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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禾素想了想：“不好。阁楼没有暖气，而且杂物多，太冷了，灰尘还大。”
“唔，那花房呢？”
方禾素略显担忧：“室外温度太低，不开窗户听不清声音，可如果打开窗户，那些娇养的花会受不了。”
暖暖直接牵起她的手：“外婆，我又想到了一个好地方，走吧，咱们去我住的那间屋子！”
门外，纪苏昀的打架装备最齐全，要不是纪司辰说算了，他大概会把拳击手套直接戴在手上，一出门就把自家后花园、变成直播式的拳击现场。
这已经是林秀不知道第多少次来纪家撒泼，好在看老爷子的态度和反应，这应该是家里的最后一次宽容。
女人趴在地上形象全无，看到纪若松的第一时间，就衣衫凌乱地冲上去抱大腿：“老纪啊，你说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宇凡那天从酒吧出来，是被人给抬回来的啊！到家的时候就吊着一口气，我们去医院住院，大夫说光是肋骨就断了六七根！他到底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啊？让你们这么打他！”
“我们家孩子平时乖的厉害，不就是喜欢喝点酒吗？这能算的上是多大的事儿！只要没去杀人放火，干什么都是好孩子，我、我今天也算是要过来替他讨个公道！”
纪司辰蹲下身，唇边露出一丝微笑，林秀和他对视的一瞬间，被那冷如冰刀的目光刺到脊背发寒。
纪司辰趁着女人愣神的瞬间，一推肩膀、把她整个人从纪若松身上弄下来，语气遗憾：“其实呢，他这次没犯什么大错，不过大姨，你不会觉得纪宇凡以前闯下的大祸还少吧？”
“嘶……那么问题就来了，每次闯了祸之后，是谁理所当然的跑前跑后，帮这位假少爷擦屁股、料理后事呢？”纪霄堂见缝插针的把话接到手里，边说边走，一直到院落小栅栏旁边。
那里有一片小菜园，是方禾素之前住在这里、纪霄堂让管家特地开垦出来的，夏天会种满长势喜人的蔬菜水果，冬日落雪，但去年夏天的葡萄藤还没撤。
纪霄堂徒手掰断了一只支撑藤蔓、不断向上爬的竹竿，枯萎的葡萄藤瞬间失去依靠，烂泥似的摔到地上，随风摇摆。
纪霄堂把藤蔓扔到她面前，半真半假的警告说：“猜猜我想说什么？拿葡萄藤比喻你儿子是扶不起的阿斗？”
“呵，那你可就错了！在我们纪家眼里，你、还有你那个儿子一样，都是甩都甩不掉的癞皮狗，偏偏趋炎附势、蹬鼻子上脸这一套玩儿的比谁都溜！”
保镖给纪若松搬了个凳子，大概是眼看如今的情况儿子们说得句句在理，他自己懒得多说什么，于是双手交叠在膝盖上，翘起二郎腿选择闭目养神。
纪耀轩一如既往地开口就是夺笋，“老六，说那么复杂，你确定眼前这大妈听得懂？她可是小学都没毕业，拼音只学了前五个！”
纪苏昀在旁边配合着活动了一下胳膊，“我也觉得直接动手比较好，跟这种人浪费什么口舌，干就完了！”
说完，纪苏昀右手一使劲儿，肱二头肌凸显出来的瞬间，林秀眼前一黑，脖子上、喉管有种被摁在地上摩擦的灼烧感，视线向下就会发现，自己的双脚离地快有小半米，加上她矮粗胖的身形，两只老寒腿用力蹬，也无法让脚落地一步。
林秀老心肝一颤，纪苏昀的眼神恨不得把她直接剥皮祭天，直到差点窒息，纪霆北不经意间咳嗽一声，纪苏昀才不情不愿甩手，“嘭”的一声，林秀被直接摔到纪若松腿边。然而这平地一摔，膝盖彻底不受控制，脚底也跟抹了油一样、爬都爬不起来。
可听了兄弟几人的话，她算是明白了，纪家这是打算放弃他们母子俩，自己这母凭子贵的白日梦，是彻底要成为痴心妄想了。
没来之前，林秀已经和几个拥有小股份的企业谈妥，谁知不过一晚上的功夫，他们就全都变卦，拉黑了林秀的联系方式。独木难支的她、眼看儿子被打成这样，迫于无奈才来纪家撒泼打滚，想着一面消费自己亡夫的战友情怀，一面从中再捞取一笔钱。
自打傍上了纪家，她就没想过再自力更生，纪家是块肥肉啊，光是拿到一小块、就足够让他们一辈子吃穿不愁。当初介绍白梅雪进来，一是打算在纪家培养个死忠战友，二来……她也收了白家一点好处。
一提起这个，纪霄堂恨不得把眼前这女人撕碎，当年要不是她在自己的酒水里加料，又怎么会让白梅雪那个女人趁虚而入？
不过，蠢货就是蠢货，这么多年过去，愣是没让他有一星半点儿段位上的长进。
不管发生了什么，来到纪家的第一件事，仍然是张嘴闭嘴一哭二闹三上吊，啧……况且鬼哭狼嚎之前，女人应该刚吃过辛辣东西，一张开嘴和巨人观爆炸那味道没什么两样。
真不知道之前上门搭台子唱戏，老爷子是怎么一次又一次忍受过来的。
纪霄堂冷笑一声把手背在身后，告诉自己不急。反正离了老爷子庇护，这女人已是秋后的蚂蚱，折腾不了几天了。
林秀不及他那般淡定，那双整容失败的眼角、让她凸起的眼球直接变成金鱼眼，“老纪，你怎么能这样的对我们！要是成林泉下有知的话，肯定会怪你把事情做的这样绝，半点当年的情分也不顾！而且你应该清楚，没有纪家的扶持，我跟孩子不可能过得好的！”
众人不语，算是默认了这从她嘴里说出的难得的大实话。
安静片刻，纪耀轩稳定发挥了自己的怼人强项：“既然你都知道这孩子不是我们纪家的，还硬过来碰瓷，大妈……我是不是可以直接默认、你手心朝上跟人要钱的这种行为，就是在不要脸的做无赖啊？”
“纪宇凡是正值青年的男人，他有手有脚、没任何基础疾病，更不是天生残疾，凭什么需要我们家来养活？纪家帮你把他拉扯到成年，还顺利让他娶上媳妇、让你这个老妖婆儿孙满堂，已经是仁至义尽。”
“再看看你们呢？你们如何回报这份恩情的！你那个好儿媳对我们家小公主做了什么样的好事？！几层楼高的水池，没以故意伤害罪起诉她，就已经算是纪家给你们留的、最后一点脸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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