。
岁岁让下人给八爷打包两大份枣泥酥和桂花糕。“八爷，这个你就让回去吃吧。”
岁岁见八爷脸上没有刚冲进来时候的怒气，便接着道：“老人家说过，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
“八爷，你这吃也吃了，拿了拿了，还要闹云府不？”
八爷抬头思索，这讲得似乎有道理。
“不闹了罢，明日你们记得把银子送到钱庄里去。”
“明日要是掌柜的没收到银子，怕就自己来了。”
岁岁听说八爷不闹了，也答得痛快。“好，明日我就送银子去。”
八爷得了岁岁的回答，提着糕点美滋滋的回去。
曹掌柜看着八爷手中的糕点，知道这一次较量又是自己输了，那且等明日吧。
自八爷走后，岁岁便走去云家的库房。
云家的产业大多是药铺，庄子，药材。
为了还银子，把药铺，庄子变卖了也不实际。
就比如你一个靠着卖鸡蛋赚银子的人，突然把母鸡给卖了。
那以后鸡蛋从何而来。
“辛夷，清点一下库房还有多少现银。”
辛夷带着几个下人上前清点后，道：“嫡小姐，库房还有八百两现银。”
岁岁回想着在二货系统中还有多少银子。
一路上吃吃喝喝用的，也只剩下五百两银子。
手上一千三百两白银。
但这云天也着实能造，竟然借了钱庄两千两白银，但这种钱庄，并不是你借多少还多少回去就行了。
是有利息的，这该死的利息都还不知道多少呢。
“辛夷，装上一千两白银，明日跟我去钱庄。”
翌日早，岁岁让下人们拉上一辆牛车，牛车上放着个箱子，一群人浩浩荡荡，声势浩大的往钱庄去。
路上的行人议论纷纷。“这云家的嫡小姐，这是怎么了。”
那人轻笑一声，道：“难道云家穷得连马车都坐不上了嘛，嫡小姐也要坐着牛车出行。”
岁岁坐在牛车上，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吃得正是津津有味。
要是旁人家的小姐，这般阵仗，怕是要羞愧离去，但岁岁她脸皮可是厚得很。
旁边有个婆子说道：“听说这云家欠了钱庄很多银子，这嫡小姐接管了云家，还没来得及享福，就开始还债了。”
“啧，啧！也是个可怜人罢。”
岁岁可不是路人口中说的这样，她这般做，只是再给自己找条退路。
这县里的百姓都知道她拉着银子去钱庄还债，即便那箱子中的银子不够，但最起码保证了她的人身安全。
就不信他曹掌柜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扣押了她。
牛车在街道上慢慢行走，终于走到钱庄的门口。
曹掌柜和八爷站在台阶上，高高在上地看着牛车上的岁岁。
这一幕倒是把八爷惊住了，不禁问道：“嫡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难道为了还银子，云家连马车都用不上了。”
岁岁顺着八爷的话就下坡，道：“这可不是，为了还你们钱庄的银子，我是吃不好，睡不好。”
“云府里能卖的东西都让我卖了。”
岁岁的哭惨，引来一大堆吃瓜群众围观在外。
“这钱庄也是缺德，明明是那云老爷欠的银子，却要那嫡小姐一个弱女子来还。”
“就是啊！”
“那利子钱可是高到不行啊，这嫡支小姐太可怜了，都不知道能不能还得起。”
曹掌柜看着底下的百姓们议论纷纷，之前想站在门口给岁岁一个下马威的想法瞬间没有了。
“嫡小姐，外面风大，还是进屋子来吧。”
岁岁从牛车上下来，吩咐道：“辛夷，抬银子。”
岁岁直接走到曹掌柜的身边，与他并肩走进屋子里。
辛夷把银子搬到屋子里放下，然后站在岁岁的身后。
“曹掌柜，我们云家欠了你们钱庄两千两银子，现在先还一千两，剩下的一千两日后再归还。”
曹掌柜摸着下巴的山羊胡子冷笑道：“嫡小姐，这是打的如意算盘啊，我钱庄借出去两千两银子，你云家再还我两千两，天下有这么划算的事。”
岁岁像是听不懂曹掌柜话语中的讽刺，笑道：“对啊，天底下就是有这样的好事，我这不是来还银子了吗！”
曹掌柜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岁岁，这云家嫡小姐，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不过，脸皮很厚是真的！
“嫡小姐可是说笑了，天底下就没这等好事！”
“只要曹掌柜愿意，不就变成有这等好事了吗！”
岁岁淡笑看着曹掌柜。
曹掌柜冷笑地盯着岁岁。
两人眼中迸发出火花一般，暗自在较量着。
岁岁明白这钱庄的规矩，利息她不是不愿意还，只是不愿意还高额的罢了。
曹掌柜看着暗示对岁岁没有用，便直接明示道：“嫡小姐，你们云家在我钱庄借了二千两银子。”
“按照钱庄的规矩，除去那二千两，你们云家还得再给我一千两的利子钱。”
岁岁想过很高，但没想过这么高啊！
岁岁在心中不禁吐槽：这哪是要银子，这是来要命的！
“曹掌柜，我云家并不是不想给那利子钱，但你这未免也高了些罢。”
“嫡小姐，话可不能这样说，之前你们云家可是承诺好的，白纸黑字上写着呢！”
岁岁从椅子上站起来，她觉得这钱庄的椅子坐得不舒服，便站起来走动几步。
“既然这样，那曹掌柜，我问你，这钱是谁跟你们钱庄借的？”
“这字据又是谁跟你们钱庄签下的。”
“你瞪大你的绿豆眼看清楚了，上面可是有我年岁岁的名字！”
曹掌柜这才惊醒过来，糟糕，被这丫头套路了。
“曹掌柜，退一步说，之前云家是云天当家。”
“云天是旁支，与我云家嫡支何干，这钱，我就是不还给你们钱庄，这也是在理的。”
曹掌柜手中的字据瞬间变成一张废纸，连语气都松软上三分，道：“嫡小姐，我这也没说一定要你还你那利子钱嘛。”
“虽说那云天是旁支，这钱总是你们云家欠下的，你看这样可好，你们云家还我钱庄一共二千五百两就好。”
岁岁心里嘀咕，这狮子长大口，还要五百两！
她云家的药铺不知卖多少个泡脚药包才有这个银子。
“一百两！”岁岁直接还道。
“四百两。”曹掌柜也让了一步，云家只要肯还钱，那四百两也是白赚的。
“一百两。”岁岁咬定在一百两里。
要不是这钱庄有些势利，她是连一百两也不想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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