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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一秒,房屋崩坏,地动山摇,肖墨下意识抓住暖暖的胳膊,准备拉着她往外走,但转了好几圈却找不到门在哪儿。随后,一个白裙少女朝他们走来,两人都是瞳孔一震,眼前赫然站着的是纪姝宁。
暖暖一下子红了眼眶,迟迟不敢上前相认。纪姝宁微笑看着前方,见到他们并没什么激动喜悦之情,反而平淡的像个假人。
男人胳膊穿过纪姝宁身体的那一刻,暖暖神色凛然,几乎同一时间,她便意识到这是幻境,跟上次她在梦里遇到的情况一样。
只是当初制造梦境的人用洪水冲垮玻璃,当做对小丫头搅乱自己好事的一个警告,但眼下……却像是实打实的想要他们丧命于此。
意思到是幻境的瞬间,暖暖眼前完全变了一个世界,方才的纪姝宁在她眼里已经成了一个灰色的鬼影。那不知哪里来的亡魂吐着舌头,看上去像是吊死鬼,更因为长期生活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对肖墨身上的阳气格外渴望。
但前提是,肖墨能一直沉浸在环境中,被黑气裹挟,阳气才能够彻底为它所用。
暖暖额前自然地闪现出一道橘黄色金光,黑暗中有人呼吸一顿,暖暖耳尖一动,敏锐察觉到这点细微声响,顿时回首掐了个决,打中的地方闷吭一声。
暖暖一身金光撕开黑雾,只看见地上几滴血和一堆衣裳以及一个玉佩,那东西脱去人的衣服、早化做原型不知往何处去了。
衣服上沾了点血迹,证明对方是被她打伤了的,暖暖捏紧手里的玉佩,抬头向四周看,黑雾尚未散去,而肖墨仍然挣扎在幻境中,不可自拔。
暖暖一巴掌朝着他背后拍过去,还没等落掌,便被摁住手腕狠狠反擒。头快要跟随身体贴近地面的时候,暖暖不服的一扁嘴,心里颇有点不服气,心说原来是输在了不会打架身上!
刚才她看得清楚,男人根本没从幻境中走出,只是下意识对外界的攻击防备。肖墨缓过神,看清了暖暖的脸,小孩手腕已经被他捏红。
眼前黑色浓雾消散,转眼又回到了这个昏黄灯光的小店,店家这会儿磨着刀,一声一声,刀与石碰撞的声音粗粝沙哑,再没了温度的晚上有点渗人。
见暖暖手里还拎着几块原石,磨刀人头也没抬,甚至嘴唇都没动,话已经传到了两人耳朵里,“既然通过了迷雾幻境,这里的东西可以随便挑选一样带走。我家主人说,小娃娃,下次你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暖暖特地挑了块最贵的帝王绿翡翠,拉着还准备跟那个磨刀人决一死战的肖墨推门离开,天色已晚,星辰黯淡,他们走的步伐匆忙,以至于没看到在他们的脚步声后面,原本摸到的声音骤然停止之后,磨刀人“嘭”的一声炸的四分五裂、血肉不分。
古玩街的最后一家之后便是死胡同,想要出去还得原路折回,走在路上,暖暖断断续续提着路上的小石子,手指无意中碰到口袋里的玉佩,上面雕刻的棱角已经磨平,看上去很有年代感。
如果真是件有名气的东西,说不准还能查到出处,这么想着,为了弄清楚黑雾李逃跑的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暖暖觉得自己离开肖家后,有必要提点礼物去一趟戚爷爷家里了。
说起这个,她好久没看到四舅妈了,不过也不比强求,等下次见面,自己还有近事情要她帮忙。
这次的幻境跟凤寨村的一模一样,绝对不是巧合,分明是冲着她来的。那人道行不浅,每次都能全身而退不被看见真面容,实在不好对付!
而且几件事情串联起来,暖暖总觉得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似乎背后还有一只无形的推手在操纵者面前的一切,可那东西是什么?又为什么要针对自己,这些事情她还没想明白。
索性摇摇头把那些多余的想法从脑子里面甩出去,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然整日愁眉不展的,舅舅们和爹地看见了也担心她。
“喂,战神家的小姐!烦请留步!”
暖暖回神,发现不知不觉又到了古玩街刚进来的这个摊位,之前不愿意把东西卖她的商家这会儿面露犹豫,半晌拿出翡翠开口,“咱们文玩行当向来有赌石一说,不知小姐敢不敢和我赌一局?”
暖暖在摊位上找了个凳子坐下来,看样子还算感兴趣,默默示意他说出下文。
“听外界传闻说小姐在玉石方面,最厉害的是雕工。这是之前那块翡翠,不如您亲手雕刻给我们开开眼,如果真能做到不用切开石头,就可以避开大裂……这块石头就按照那个价格给您拿走!”
“但如果没法避掉、或者雕刻到一半的时候石头两半,则算您输,愿赌服输需要赔偿您说的那个价格的三十倍给我,怎么样?”
暖暖沉默了片刻没应答,旁边还没走的吃瓜群众窃窃私语,心说还真是无奸不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稳赚不亏的一笔买卖。
赢了的话一本万利,就算输了也能把石头顺利卖出去,而且这一赌可就彻底打响了他们家店铺的名号,一石三鸟,何乐而不为?
暖暖思考半刻,目光中带着一丝犹豫,肖墨蹲下身把暖暖的小手拉到自己掌心里,安慰道,“宝贝,跟随你自己内心的选择,喜欢就赌一把,输了也没事,这点钱爹地给得起。”
听他这么说,小孩心里一暖。
能把那块心仪的翡翠赢到手里,还可以尝试一把新的雕刻方法,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个新鲜挑战。原本小孩应该毫不犹豫,但刚有了黑雾幻境那一遭,眼下她明显心有余而力不足,很难诠释出最完美的雕刻工艺。
况且卖家说的对,那两道大裂极为严重,雕刻的时候需要万分小心,屏息凝神,稍微一个呼吸重了,恐怕都有整块石头断裂的风险。
但这机会千载难逢,要不要尝试……暖暖心里生出了两个相互打架的恶魔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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