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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自己回来了，但是对于秦睿来说，好像有点晚了。
他开始变得很不稳定。有的时候可以自己主导人身体及人格好几天，但是有的时候又是扉臣，如此反复了几个回合。柳蓁蓁猛然发现一个月的时间里秦睿自己主导身体的时间也不过只有十天半个月而已。
今天，柳蓁蓁准备好好的和秦睿聊一下关于这个方面的问题。
秦睿从城外巡防营回来，看到柳蓁蓁一脸严肃的坐在正堂里面等着自己，便就知道这个话题终究还是不可避免的要被提起来了。
“你今天回来的有些晚。”
秦睿点头：“嗯，最近事情比较多，平常这个时候，你应该都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
为了营造自己身体不是很好的假象，柳蓁蓁每天很早就会去睡觉，现在这几乎都已经成为了她的生理习惯了。
“今天为了等你，我连饭都没有吃，咱们坐下来一边吃一边谈吧。”说着，柳蓁蓁就想要让下人过来把饭菜都张罗好。
但是秦睿却在这个时候拒绝了。
“你确定咱们要谈的事情，还可以吃得下饭吗？”
柳蓁蓁沉默了。
若是谈的严重的话，好像的确是有没有什么心情去吃饭了。
柳蓁蓁只能又挥了挥手让他们都下去。
“坐下来吧。”
秦睿坐了下来之后，柳蓁蓁直接就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你还有自信主导你自己的身体吗？”
秦睿摇头：“没有自信，并且我觉得我的身体开始一点一点的变得糟糕了。以前我可以处理的很好的事情，现在我都处理不好，反而是另外的一个人他可以处理的很好。从前我觉得是他不应该存在，可是现在看来，不应该存在的那个人，反倒是我。”
这就是秦睿的犹豫，他的一切，归根结底，和柳蓁蓁有关。好的，不好的，说到一起，也不过就是一桩心酸的秘密。
柳蓁蓁闭上了眼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现在问你，你还有没有信心当这个身体的主人？你要知道，若是连你自己都没有自信的话，你的身体的主导很快就不是你的了。”
秦睿捂住了自己的头，痛苦的闷哼了一声，再次将手放下来的时候，他的脸色和神情已经完全不一样。
柳蓁蓁极境绝望的认为——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这是又换了一个人。
而眼前的这个人，正是扉臣。
“你醒了。”柳蓁蓁淡淡道。
扉臣歪着头看着柳蓁蓁的表情，过了好长的时间之后才猛然的笑了。
“你看起来好像不希望我出来。”
柳蓁蓁勉强的打起了精神说道：“倒也并非是不想要让你出现，只是我正在和他谈这重要的事情，现在你出现了，总感觉有一些不太懂事儿。”
扉臣则是抿着唇笑了两下：“你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我可以从我的角度来回答你。”
“好！”
柳蓁蓁将自己的双手放到了桌子上，紧紧的注视着扉臣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你觉得你现在可以主导这具身体了吗？”
扉臣的表情，随着这一个问题被问出来，顿时就变得特别的神秘。
他沉默了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之后，轻轻的点了一下自己的头。
“我觉得我可以，只是有的时候我也不愿意出来，是他逼我。”
“等会！”
柳蓁蓁猛然举起了自己的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这句话的信息量为什么这么大？
“什么叫做他逼你而你不愿意出来？”
“他不愿看见你伤心的脸，所以逼着我出来，我也同样。”
也不愿意看到柳蓁蓁这伤心的脸。
柳蓁蓁愣了一下，扉臣笑了一下又道：“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你不会还没有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吧？”
“我——”
柳蓁蓁有些说不出话来，只是觉得自己的嗓子很苦涩，好像是卡着一口血，上不去下不来，活生生憋的自己要发疯。
扉臣则是站了起来，转身往回走：“你看吧，有的时候连我都不愿意见到你这样伤心的表情，更不要提秦睿了。柳蓁蓁你有没有从你自己的身上找过问题？你说了会对我们一视同仁，但是说到底，你好像总是排斥我，你的这种排斥，在他的眼中就变成了排斥他。”
说完之后，扉臣头也不回的扎进了书房，将秦睿心烦意乱的这两天所落下的所有的政务全部都处理了一个干干净净。
每一次他都会在桌上留下一封信，所以这一次飞尘也从老地方翻出来了一封他给自己的信。
这是两个人之间独特的交流方式。
“若是我消失了，你会好好的活下去吗？”
扉臣喃喃自语似的念叨着这一句话，到最后是讽刺的一笑，把信放在了烛灯上面点燃，大手一挥，写下了自己的回信。
“我永远不可能会随着你的心以来，所以秦睿，打起精神吧，若是下一次还这样的话，我可能会真的舍不得把这个人让给你了。”
写完了之后非常把信纸折叠了起来，放回原来的位置，等待下一次那个人打开这封信。
……
柳蓁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半宿睡不着觉，思来想去，觉得可能是自己的表达方式出了点问题。
“会不会是……要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
小桃躺在床榻旁边，听到了这句话之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娘娘，您在说什么？是渴了还是要起夜？”
柳蓁蓁摇摇头：“无事，你明日早早的背下一份礼，本宫要进宫。”
听到要进宫，小桃一瞬间就睡不着觉了急急忙忙的坐了起来说：“您为什么要进宫？”
“因为想要找皇后说点话。”
在自己还是刘真真的时候，皇后曾经和自己说过有关于秦睿的事情，虽然自己最终还是没有听到，但不代表皇后不知道。
所以这一次柳蓁蓁想要去靠近皇后，去打听一下那件事情的真相。
或许一切，终究还是要回归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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