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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脚，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摆。
车内的气氛有些僵硬，没人尝试要打破这种僵硬压抑的气氛。
眼下，对许欢而言，她心里想的，就只是霍父的车子，可以快点到民政局。
她并没想过，她同霍子庭离婚，居然还要在霍父的亲自监督之下。
在公寓的小区门口，毫无预警地遇到霍父，当时她有一整个狠狠的惊讶住。
方屿这会正坐在副驾上，他透过内视镜，看着许欢明显不在状态，思绪游离的脸，无声地撩了下唇瓣，拿出手机，安抚地给许欢发过去消息。
“许小姐，你不用太紧张，可以放轻松一点，如果你还有什么额外的要求，需求，你随时都可以与我沟通。”
许欢手心里捏着的电话震动了下，她低头看过去，立刻瞧见方屿发来的消息。
下意识的，许欢抬头看了一眼方屿，动了动手指，在手机里输入一串文字，“谢谢，我没什么其他的要求。”
她大致能猜到，这个时候，方屿给她发这条消息的原因。
无非是有点同情她，觉得现在的她过于被动，然后，多少有点可怜。
或许用同情，可怜这些词，也不算完全贴切。
但许欢这会，实在找不到其他能更精准定义方屿行为的词汇。
而且再怎么粉饰，本质实际上就是如此。
“方律师，其实……相较于同霍子庭离婚的事，你该知道的，我最在乎的，始终是我同贺菀菀的案子。”
抿着唇角，过了几秒，许欢低着头，再一次给方屿发过去消息。
她的案子，就在十几分钟前，她有又特意地给方屿打过电话，做过询问。
让她蛮失望的。
方屿告诉她，她的案子，仍然处在原地踏步中。
不该怀疑的，许欢能感觉到，她有她自己的判断，她看得出，方屿这人，为人还是挺有正义感的。
可就是不住的会怀疑，她会控制不住的想，方屿是不是对她的案子，还是不够上心。
因为就事实，就眼前她所看到的，方屿的注意力，好像从头到尾，更多的是在她同霍子庭离婚的事情上。
许欢根据时间推断，她之前同方屿通话的时候，方屿应该就坐在霍父的车上。
他们正去往公寓，准备对她进行，嗯……抓堵。
这种细节上的捕捉，让许欢莫名的又不自在了下。
行驶当中的车子停了。
抬头，顺着车窗向外看了下，许欢迎面瞧见了民政局的大门。
到了。
舌尖微舔了下发干的唇瓣，转过脸，许欢看了看坐在她身边的霍父。
讲真，在车里坐着等，要比出去在门口站着等轻松一点。
但就当下的这种氛围，许欢觉得，她宁可选择后者。
清了下嗓子，又过了两秒，许欢慢悠悠，试探地开口，“霍先生，我出去等吧，刚好，我吃了早饭没多久，我顺带着消消食。”
霍父的脸上情绪不显，并未给许欢回应。
许欢鼓了鼓脸蛋，垂在身侧的手指渐渐收紧，“霍先生，我就站在民政局门口，霍子庭过来了，他会第一时间看到我的，而且，我眼下就在您眼皮子底下，您应该没什么可担心的吧？”
“我不会逃的，今天我是真的会同霍子庭离婚。”
如果霍父还在对离婚的事担心，在许欢看来，那是真的没有必要。
她从来都不是在说假的，也不是在做戏。
都走到如今这一步了，她都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可被怀疑，可被质疑的点。
“霍先生。”
压着调子，再次开口，许欢背脊挺得笔直。
“我没有在怀疑你，欢欢。”
霍父四平八稳的声音响起来，“外面太阳很大，你坐在这里就好。”
“怎么说，以前你也叫过我几年的爸，我希望你能明白，如果不是事情发展到现如今这一步，我不会动让你同子庭分开的心思。”
“……”
“你是个好孩子，为人妻，为人女，你都很合格，你同子庭在一起，向来守规矩，你的那些好，我心里都有数。”
许欢没想到霍父会突然跟她说这些。
她心底深处，某个感性的开关，像是一瞬被按下。
眼眶红起来，她有点想哭。
霍父深色的眸子看向许欢，“我很抱歉，许欢，我不会因为你的这些好，更改我的决定。”
“我知道的。”
许欢说话时带了鼻音，她声音闷闷的。
她并不奢求霍父会更改决定，她也不需要。
现在这样，挺好的。
霍父想要的结果，也是她想要的结果。
只能说，在这个得到结果的过程中，她的个人感受，不是太愉快。
可也没什么了，这种事过了也就过了。
纠结于现在的这些细节，过程，没有意义，她更重要的是拥抱未来。
霍子庭的车，出现了。
而下一秒，宁慧的车也出现了。
许欢挑了下眉。
眼下摆在她面前的阵仗，给了她今天第二个意外。
不过，因为已经经历了霍父的亲自上门，这会宁慧的出现，许欢也算是见怪不怪，她是相对淡定的。
只是……
需要这样戏剧性么？
她同霍子庭离个婚，这些个长辈，一个两个的，都要亲自监督确认么？
不，不对。
当许欢看到贺菀菀的时候，她马上推翻了现下脑子里的想法。
她转变了想法，她开始更多地认为宁慧过来，应该主要不是来监督她的。
宁慧应该是来见证贺菀菀幸福的。
贺菀菀之前同她炫耀过，她说了的，今天，她要同霍子庭结婚。
“许欢，下车。”
在许欢的注视下，霍子庭大步从车上走下来。
人未到，声先至。
许欢听到霍子庭叫她，伸手推开车门，立刻下了车。
方屿继许欢之后，同样从车上走下去。
他想要同霍子庭打招呼。
然而，根本没有看他，完全将他当成了空气。
这会，霍子庭的眼睛就只专注地看着许欢，他的视线在许欢身上，来来回回扫视，确认着许欢的状况。
“走吧。”
许欢不以为意地耸了下肩膀，她拿出证件，在霍子庭面前做着展示。
对于离婚，她彼时有点小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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