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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从前你救我一命,此刻,我算是还清了。”
尉迟敬德的心痛之症慢慢地减弱,却还是没能清醒过来。
姑苏婉儿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是在镇南王府的地牢之中。可是,此刻,尉迟敬德居然说,她有“别的男人”?
姑苏婉儿听不懂,张了张嘴,声音艰涩:“别的男人……”
因为缠绵病榻,尉迟敬德的声音仍旧虚弱得发飘,却丝毫不损他话语之中的冷厉:“不承认?可你赖不掉。你在和风苑与别的男人在一起,人赃俱获,镇南王府的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
他似乎是说得有些急了,没有稳住,咳嗽起来。
姑苏婉儿被他的话骇得声音都打了颤,和风苑?她如何会在和风苑?那可是镇南王府东南角上的院子,离尉迟敬德的院子是最远的!
可所有的疑惑,在听见尉迟敬德咳嗽的一瞬间都烟消云散,她甚至忘记了辩解,用尽力气伸出手,扯住了眼前的衣摆:“你怎么样?身体好些了没?”
话音一落,尉迟敬德的咳嗽声顿了两息,却又爆发起来,更加严重。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他才目光犀利地居高临下,看着趴在地上的姑苏婉儿,一字一句地说:“本世子,好得很。”
什么?!世子?
他居然自称世子,所以说,他打定了主意,要冒充尉迟恭宁么?
姑苏婉儿瞪大双眼,忍着痛楚,用尽了力气才微微抬起头。她努力地去看尉迟敬德的脸,想从_上面寻找出一丝丝的心疼。
但是,没有。··························
尉迟敬德的脸,一片冰冷。“你是……尉迟恭宁?”
她定定地看着尉迟敬德,目光倔强。尉迟敬德只觉得胸口一滞心口的地方仿佛有风灌进去。
强自将那异样的感觉忽略掉,他以为,那是病还没有好彻底的原因。
“不然呢?你以为,我是你的新婚夫婿尉迟敬德?”他缓缓俯身,五指张开插入姑苏婉儿的长发间,用力一拽,迫使她的脸正对着他。
“可惜,尉迟敬德,在看见你身上没穿衣服睡在和风苑的时候,就急怒攻心,吐血而亡了!”
尉迟敬德的声音冷得如同数九寒冰,却又利得像九霄雷电,又快又准又狠地刺进姑苏婉儿的心脏!
“不,不可能你骗我,你是骗我的!”
泪水夺眶而出,姑苏婉儿几不可闻地摇着头。她不信。
眼前这个男人,分明是尉迟敬德,那么,尉迟恭宁死了么?
但尉迟恭宁的身体从来都很好,怎么会因为愤怒就吐血而亡?更何况,他明明知道,姑苏婉儿心中的人是尉迟敬德啊!
即便是因为怜悯自己的亲弟弟,也不可能会有那样的愤怒。
“不信?”尉迟敬德放开姑苏婉儿,站起身,他颀长的身影投射在地上,如谪仙一般冰冷出尘的面容,在地牢烛火的映照下,分外苍白。
他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狼狈的姑苏婉儿,眸中没有一丝丝的怜悯或心疼。若不是因为能够感知到他身体虚弱,能够看得见他因为瘦削而凹陷的双颊,姑苏婉儿真的几乎要以为他是尉迟恭宁了。
她扯开嘴角,想要笑,却因为牵动到伤口,痛得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我自然是不信的。你不必隐瞒,即便这世上所有的人都认不出你,我却可以。”姑苏婉儿几乎发不出声音,气若游丝。
她闭起了双眼,语气坚定地说:“我知道你是尉迟敬德,知道了你让尉迟恭宁替你成亲。尉迟敬德,我还没有质问你凭什么私自将新郎换掉,你又凭什么来质问我?”
她十八岁的年华之中,从未像此刻这般狼狈,残破的嫁衣碎碎烂烂,衣不蔽体,身上是交错纵横的鞭痕,血肉模糊。可是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却满满都是坚定。
尉迟敬德的身形一顿,抿了抿唇,目光渐渐变得如有实质一般的冰冷刺骨。
“我凭什么?就凭你在昨日大婚,却与人在镇南王府做干不净的事,气死了你的新婚夫婿!你说我凭什么不能质问?”
他的身形不动,但是藏在宽大袖袍之中的双手,却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我没有!”姑苏婉儿反驳,她是与自己的夫君在一起,哪里有什么别的男人?!
“若没有,那你为何在和风苑醒过来?为何身上没有衣服?又为何身上还有那些痕迹?!你还敢说没有?”尉迟敬德只要一想到,姑苏婉儿居然在大婚当日就忍不住与人在镇南王府媾和,他的心中就像是有一团火在烧,甚至比蚀心之痛更加令他难忍。
若那一日,同她成亲的真的是他呢?是不是也会发生同样的事情?一想到此,他更加愤怒。
“卑贱!”
薄削的嘴唇微启,吐出这样两个字。
姑苏婉儿浑身震。
他居然,说她是卑贱?她做的一切,全部都是为了他,为了让他能够平安地活下去,她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却只换来这样两个字?
姑苏婉儿的心中痛极了,让她完全忽略掉了身体上的疼痛。
“在你眼里我就这般不堪?”她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艰涩而悲凉,“如果我说,那一晚的人,是你呢?”
尉迟敬德冷哼:“你非但无耻,更愚蠢透顶。”
是啊,这任谁来说,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更何况,和风苑离尉迟敬德的院子那样远,他就连站着都困难,更遑论去和风苑了。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让我的哥哥替我去成亲,又故意气死他么?”
尉迟敬德又咳嗽起来,像是要将肺都咳出来一样。姑苏婉儿的瞳孔缩了缩。
她如此境地,就是败尉迟敬德所赐,但此刻,她居然还会担!心她的身体。
她觉得自己很傻。
尉迟敬德用一条洁白的帕子掩住口,须臾,那帕子上,便被一点点地沁红。那是,尉迟敬德咳出来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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