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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掰断上面兔子的牙齿，不过还是说了谢谢，拍拍衣袖上的烟灰，起身往更灰暗的地方走去。
纪家的亲戚不少，好在都是关起门来各过各的，平日没什么大事少见走动，过年也不会特地大费周章，这倒给了众人睡懒觉的时间。张妈知道早饭肯定没人下来吃，但保险起见还是煮了一小锅膳食粥。
结果只有纪若松早起看报纸喝了一小口，暖暖起床的时候，其他几个舅舅还睡得跟猪一样。
正月里日子总是过得够快，眨眼到了初二，纪初霖那边放回来消息，说是忙完了剧组的工作准备回来。方禾素坐在沙发上忍不住抱怨：“人家那是初二新媳妇回门，他这可倒好，大年初二才回家。”
“哼！整天就知道工作工作的，大过年的回来这么晚，我看往后工作太忙啊，指不定连我这个当妈的都给忘了！”
话音刚落，门外迭起一道声音：“忘了您我哪儿敢啊？这不是知道回来的晚，特地买了东西给您赔罪吗？”
方禾素抱进怀里的小暖暖，过年的这几天也不出去，她几乎就把小外孙女当成了个随身携带的玩偶，走到哪儿都要抱着，此刻方禾素揉了揉暖暖衣服上的小绒毛，傲娇道：“哦？那得看你买了什么。”
纪初霖把东西拎到茶几跟前，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这是茶味斋今早新出炉的糕点，您最喜欢吃的那几样我都买了不少，快尝尝是不是老味道。”
这家老式糕点房已经有百年历史，只是平时就算有钱也难买，不光开业时间可遇不可求，连面皮和馅料的成本价也是贵到离谱。
不过做工样式和味道是真不错，方禾素挑嘴，那些国外出的洋曲奇看都不看一眼，偏偏这个味道情有独钟。纪初霖见她吃的满意，期盼的搓搓手：“母后大人，那个要不您先吃着？暖暖太沉了，我先帮您抱会儿？”
此言一出，纪司辰忍不住调侃：“老七啊，你这算盘打得，我在楼上刷牙都听到了。”
方禾素攥着暖暖小手，一个个教她这些糕点的名字由来，一老一小吃的正尽兴，猛然听见这么一句，暖暖小嘴一撅：“哼，七舅舅坏，怎么可以说女孩子胖，不和你好了。虽然过年比平时吃的多，但暖暖是标准身材好嘛。”
纪墨白在一旁憋笑：“是啊，真看不出来，咱们暖暖这么小就已经有对美的意识了呢，不过宝贝比同龄小孩还要瘦一点，还得多吃才行。”
暖暖咬了半块板栗酥，很是赞同的跟着点头。
纪明祺在旁边冷哼一声，看样子是不太赞同，随后没等人说什么，转身拎着一罐可乐上楼去了。
纪初霖就算在剧组，大概也听说了胡悦作出来的那些乱子，以及纪宇凡彻底被扫地出门的事，原本大过年不应该提这些有的没的，但大人的事情撂下了，孩子也总得有个定夺。
方禾素瞥一眼楼上，不咸不淡道：“就先把他养在家里吧，毕竟孩子才这么大点儿，爹妈这会儿也自顾不暇。再者就那个家庭氛围，孩子也不一定想跟父母生活在一起。”
纪若松眼里闪过一丝感激，虽然林秀的事儿俩人并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但因为这个老战友的儿子，这么多年他总觉得是有些亏欠妻子的，眼下事情解开她能这样慷慨，在情理之中，却也意料之外。
方禾素摇摇头，并不买账他的矫情：“用不着你谢我，有那功夫不如想想那女人来闹的时候怎么解决，反正也就是眼下的事儿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
纪苏昀握紧拳头：“怕什么？她真要是敢大过年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就敢把人拖到大门外打到吐血，然后好好宣扬一下这些年的英雄事迹。”
纪司辰冷笑道：“咱家这群保镖也不是吃素的。”
门外敲了几声响，张妈擦干净手走进来：“老爷夫人、各位少爷，门外有客人，是嘉伟先生跟谢家小少爷过来拜访。”
谢家小少爷？
纪耀轩向外看去，没见到人影，就看到原本在方禾素怀里的小团子噔噔噔跑到门口，笑嘻嘻推开门伸长了脖子，要不是光着脚没穿袜子，肯定直接到花园里去迎接了。
暖暖嘴角还沾着糕点的碎屑，但是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开玩笑，爱豆来自己家里了诶！那可是平日里狗仔用加长版摄影机追着都拍不到的人，现在居然过来拜年！
倚靠在高度能让自己颈椎痛的门板上头，暖暖鼻尖轻动，明明没什么特别，但无形间相识问到了一丝资本家的味道。明明之前还很肯定不会为钱所动的，现在她看着缓缓朝自己走来的谢景扬，小脸一红，心里有个想法悄咪咪的破土
唔，其实当个资本家也没什么不好。
谢景扬把一些沉得东西交给保镖拎着，腾出一只手将她抱起，“站在门口看什么呢？穿这么少不会冷吗？嗯？还是故意在等我？”
小孩胡乱点了头，纪苏昀在她身后更酸了，抱怨一句“暖暖是超级无敌笨蛋小花痴”之后，对着空气很幼稚的捶了两拳，可惜没别的人发现，只有纪乐时勉强抬眼：“爸爸，你在干什么啊？”
戚晴捂住他的眼睛，语气轻柔：“哦，你爸爸发神经呢。”
把她放到绒毛地毯旁边，落了地的小孩像个灵活的小尾巴一样，跟在谢景扬身后蹦蹦跳跳。
“景扬哥哥，你怎么会突然过来呀，那位就是你舅舅吗？”
谢景扬回头望去，想到暖暖说的是嘉伟，颇为嫌弃：“才不是。伟叔是我在半路碰上的，刚开始他在演艺圈提点过我几次，但也只是认识，不太熟。”
“而且我舅舅，虽然性格比较闷骚，人也挺龟毛的，但比他强多了好么？”
刚进门的男人落入暖暖眼睛里，打着发胶梳理精神的头发，土棕色西装和尖顶大皮鞋，有种古早暴发户的既视感，看人的眼神里还有种阴森森的油腻和算计，总之是那种在你第一印象里，就绝对不会是好人的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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